然而戎殷卻笑了。
雖然只是微微牽起唇角，眼角眉梢略微柔和了些，但那也足以讓人看呆了眼。
就像是萬年冰山融化，頃刻間的春暖花開，桃花遍地。
以往討好戎殷的人數不甚數，但唯獨今天他覺得眼前的這個小姑娘的示好不讓他討厭。
以往明里暗里談論他容貌的更多，但只有眼前這個現在還好端端地站著。
出乎年夏意料的，雀雙竟然被留了下來。
年夏很開心。
他還在企圖說服雀雙給他摸一下貓耳朵。
戎殷一手擱在曲起的膝蓋上，另一條腿直直地伸著，看上去閉目養神，其實正聽著年夏和雀雙的對話。
小姑娘說自己叫雀雙，快要二十歲了。
可戎殷覺得，她看著就像是個十六歲的未成年，渾身帶著稚氣未脫和干凈純真。
小姑娘又說自己的能力是獸化。
戎殷繼嬌生慣養，脆弱和警惕心差之后，又給雀雙貼了個傻的標簽。
不傻會和直接告訴陌生人自己的能力么？
和雀雙熱火朝天地聊了許久的年夏：陌生人？老子是陌生人？
接著小姑娘又開始和年夏說變成貓之后嘗不出甜味。
聽到這里，戎殷刷地一下睜開雙眸，銳利的目光直直射向雀雙。
雀雙的話還沒說完就覺得背后一涼，尾巴上的毛瞬間炸開。
她慢慢轉過腦袋去看戎殷，嘴里還叼著一截年夏給的魷魚絲。
他還在為了摸到耳朵，企圖賄‖賂雀雙。
小姑娘頭頂的貓耳朵不安地動了下，最后壓平成討好的弧度，對著戎殷小聲道：“我以前吃過這個糖，很好吃的。”
戎殷不置可否，卻沒有動她給的東西。
雀雙的尾巴掃了掃，見戎殷不再和自己說話有些蔫蔫的。
他好像不太高興，也不喜歡自己給的東西，都沒有吃。
雀雙覺得討好自己至今為止見過最好看的人失敗了。
糖這種東西……戎殷看了眼一顆顆色彩繽紛的東西，有些嫌棄。
他從來不吃這種東西。
年夏和戎殷又說起了隔壁的那幾個人，似乎在詢問戎殷之后準備怎么樣。
是否和他們一起走。
雀雙豎著耳朵聽著他們談話，不過更多的注意力則是放在欣賞戎殷陳年佳釀般的嗓音上。
“剛剛和你們在一起的那些人……”雀雙一下子想到了什么。
“怎么了？”年夏問道。
戎殷也看了過來。
雀雙突然和他的視線對上，有些局促地垂下腦袋，手上不停地揪著自己尾巴玩。
“他們少了一個人。”雀雙抿著嘴，聲音甜軟。
戎殷微微坐直了些。
見戎殷感興趣，雀雙繼續開口，她能幫上忙，也許他就會開心，開心的話也許還會再笑一次。
“我之前在樓下遇到過他們，那時候的腳步聲是五個人，但剛剛只有四個。”
“樓下？嗯……”年夏腦子轉的飛快，老大不愧是老大，那時候就注意到了她的存在。
“怎么了？”雀雙瞪著一雙疑惑又清澈的眸子看他。
“嘿嘿，在樓下……”年夏還沒說完就被戎殷打斷。
“繼續說。”只要一眼，戎殷就能讓年夏安靜下來。
“那個最高的男生，身上有血腥味，不是喪尸的血，是新鮮的，人類的血。”雀雙皺起小鼻子，似乎回憶起了不喜歡的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