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控室內,錢倉一與丁昊盯著眼前的屏幕。
屏幕中的林正將四個7筒擺了出來,然后,記分板上林正的分數由1000上升到了1040分(閑家10分,莊家20分)。
“他運氣很不錯啊!”丁昊吐槽了一句。
“這……什么情況?”錢倉一此時還不太了解這次麻將比賽所用的規則。
丁昊向錢倉一解釋了起手牌的規則,接著,他問錢倉一,臉上的表情非常好奇,“敖老師,為什么剛才抽簽的時候,林正要瞪你一眼?我記得你和他關系還不錯來著。”
“我也不知道。”錢倉一面色凝重的搖了搖頭。
“哦,也許是他性格古怪。”丁昊也沒有太在意。
麻將機前,林正冷靜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事情,他在努力回憶昨天的景象,以及胡牌的人的牌面。
這一次,他又輸了,只不過比上次好許多,他是因為分數最低而輸的,但是牌局打滿了三個小時,相比于第一次分數歸零,也可以說有進步了。
不能再躲在公園了,他們一定會找到我,然后……再次殺死我,我要去哪里呢?
林正一邊離開新海高中,一邊思考自己的躲藏去處。
“不如,去網吧好了,看別人玩也可以啊,度過幾個小時就好了。”林正笑了笑,只不過,這笑容有點苦澀。
然后,他仍然沒有躲過錢倉一三人,他再次被抓到了新海高中教學樓。
昨晚發生的事情再一次上演,林正非常不解,與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情相比,林正更在意的是三人如何找到自己的。
“怎么回事?為什么?”林正想到了昨天發生的事情。
鷹眼為了證明自己是特殊組織的成員而使用了特殊道具,但林正卻并不知曉鷹眼的真實身份。
難道說,他們真的是什么神秘組織的成員?有其余的辦法能夠找到我?
林正開始有些相信這個猜想了。
這一次,林正的遲鈍反應讓錢倉一三人下手更快,不但如此,在‘死亡’之前,林正還吃了不少苦頭,這次,除了忍受不了的疼痛之外,面對其余的虐待,林正都咬牙支撐著。
時間再次倒轉,又是這一天。
林正從床上彈起,雙手捂著自己的脖子,“好……好可怕……蘇樂生老師好嚇人。”
‘昨晚’,鷹眼扮演的蘇樂生再次將林正的生命剝奪。
回想起昨日的場景,林正雙手撐在自己用了好幾年的書桌上,渾身不斷顫抖。
不能再讓他們找到我了,如果被他們猜到我已經經歷過這種程度的折磨還沒有妥協,他們一定會用更殘忍的手段來對付我。
林正看著窗外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歸屬感,仿佛窗里窗外完全是兩個世界一樣。
此時,錢倉一已經快到達麻將技術研究會比賽的地點了。
林正從家中出發,心中五味陳雜。
重復的對話,重復的生活。
“……我來晚了。”林正省略了開頭的‘不好意思’四個字。
上午九點,錢倉一來到了丁昊所說的麻將技術研究會,當他走進去的時候,里面已經站了十幾個人,都是學生,而丁昊,就站在這些學生中間。
“敖老師你來了?”錢倉一的腳步聲驚動了丁昊。
“嗯。”錢倉一點了一下頭。
兩人之間進行了簡短的對話,丁昊向錢倉一介紹了這次麻將比賽的規則,而這些規則,林正早已經知曉。
過了幾分鐘,林正從門口出現。
原本他的表情還很平靜,但是錢倉一卻發現一個奇怪的地方,林正看自己的目光中充滿了憎恨,好像錢倉一是他的殺父仇人一般。
“敖老師,林正好像對你有很大的成見。”丁昊當然不會忽略這一奇怪的現象。
“我沒有什么地方招惹過他。”錢倉一雖然口頭這么說,但心中卻有了一個猜想,他認為可能是自己在手機中安放竊聽器的事情被林正發現了。
可是,就算發現了,也應該是生氣,而沒有到憎恨的地步,生氣代表著兩人之間還有和談的可能,但是憎恨,至少從林正的目光來看,我……大概是他的殺父仇人吧?
錢倉一在心中吐槽了一句。
“開始吧。”林正對丁昊說道。
抽簽完之后,錢倉一跟著丁昊進入了監控室,而林正則進入了二號牌桌。
監控室內,錢倉一驚訝的看著屏幕中的林正,無論是摸牌還是打牌,都流暢得可怕,好像是在牌桌上混了十幾年的老賭棍一般,渾身上下沒有絲毫的跡象顯示他兩天前才開始接觸麻將。
“林正,很厲害。”丁昊雙手抱胸,臉上的表情非常嚴肅。
即使是錢倉一這一名外行人,光看記分板的分數,也能夠知道林正此時代表的水平,此時,林正一人遙遙領先,分數已經高達2000分了。
“跟你相比如何?”錢倉一問了一句。
“沒辦法判斷,可能要直接對決才知道,不過,有一點我暫時還沒辦法和林正相比。”丁昊搖了搖頭。
“哪一點?”錢倉一有些好奇。
“運氣。”丁昊輕輕吐出了兩個字,“麻將之所以在群眾中廣為流行,運氣絕對是一個不容忽視的因素,也許老師你經常聽親朋好友說什么‘手氣’很好之類的話,這就是運氣,在日常生活中,運氣有些不好琢磨,但是在麻將桌上,運氣卻非常直接,那就是……想要什么牌就來什么牌。”丁昊剛說完,屏幕中的林正已經胡牌了。
“自摸清一色,豪華七小對,杠上開花!”林正的聲音低沉而充滿威懾。
錢倉一驚訝的看著記分板上的分數滾動,僅這一盤,林正幾乎就將另外三家逼到了絕路,除非接下來林正一次牌都不胡,否則,第二桌的選拔獲勝者是林正無疑。
“有些不對勁……”丁昊皺著眉說道。
“是有些不對勁。”錢倉一手插在口袋中。
“林正他的表情幾乎沒有任何波動,好像他早就知道結果,當然,也不能排除他心理素質過硬的情況,我就見過一些人,他們的心理素質完全可以稱得上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丁昊的眼神不但沒有遭遇困難時的憂愁,反而越發興奮,好像孤獨求敗的武者終于遇到了能夠與自己一戰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