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厚坐在家中,他今天打算好好休息,幾天前超越網吧發生的事情讓他經常做噩夢,原本他想要利用奶茶店的工作來讓自己忘記當晚發生的事情,可是四、五天過去了,情況依然沒有任何緩解的意思。
電視中正播放著最近的新聞,近期祈城發生的命案雖然全程關注,但是新聞中卻并沒有過多播放,只是簡單通告了一下現在的進展——正在調查中。
他右手拿起遙控器,打算換臺。
電視屏幕開始閃爍,出現黑白條紋,似乎沒了信號。
“怎么回事?”齊厚拍了拍遙控器。
畫面又出現了,只是與原本的畫面完全不同,這次展現在他面前的是一臺電腦屏幕,深藍色的桌面他無比熟悉,因為這是他在當網管的時候見得最多的一個畫面,每天都要看許多次。
“是電視出問題了,還是我的腦子出問題了?”齊厚將遙控器放在了身前的桌子上,起身準備將電視關掉。
這時候,桌面上的箭頭開始移動,右鍵新建了一個記事本,接著放大到全屏。
看見這一幕,齊厚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可是,屏幕就這樣定格在了空白畫面,直到一分鐘后,一些字符像動畫一樣從遠處慢慢縮小到記事本上,這些字符齊厚都認識,只是他從來沒有看見過有人將這些字符進行如此怪異的組合,如果不是還具有基本的聯系,齊厚可能懷疑是一只猴子在鍵盤上亂敲按出來的。
桌面開始折疊,接著變成一條白色的路,路的兩旁是赤紅色的熔巖。
齊厚重新坐在了椅子上,他感覺自己正踏入一個未知的領域。
同一時間,這一幕在全國,甚至全世界都在上演,即使對電視節目沒有興趣的人,也被這一怪異的景象吸引。
這條路的盡頭究竟是什么?
所有的人心中都很疑惑,在他們的記憶中,從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千江月在心中松了一口氣。
他在自動售貨機前喝下白色的飲料之后,也重新回到了原來的世界,他的做法與錢倉一相差不大,唯一的區別就是,他沒有直接告訴這個世界的人真相,因為他想到了匿名,想到了匿名可能做的事情以及發生的結果。
直接將他們都拉進來就好了,與其讓他們知道真相之后經歷震驚、不相信、否定這些心理狀態,不如我直接讓他們體會真實。這就是千江月思考后產生的想法,這就是他的思維方式。
對于他而言,電影世界并不是他真正生活的世界,根本沒有必要考慮自己的行為是否會對這個世界產生重大的影響,除非今后還有打算參演同一部電影,也就是續集,否則,根本不需要在乎這一點。
正是因為如此,他在做決定的時候都更偏向于極端,在極端的情況下又不過線。
這種方式有好有壞,苦樂的感覺,千江月都親身品嘗過。
“還好我和蒼一之前做的事情讓警方對我們有了初步的信任,否則短時間內還真沒有一個很好的辦法實現全球轉播。”做完這一切后,千江月也聽到了系統的提示音,“要收尾了么?換句話說,這個世界也已經被發現了吧?”
路的盡頭,是一扇不知高度大門,這扇大門正逐漸打開。
齊厚心中突然涌出渴望的情緒,他想要進入到這扇大門中,想要知道這扇門后方究竟是什么,想要親眼看看門后的世界。
天空一聲巨響,大雨傾盆而下。
仿佛人類的行為已經觸犯了神規定的禁區,就像亞當和夏娃偷吃了智慧樹上的禁果一樣,將要被驅除。
全球性降雨、溫度驟然升高、全世界突然出現各種奇異的生物,有一些是被人類所恐懼的鬼魂和幽靈,還有一些,是人類從沒有見過,甚至沒有想象過的生物!
哭泣與哀嚎的聲音在全世界響起,卻又被傾盆的大雨所掩蓋。
這是世界末日!
齊厚站在窗邊,將窗戶關上,突然,他感覺身子有些冷,莫名其妙的冷,這種冷仿佛直接凍結了靈魂一樣,他連忙向臥室走去,打算給自己多加一身衣服。
剛進門,他就看見了一名白衣女子。
這名白衣女子正站在臥室的一角,背對著齊厚,她的周圍散發著朦朧的藍光。
齊厚后退了兩步,重新回到大廳,這時候,電視中的畫面依舊是正在向前推進的鏡頭,除了門打開的幅度越來越大之外,沒有更多的變化。
“只要進去……只要進去等它進去……”齊厚喃喃自語,“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是我心中產生了強烈的感覺,只要自己能撐到進入大門,就還有活下去的可能。”
身子一抖,刺骨的寒冷更強烈了,齊厚感覺自己腦子都快被凍僵了,他轉過頭,發現白衣女子的背影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并且正在轉頭。
齊厚想跑,可是身體完全動不了,好像被什么力量固定住了一樣。
白衣女子將頭完全轉了過來,一張藍青色的臉出現在齊厚面前,這張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雙眼下方是兩道深紅的血痕,可是,最可怕的不是這些,而是這張臉……正是齊厚的臉,他居然看見自己的臉在詭異的對自己笑。
這時候,齊厚的身體開始緩緩升起,只是,在升到一半的時候,他的身體摔了下來,摔在了地上,碎成了一塊一塊,像極了被摔碎的玻璃。
幸運與不幸的交匯,生命在此刻變成了被拋在半空中的硬幣,在硬幣落地的一瞬間,就決定了生死。
千江月也不能避免,他也身處這一世界。
在身體被切為兩段之前,他重新回到了自動售貨機前,從地上爬起來后,他環顧四周,發現無盡的荒野中散布著無數的綠色線條,這些線條勾勒出的不僅僅是人,還有許多不可名狀的怪物。
他剛才做的事情,已經引發了‘源系統’的應急處理機制。
“這是……哪里?”一名身穿商務裝的女士蹣跚走到了千江月面前,就在她說話的同時,她的頭發正在不斷長長,就好像加了特效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