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透過玻璃,照在地面上。
如果忽略掉昨天經歷的一切,可能錢倉一會產生自己是在旅游的錯覺,不過昨天的記憶很清晰,只要稍微回想就能夠記起來大部分。
昨天搜查完所有的房間后,也沒有發現能夠辨別出神秘人身份的東西。
準確來說應該是被替換的人的尸體。
后來各人分了武器之后就回到了各自選擇房間,他居住的房間是十字架的左短邊,樓層是三樓,皮影戲就在他的側前方。
“你醒了嗎?”皮影戲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錢倉一將門打開。
“挺能睡的。”皮影戲抖了抖右腳。
“發生什么事了嗎?”錢倉一問完突然感覺自己身后非常亮,于是他回過頭。
窗外,鵝毛般的大雪漫天飛舞,給整個世界都穿上了一件白色的外衣。遠處的雪山綿綿長長,與碧藍的天空交映成輝,好像是冰雪女神雪色瑩藍的衣裳。居高放眼望去,天際之間屹立著皚皚的雪山冰峰,在陽光下非常耀眼。
“就是這樣,不知道什么時候,落日古堡,來到了雪山。”皮影戲嘆了口氣。
“不是很正常么?遲早要面對的。”錢倉一感覺有些刺眼,將右手橫放在了眉毛下方。
“人中是會死的,也沒見你現在就不活了。”皮影戲吐了吐舌頭。
“說起來,這地方的確挺漂亮,說不定真的可以凈化心靈。”錢倉一開了個玩笑,然后用正經的語調說,“對了,吃過早餐后就去集合吧,讓我們看看所謂的風箏,究竟是什么?”
集合的地方是尖塔頂端,因為這里視野最好,既然是風箏,顯然站在高處更容易看到。
“我們昨天沒有找到風箏,來的路上也沒有發現,看來這風箏并不是要讓我們放。”獵刀嘴里咬著一塊牛肉干。
此時的時間已經走到了上午十點。
大雪依舊在下。
這美麗的雪景讓五色石與白蘭地的右手下意識掏了下自己的口袋,才發現自己的手機已經不在身上了。
唉,我面前的景色如果能拍下來,說不定朋友圈會被刷爆。真的好漂亮,如果可以的話,真想遠離喧囂的城市,永遠住在這里。
五色石在心中感嘆了一句。
窗外,遠方突然出現了一個黑點,不是很明顯,但是仔細觀察,卻能夠清楚的分辨出來,這一黑點似乎是從雪峰上過來的,隨著距離的拉近,不需要仔細觀察也能夠發現他的存在。
只不過現在沒有望眼鏡,只能憑借肉眼觀察。
“好像是一個風箏。”獵刀瞇著眼,“只是這風箏有點怪,好像可以逆風飛行,完全不像是正常的風箏。”
“我們現在待的地方本來就不正常。”莫然說了一句。
“它正在接近我們,速度非常快,好像是發現了這里。”獵刀絲毫沒有在意莫然的話。
“我們先躲起來吧。”錢倉一對身邊的人說。
“是一個不錯的主意。”井華水同意了錢倉一的觀點。
于是,眾人分別站在了窗戶的兩側,緊貼著墻面,而最好的觀察位置則留給了獵刀,這名面容陰鷙的男子。
大約十秒鐘后。
“看清了,是風箏無誤,看來這就是雪山上的風箏。”獵刀輕聲說,“越來越近了,我看看,這風箏上的內容有些奇怪,看起來像是佛教中的菩薩,只是面容,卻更像佛經中描述的惡鬼,原本是念珠的地方,全都畫著人類的頭骨。”
經獵刀這么一說,所有的人面色都開始凝重起來。
“顏色看起來像是棕黃色,等等,為什么這風箏頭部的人臉能夠轉動?”獵刀低聲將自己看見的情況說了出來。
接著,他三秒鐘都沒有說話,而是微張著嘴巴。
“怎么樣了?”藍星忍不住,小聲問了一句。
獵刀退了回來,然后左右看了一眼兩邊的人,“這不是什么風箏,這是被木質支架撐開的人皮,活著的……人皮!”
“啊!”白蘭地尖叫一聲,不過剛開口就被藍星捂住了嘴。
“別出聲。”藍星見白蘭地點頭之后,才將自己的手放開。
“你確定?”莫然問。
“確定,它現在正朝這邊飛過來,大概兩三分鐘后就能夠到達這里。”獵刀肯定地點了一下頭。
“那我們怎么辦?”五色石壓低了聲音,“它只是風箏,我們可以用十字弩射下來嗎?”
“距離太遠了,另外,重點不在這里,重點是,這一人皮風箏究竟是什么?它會對我們造成什么影響?”獵刀搖頭。
正如獵刀所說,在電影中,最危險的情況就是連對方是什么都不知道。
這時候,蘭花突然咳嗽了兩聲。
“千萬別出聲!”井華水提醒道。
現在一切都還不清楚,如果讓人皮風箏發現了什么,說不定會造成許多無法挽回的后果。
“我……咳咳……”蘭花極力克制自己身體咳嗽,但是此時卻沒有任何辦法,在井華水說過之后,她不但沒有停下咳嗽,反而咳得更厲害了。
此時蘭花靠在墻壁上,嘴唇微張,呼吸困難,非常難受,她咳嗽的同時,不斷用右手敲著自己的頭部,似乎在緩解頭痛。
“她好像生病了。”皮影戲低聲說了一句。
“如果是傷口感染,我的技能說不定能夠進行醫治。”井華水正打算出手,卻被錢倉一的聲音打斷。
“是高原反應。”錢倉一開口。
此時蘭花似乎每吸一口氣都仿佛非常困難,她感覺自己的腦子渾渾噩噩,什么都想不起來,也什么都不愿意想,只要一想就疼痛無比。
“太嚴重了,她可能撐不了多久。”莫然說。
“那我們該怎么辦?”白蘭地非常緊張,雙手握在一起,不知道該怎么辦,“我好像也……”此時她也感覺自己身體上出現了蘭花的癥狀。
“別緊張,會有辦法的。”藍星安慰了一句。
“先給她喝水,說不定能稍微緩解癥狀,魯苑,試一試。”錢倉一舔了舔嘴唇。
四名新人演員沒有想到,他們在這部電影中,遇到的第一個危險竟然來自于環境,而不是未知的存在或者能夠輕易奪取人命的鬼神。
井華水沒有多說,雙手握住了蘭花的右手,朦朧的白光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