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不會想多了?”竭澤看了一眼身后,他的身后,正是黃道趕來的方向,“就算黃道再厲害,在已經有強力技能的情況下,不可能再獲得預知之類的技能,如果是神秘莫測的烏有還有可能,他似乎能夠吞噬時間系演員,并且獲得對方的能力,但是黃道,無論從哪方面看,他都沒有這種能力,所以,他不可能知道我們的計劃,特別是即使我們失敗,也能達成目的的計劃。”
“字面上的意思,這部電影結束后,告誡會也將不復存在。”黃道繼續向前,他的雙眼,一直盯著竭澤的臉,每走一步,他都能看見竭澤臉上的表情變化。先是意外,接著是不屑,然后是驚慌,最后變成憤怒。
“什么意思?”竭澤愣住,他的確對告誡會的真正目的不太清楚,準確來說,除了告誡會首領三人,沒有其他人清楚。
“如果所有演員都失敗了呢?”黃道微微搖頭,對于竭澤的威脅不以為意,“你擔心的事情根本不會發生,無論結果如何,這次對告誡會而言,都將是終結。”
從這一點進攻,黃道所追求的“全部演員”的利益將站不住腳,因為“全部”本身是由“部分”組成,既然現在這部分演員能夠被犧牲,那么,未來的部分演員,也有可能會被犧牲,只要告誡會有需要,全都可以犧牲。
之后,竭澤以“被犧牲者”的角度詢問了一個“現實”的問題,就算告誡會的目的在理論上說得通,但卻依然是使用利用他人的手段來達到的目的,如果現在的演員能夠因為“偉大目標”而被“犧牲”,那么,未來的演員也同樣會被“犧牲”,只在于需不需要。
按照竭澤的說法,告誡會的行為是犧牲大部分演員,讓極少部分演員存活,這不符合傳統意義上的“大義”既為了大部分人犧牲少部分人的利益。因此,黃道的話和他代表的告誡會做的事情,在邏輯上說不通,但是,黃道給出的“全部”,卻還包括仍未被選中的演員,站在這一角度,黃道說的話和做的事言行一致,符合邏輯。
剛才,竭澤詢問黃道的問題,正是想將黃道先前的話駁倒,黃道認為告誡會所作所為是為了全體演員,那在太陽的葬禮中讓絕大部分演員都被殺死,或者留在終焉之地,無論如何都不符合黃道自己的說法,而黃道的回答則是對“全部”二字的解釋,“全部”指的不僅僅是現在被地獄電影挑選中的演員,還包括未來可能被選中的演員,從無數世界中挑選而來的演員。
竭澤知道自己現在依然和黃道對視非常危險,但是,這場“關于正義”的戰斗,也是戰斗的一部分,任何人做任何事,即使只是單憑喜好,也一定會認為自己做的事情是“正確的”,如果能在思想方面駁倒,對敵方的士氣是一個不小的打擊,甚至可能會讓對方對自己所作所為感到迷茫,從而削弱戰力。
黃道向竭澤走去,像是從黑暗走向光明,隨著距離靠近,他的臉從陰影中浮現,表情嚴肅,眼神堅定,似乎從未懷疑過自己所堅持的道路,他站在竭澤身前五米處停下,兩人四目相對。
“是嗎?可是,和我有什么關系?和那些死去的人有什么關系?對了,會不會未來的演員也會和我們這些演員一樣,被你們當成工具?”竭澤張開雙手,向前走了兩步,雖然他極力想壓住內心的憤怒,可是略微顫抖的聲音還是暴露了他的真實情緒,“虛偽,你讓我覺得惡心,不只是你,你們三個都讓我惡心,明明也是一步一步走到殿堂級的演員,到達頂點后卻變了個樣,不幫助其他演員就算了,反而計劃偷襲其他演員,破壞演員之間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信任,呵,就算我們殺不了你們,也會有別的演員動手。”999小說m.999xs
他的回答非常委婉,但還是正面回答了竭澤的問題。
“以后的演員是無限的,地獄電影比你想象得要成功,涉及的利益不僅僅是地獄電影本身,它所帶來的間接利益更為巨大。縱使終焉之地結束,地獄電影最初創建的目的已經達到,之后也會繼續運行下去,只是,不確定以什么方式。”
黃道將腕燈關上,眨了眨眼,開口說道:
現在雙方的情況基本已經透明,魚中劍設置了陷阱,而黃道無論想殺還是想活捉,都必定要踏入陷阱,破壞地下通道根本無濟于事,因為這條地下通道不是普通的地下通道,用蠻力只能破壞表層,根本傷不到地下通道的骨架。
“黃道,你口口聲聲說為了全部演員,但是在太陽的葬禮這部電影中,你們告誡會幾乎殺死絕大多數演員,甚至連自己的成員也不放過,我暫且不問你么你這樣做的原因,就算你們最后成功了,活下來的演員不到一千,還有意義嗎?”竭澤高聲大喊,這些話,他似乎一直想問,但直到現在,才算真正找到機會。
暖白的燈光微微閃爍,像在黑夜中跳動的精靈。
黃道停在原地,對面,也傳來了同樣亮度的燈光,毫無疑問,這是魚中劍演員的挑釁,在已經入局的情況下,即使明知是陷阱,他也必須踩上去,更何況,現在他還需要活捉對方,甚至,一個人都不能殺死,必須三個全部活捉,并且,要在對方意識到他已經掌握離開方法之前,否則,對面可能會為了同歸于盡而選擇自盡。
“你小心。”化蝶說完,與湘龍一樣,走入菱形標記內。
“希望湘龍已經準備好。”竭澤點點頭,“你先進去吧。”
“他來了。”化蝶看著黑暗中微弱的燈光。
輕微的腳步聲逐漸接近,雖然聲音很輕,但是在封閉的地下通道中,卻極易察覺。
“或許吧……”化蝶認為竭澤說的有道理,“……如果黃道能夠預知,他也不可能會進來。”
竭澤沒有回答,而是縱身一躍,跳入菱形符號內,整個身體融入墻壁當中。
黃道視線聚集在菱形符號上,接著,一股強勁的吸力以菱形符號為中心開始聚集,符號周圍的灰色墻壁被摧毀,露出后方的黑色巖石,然而,菱形符號卻依然存在,漂浮在黑色巖石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