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宗大殿內,光線陡然一黯。
隨后,一行八人,就并肩走了進來,四前四后。
前面四人,一者面蒙紫紗,身姿搖曳,一身藍衣,烏黑的長發隨風飄揚,美麗得驚人,只露出一雙如水一般瀲滟橫波的眸子。
在她的身后,跟著的是一名比她更加美麗的少女,一頭青絲,用一根紫竹斜挽,白衣如雪,整個人朦朦朧朧。
恍眼看去,她有若天空之外最離群的一顆孤星,清冷,寂寞,孤獨,普天壤其無儷,曠千載而特生。
這兩人,正是門人唱諾中所提到的:七品宗門“冷暖殿”殿主,藍月守護者水藍月,以及她門下的弟子,司空思。
前面四人中,第二者,是一名紅發大漢。
只見他一頭頭發如針扎一樣,根根豎起,通紅如火,相貌威猛,有如一只雄獅。
在其身后,跟著的,則是一名身材柔弱,清秀安靜的青衣女子。
這兩人不是別人,赫然也是葉白的熟人。
藍月三宗之一,“魔鷹閣”外宗第一閣閣主,“紅獅殺王”厲南天,以及“魔鷹閣”少閣主,“馴靈者”許青阮。
其后第三批人,是一名白袍書生一樣的中年男子,氣質出眾,溫潤如玉。
在他身后,跟著一名靈秀如燕的機靈少女。
和“魔鷹閣”厲南天等人一樣,這兩人,一者便是“藍月三宗”之一,“九重天”那最為神秘,從不見外人的“九重天”第一重天天主,“銀衣秀劍”方靈霄。
在他身后的,便是他這一生所收的唯一一位弟子。“秀水銀瓶”銀秋燕。
最后一批,走在前面的,是一名灰衣老婦,在她肩頭,繡著一紅,一黃,一紫三朵靈花,并立在一起。
這三朵靈花,雖是針繡。卻仿佛活物,活靈活現,靈氣逼人。
原本,她一身樸素,繡這三朵靈花。看似極為突兀,但卻不知,為何一眼看到,卻給人一種極為和諧的感覺,仿佛本應如此。
她便是藍月三宗最后一宗,也是曾經的第一宗門,“靈花門”門主。灰衣婆婆,常年閉關,久已不問世事,這次劍宗大典。她竟然也已過來了。
說起來,當初,“藥宗”水邪天墓穴開啟,宿寒山。葉白等人學到的青階功法,“三天劍氣訣”。就是“靈花門”第一絕學,兩者之間也算頗有淵源。
而更大的淵源,卻是跟在她身后的那名白衣少女。
只見她一頭秀發如云,面容如云如仙,眼似秋波,眸如碧水,烏黑的長發柔順的披散在雙肩,雪白的肌膚如同羊脂白玉一般。
整個人初一看起來,就像是像風一般嫵媚、水一般柔軟,那絕世容顏,幾乎讓天上的星星都為之黯然失色。
她——便是風雪。曾經幾度相見,都以為“她”只是一個男子,持有“地氣六鏡”之首,“天誅鏡”的風雪。
神山一別,葉白除了留下一些修冇煉心得,和許多珍稀丹藥之外,就再無別物,若有,或許就只剩思念。
這些年,原本的俏皮不再,變得安靜,多年之后,依靠奇天閣中所得的“玄王至尊丹。”以及葉白走前留下的那些心得和修煉丹藥,她一直在神山之上默默苦修,未曾離開一步。
如今,赫然也已經達到中位玄王的境界了。
葉白站起身,一時不知到底該說些什么,沉默不語。
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他的異樣,別人來時,即使白寒雅,唐血柔等,葉白也只是站身相迎,所有人都面面相覷,而后一個個偷偷的打量著場中的八人。
他們不蠢,也都猜得出,這八人中,必定有一部份人,或許是大部份人,都跟葉白有某些奇特而不可言傳的關系了。
再聯想到當初“紫境谷”晉升七品宗門時是“冷暖殿”傾身力捧,所有人就都認為大半應該是“冷暖殿”。
“見過葉宗主!”
八人上前,一齊行禮揖拜,葉白回禮,一時卻仍不知說什么好,門外,還有源源不斷的賓客前來祝賀,此時不管來人是誰,都實在沒有時間細細敘舊。
葉白只能給了風雪一個歉意的眼神,風雪點頭一笑,沒有說什么,表示理解,而后默默的退了下去,依舊站在灰衣老婦身后。
這次,她也是跟隨在灰衣老婦的身后,來觀禮的。
一行人中,“魔鷹閣,“紅獅殺王’厲南天與身后的青衣少女許青阮,望見大堂高位上的葉白,待看清其面容,卻俱是不由渾身一震。
在來之前,他們只知道接受上面命令,讓他們前來葉白這新立的“劍宗”前來觀禮,卻并不知道這位葉白是誰。
實在沒想到,這位東方大陸第一劍帝,馬上將要成為一代超級宗門“劍宗”——宗主的葉白,竟然是當日風暗山脈中,跟他們搶奪“紫玄悟道果”的人。
“紅獅殺王”厲南天,在“魔鷹閣”中也是一位狠人。
當年,他的外號還只是“紅獅。”并無“殺王”之稱,后來,據聞他一夜之間,一個人屠盡藍月東境五國。
是他,讓藍月東境五國從此從藍月版圖之上消失,只剩南境,西境,北境十三國。
后來,他的“殺王”稱號由此而生。
當年,葉白一介小小玄師,敢跟他“紅獅”厲南天在風暗山脈中搶奪“紫玄悟道果。”讓他勃然大怒,找尋了很久,都不得要領,最后只有無奈放棄。
不過他心中早已下定決心,若讓他余生中,再看見此人,必定千刀萬剮,以泄當年之恨。
然而……
當這一刻,他的目光注視到“劍宗大殿”上首端坐的那名白衣年青人容貌時,卻不由驚恐的低下了頭。
“怎么會,怎么會是他?”
他身軀之中,一股寒流涌起,當年的狂言壯志,全部一剎那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顫抖……
是啊,人是找到了,可是他敢上去報仇么?
雖然僅僅不過二十余年時間不見,可是他還是一位準宗,對方已經是一位中位玄帝,兩者已經根本不在一個層次。
別說上去報仇,他現在唯一擔心的,是葉白會不會秋后算帳,不但禍及自己,更殃及身后的宗門“魔鷹閣。”和自己帶來的這位‘少閣主’許青阮。
如果那樣,他就萬死莫贖。
可惜,正如他所想,他跟葉白,早已不在同一個層次,當年風暗山脈中的那點小事,他又怎么會放在心上。
根本沒有看兩人一眼,只略微點了點頭,算是回禮,隨后,葉白便招了招手,命人過來,低聲吩咐了幾句。
隨后,那名侍者便走下大殿,將這一行八人,兩兩分開,其中一半請入正席就座。
另一半,卻帶他們出了大殿,拐過一個彎,請入了一間最私密尊貴的宴席之上。
“玲瓏小筑”白寒雅,“紅粉山莊”唐血柔,赫然也在座。
這一桌,都是葉白親自準備,跟葉白有關的親密人員才能進入的地方。
毫無疑問,“冷暖殿”水藍月師徒,“靈花門”風雪兩人,皆在此列。
臨走之前,一直緊跟在“冷暖殿”殿主水藍月身后的白衣少女司空思,終于忍不住,回頭看了葉白一眼,終于還是難掩眼角的一絲驚訝。
能從她這樣冰冷的人眼中,看到一絲驚訝,葉白覺得,也值了。
而八人剛走冇,門外的唱諾聲再次響起,而且這一次更加響亮:“陰月三宗,血衣教,龍吟谷,鳳舞山莊。紫花四宗,長生殿,善見城,七星壇,無涯海,聯袂到賀,送上賀禮!”
隨著聲落,又一大群人走進大殿,上前向葉白賀喜,每一個,赫然都是各國鼎鼎有名的人物。
整片大殿,一片熱鬧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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