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紅梅一直跟他聊了半個多小時才出去,這個時間他們倆也下課了。
去鄉里的供銷社看看。張紅梅其實就是一個小心眼的人,上次的事讓她心里一直不舒服,可是又找不回場子。
來到供銷社,直接就奔著食品的柜臺“同志,買紅糖。”
“要幾斤?”
“十斤。”
“十五塊錢加十五斤的糖票。”
張紅梅掏出錢還有票,心里琢磨著鄉里比縣里物資還多?
掏出布袋裝上。“同志還有白糖,冰糖嗎?”
“沒有。”
“小姜,孫家洼的過來買紅糖,給他們準備。”
“王姐,他們要多少?”
“十斤。”
“可是沒有啦。”
“怎么會沒有?我剛才看見還有十三斤呢。”
“我剛才賣了十斤啊?”
“你咋賣了?”
“咋不能賣了?誰走頭就是誰的,這還能專門給留著啊?”
“小姜你,我去告訴主任。”
“去吧,我就在這等著。”
姓王的女人扭著腰走了,叫小姜的女孩子無所謂的坐在柜臺后面。
“同志,我是不是給你惹麻煩了?”
“沒事,就是看不慣她,竟敢私下收別人的好處,留東西,正月里還說不賣給劉家屯紅糖,這里她說了算啊?你還要不?還有三斤。”
“那你不是更難做?”
“怕啥?有錢有票我就賣,誰也說不出啥來。”
“好嘞,都給我,我就是劉家屯的人。”
“那更好了,都給你。”
張紅梅又把紅糖裝進布袋里。決定留在這里看戲。小姜姑娘也看出張紅梅的心思,白了她一眼,但是沒有說啥。
沒一會兒姓王的女人就回來了,主任并沒有來。
“小姜,那就把那三斤給我,一會兒他們過來給錢。”
“王姐,你又說晚了,我剛才又賣了。”小姜攤攤手一臉無辜無奈的說。
“你太過分了,不知道我要買嗎?”
“不知道啊,有錢有票我就賣,沒聽說過還能給留著的。”
“你難道不知道規矩?不能賣空了?”
“誰定的規矩?我可會背工作守則,上面沒有寫。”
她們的吵鬧聲驚動了其他的售貨員,都圍了過來。
三個售貨員都是各掃門前雪的人只會和稀泥。
姓王的女售貨員扭臉就回自己負責的柜臺了。今天少了一塊錢,說好的十斤給一塊錢的。都是那個傻帽,哼哼,以后讓她知道自己的厲害。
小姜斜了眼張紅梅“看夠了?好看不?”
張紅梅豎起大拇指“小姜姐姐太厲害了,對待這種沒有職業操守的人就得這樣。”
“少拍馬屁,沒事趕緊離開吧。”
張紅梅看了看時間,估計他們還得半個小時才能到,自己去別處溜達溜達去。
副食品供應站里只有調料,還不多,別的啥都沒有。
又去了一趟廢品站,想要淘寶,最后只看中了兩只碗還有一個花瓶。一共花了一毛錢。
趕緊的去了鄉政府門口的站點等著他倆,怕錯過了。
跟別人打聽車還么有到呢,心里才踏實了。
又等了十多分鐘二丫還有柱子才下車。
還是柱子騎車,二丫前面。張紅梅后面。
到了村里兩人迫不及待的回家,二丫真沒有出過門。而且將近二十天沒有回來,心里早就想的不行了。
進入三月,天漸漸的暖和了,大地也解凍了。
村里忙著挖紅薯炕。張紅梅是羊倌,所以沒有被分配的任務。空閑的時候還是叫孩子們識字。
石頭三丫都上學了,每天都走著去鄉里,張紅梅每人送了他們三支鉛筆,一塊橡皮,一把小刀,還有兩個算數本,兩個田字格本。
書包是李翠花給縫的,還一人一個筆袋。看著兩個孩子對上學要走這么長的路也不抱怨,還樂呵呵的,每天都有無窮的精力。
村里的木匠也在想辦法,因為河水干枯了,井水不能用在種地上,所以就想到了山里的水潭。
要怎么把水弄下來,一桶兩桶的好說,但是栽紅薯就得用很多的水。
可是那是山里,上山,下山的真的不現實,最后決定把張紅梅去年開的紅薯地還栽上,蘿卜地也栽上,老獵戶也提供了幾個地方,都是離水潭不遠。
現在每天都是婦女在家里挖紅薯炕,男人們一起去山里打紅薯壟。
張紅梅喂完羊就幫著往紅薯炕里放紅薯,放草木灰,蓋沙子,插柳條,有啥活就幫著干啥。
半個月后所有的紅薯炕都蒙上了薄膜,就等著長出紅薯秧子了。
張紅梅接到宋子乾的信時還想了一會兒才想起他是誰來。只是簡單的給他回了信,也就拋在腦后了。
各種瓜就往山里栽,有的是地方。
因為水不方便就偷偷的去了水潭邊把所有能裝水的容器都裝滿了,就是這樣也跑了兩趟。
還抽空給老校長送去了一袋子紅薯干磨的面,一袋子倭瓜干,一小袋的蘿卜絲還有蘿卜干。
那天去鄉里還淘到了寶,一個小的磨盤,看著特別的精致,反正是特別的喜歡,也不想想再精致也是磨盤。
有了磨盤空間里的稻殼子就可以試試能不能碾出米來了。要是能就嘗嘗自己種的米。
大伙也都在準備秧苗,長不長再說,但是不種就徹底沒有了。
因為去年的土豆長得特別的大還多,所以今年張紅梅決定還是蒙薄膜。記得下次去市里一定得去農機站買薄膜,這可是好東西。回頭也告訴劉茂才一聲。其實薄膜一點都不貴。最好大家都能用上?
棉衣脫下來了換成秋衣,張紅梅又長個了,褲腿還有袖子都短了。李翠花抓著時間又幫她做了兩身,其實現在崔林的衣服她都能穿了,雖然有點肥,但是長度是可以了。
可是張紅梅不想穿,就是新的都沒有穿,從心里就有點抵觸,自己也說不清原因。
單鞋也得換,幸虧趕集時買了幾雙。不至于還得追著趕著的做鞋。過幾天大集再去看看,這大娘做的鞋挺舒服,還跟腳。
紅薯秧子長出來可以栽了,大伙又投入了繁重的體力勞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