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紅梅在家里先把面活上,把熏肉泡在溫水里,等著一會做飯再洗幾遍就行了。
劉競澤來到市政府大院,把自行車放好就上樓去找劉長海。
“進來。竟澤,你沒有回劉家屯嗎?”
“三爺,我等著紅梅十一報完志愿一起回去。”
“你住在她家?”
“嗯,三爺,我就是來看看你,沒事我就回去了。”
“竟澤,你等會,我有事跟你說,中午咱們一起吃飯。”
“不用了,我告訴紅梅我中午回去吃飯,三爺你有什么事?”
劉長海直直的看著劉競澤有一分多鐘“竟澤,你應該知道我對你的期望。”
“三爺,你的期望留給我的叔叔們你的兒子就行了,我以前我就說過,我的事不需要你們任何的長輩給我規劃,我就按自己的想法走。”
“竟澤,你是翅膀硬了嗎?”
“三爺,我難道只是今天這樣嗎?從我十歲從劉家屯出來,你就應該知道我了,我從來沒有受過你們的擺布,我一直都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往前走。
至于你所說的翅膀硬了,那不是上行下效,有你做表率,我還能不學到一星半點的?
還有,我不是你,把你的齷齪心思收起來,你可以任女人擺布,我不行。讓你的女人不用妄想我了,我看不上她們家。”
劉長海拍桌子站了起來,但是不知道該從哪方面罵起。
“對了,讓我那知書達理的三奶轉告她的侄女,丑人多作怪。”
劉競澤從十歲來到市里,只在劉長海家住了一個月,實在受不了他家那種矯揉造作的秉性。
一開始認為他是窮親戚,過來打秋風的,各種白眼,只要說話就是高高在上的鄙視語氣。所以當爸爸過來自己就要求住宿了。
自己的爸爸,最優秀的軍人,可是為了太奶均衡手里的勢力,所以讓爸爸退伍了,自己恨,就連著太奶都怨上了,所以很少回家。
上次爸爸去首都,爺兩個開誠布公的談了一次,自己心里的圪塔才悄悄緩解。
也知道這三爺干的好事,竟然想打紅梅的主意?太奶總算這次沒有老糊涂,可是只是斷絕關系?那是給外人看的吧?
還是因為張興國父子的關系?這三奶家的勢力可是跟著張守義是對立的。
自己不管他們亂七八糟的齷齪的心里,但是絕對不能牽涉到張紅梅。
“對了。女人要矜持,不要總是主動的給男人寫信。”劉競澤看著劉長海氣的胸膛急劇的起伏,也沒有口下留情。
“劉競澤,你今天過來是什么意思?”
“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要告訴你。別打我主意,還有警告你的妻子。我本想直接去你家的,但是覺得雖然表面我們不是家人,但是我還得給你留點面子。
就這樣了,我回去了。”
劉競澤說完轉身就走。根本就不理會身后的劉長海。
劉長海頹廢的坐在椅子上,怎么會這樣?
本來應該意氣風發的自己怎么會到了不惑之年反而走下坡路呢?而且就快到了眾叛親離的局面了。
想著自己妻子的在自己回去時就跟竟澤說的矯揉造作的樣子,還時不時的跟自己歇斯底里的吵鬧,就覺得頭疼,實在是不想回家。
劉競澤下樓推著自行車剛出大門口就被小吳叫住了。
“竟澤,你來看領導?”
“嗯,你怎么在外面?”
“咳!現在領導的脾氣就跟暴龍似的,我還是躲著點吧,走,咱們找地方待會去?”
劉競澤抬腕看表,現在才九點“我只有四十分鐘的時間。”
“你還有事啊?我還想中午一起吃飯呢?有人勸著領導他還能多吃點。”
“我有事,咱們去那邊的樹下聊會兒?”
“我沒啥重要的事,就是跟你說說領導的事,你要是趕時間就以后再說。”
“行,以后有機會再說,我先走了。”
劉競澤其實是不想摻和劉長海的事,本來就是長輩,還有就是不想跟他走的太近,劉長海沒有啥大問題,就是他家里的自己實在是惹不起。
小吳看著騎車離開的劉競澤,搖了搖頭,領導這是眾叛親離了?可是自己也沒看出來是因為什么?
劉競澤到家時張紅梅還在看書,“竟澤哥你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
“也沒啥事,就是說了幾句話,你在看什么書?”
“看一些散文,陶冶一下自己的情操。”
“散文還有這功效?”
“我覺得還行,要不你試試?”
“我就不了,我看散文尤其是景物的,一會兒就能睡著了。”
“那以后可是怎么辦?你要從政,難道真的變成一個老古董?”
“老古董?什么意思?”
“就是正經八百,沒有一點文藝細胞。”
劉競澤還是聽的稀里糊涂的,這個和不看散文有關系嗎?
“紅梅,咱們做飯吧。”劉競澤現在就喜歡做飯的時間,他們就像小兩口,女的做飯,男的燒火。
張紅梅沒有意見,早晚都得吃飯,都得做。
面活的早,所以用著順手。劉競澤負責剁肉餡,張紅梅剝了大蔥。
等到肉餅上桌,劉競澤都偷偷的咽了好幾次口水了。
“紅梅,肉餅太好吃了。”
“我覺得就一般,要是新鮮的豬肉就更好吃了,可惜沒有,不知道咱們村今年有沒有殺豬的,我想吃汆丸子了。”
“我也想吃,咱倆回去就去問。要是有殺豬的咱們多買點。
對了,你的行禮都收拾好了嗎?”
“沒啥收拾的,這里也就兩套被褥。要是二丫柱子他們兩個過來上學,沒準還能打個短,住幾天,所以這里的東西就不動了。”
“我說的是去首都的行禮。”
“竟澤哥對我這么有信心啊?”
“當然了,我可是等著去住你家,去你家蹭飯呢。”
“行,要是我真的能考上,我就給你做飯吃,不過大學生一個月的補助是多少?給多少糧票?”
“我一個月是二十塊錢,三十斤的糧票。”
“那你夠吃?一天才一斤的糧食?”
“沒有辦法,以前每個月是三十五斤的糧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