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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城守

  那感情好,我們接下來不正是要去晉國么,要是被分配到一個靠晉國北方的城池當城守,距離天斷山脈又近,有了這個東西,倒是有些搞頭。”

  一切的一切,未免有些運氣過于得好了,像是在做夢一樣。

  不過,很快,鄭凡就發現不對勁了。

  “等下,瞎子,先別急著封印。”

  鄭凡看見眼前光亮處的景象又發生了變化,原本頂禮膜拜的場面變成了野人在發狂,妖獸也在發狂,他們似乎是正在經歷著某場戰爭,而且應該不是對外戰爭。

  因為鄭凡現在的視角其實是和記憶中玉人令的視角是一致的,如果是對外戰爭的話,玉人令的持有者應該是和野人妖獸們一起沖向敵人,而眼下,則是野人和妖獸們一起沖向玉人令。

  一個個野人戰死,一頭頭妖獸爆體,四周,血霧彌漫,哀嚎震天。

  記憶畫面在此時出現了凌亂,像是老式的vcd機因為盤的磨損而出現了卡頓。

  忽然間,畫面再度發生了變化。

  四周,依舊是野人和妖獸,只不過野人的數目似乎少了許多,而且各個帶傷,妖獸們也是十分萎靡,身上的恐怖傷口隨處可見。

  他們又像是在禱告著什么,但這一次,他們的聲音里沒有絲毫的虔誠,有的,只是一種解脫。

  隨后,

  黑色的鐵門被落下,

  玉人令的視野陷入了一片漆黑。

  “主上?”

  “可以了,封印它吧。”

  “好。”

  瞎子用精神力刺激了玉人令上殘留的陣法,陣法再度運轉,強行拘入了玉人令內器靈的意識。

  下一刻,

  鄭凡摔倒在了地上,回歸了現實。

  不過,這一次有些意外的是,似乎是因為沒有經歷廝殺的緣故,所以身體消耗近乎可以忽略不計,導致自己現在身上除了有一點點的酸脹之外,并無其他不適。

  而且腦子不僅僅不疲憊,反而格外的精神。

  應該是玉人令對人的影響更多的還是精神層面的,而這些都被魔丸用自己的力量擋了下來,所以這次應該是魔丸上身多次以來,鄭守備覺得最不痛不癢的一場了。

  瞎子手里拿著玉人令,這枚玉佩之所以叫玉人令,應該是和玉佩中雕刻的女人有關,不過你很難從一塊玉佩之中看出這個女人有多漂亮。

  到底是玉佩,而且這東西又不像是雕塑那般大,再巧奪天工的雕刻家也很難在這般細小的載面上雕刻出驚心動魄的美。

  外加鄭凡等人可都是從后世美顏相機泛濫的時代過來的,古人在看到一幅畫或者一個雕飾時,腦海中做的事加法,去自動腦補其傳神和風韻;

  而鄭凡等人做的事減法,先去掉瘦臉、再去掉濾鏡、再去掉磨皮……

  不過,玉人令上的女人,看起來這臉似乎有些胖嘟嘟的,還挺可愛。

  “瞎子,咱這次有點搞烏龍了,還好我沒急著退出來多看了一會兒,否則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主上何意?”

  “這玉人令以前可能是天斷山脈野人和妖獸的圣物,不過后來可能是持有它的人出了什么問題,遭受了野人和妖獸的討伐,最后玉人令被封印了。

  至于后來為什么會出現在天虎山,應該是晉國人不知道多少年前攻打野人,洗劫了對方神廟一類的地方,把這玩意兒又挖了出來。”

  瞎子微微皺眉,顯然,他是有些失望的,但又有些慶幸。

  否則真傻乎乎地拿著這個玩意兒去天斷山脈交朋友,

  想想那個下場吧。

  “這玩意兒交給你處置?”鄭凡問道。

  “先封存著吧,屬下現在的實力,駕馭這個可能有風險。”

  聰明人的聰明之處在于他很有自知之明。

  鄭凡點點頭,道:

  “那就把它放沙拓闕石的棺材里?”

  “主上英明,這般處置極為恰當。”

  翠柳堡內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沙拓闕石的棺材了,把這玩意兒放那里面,等于是讓沙拓闕石幫忙看管,還真不怕小偷什么的。

  “忙活了一晚上,感覺有點白費精神了。”鄭凡感慨道。

  “主上,這東西就算不能拿來號令野人和妖獸,但等主上實力再進一步,屬下實力也多恢復一層后,在屬下的手里,可以發揮出更大的效果,最起碼,屬下的精神力可以借助這個東西進行很明顯的增幅。”

  “行,就當是給你淘弄了一件寶貝。”

  眾人又去和外圍的騎兵們接頭,對外宣稱是那東西跑掉了,同時派人去給銀浪郡密諜司的人傳遞消息,又留了一部分人看管尸體后,其他人則直接返回翠柳堡。

  左繼遷剛剛栓好自己的馬,就看見瞎子向自己走來。

  “北先生。”

  “左校尉,聊聊?”

  “卑職已經不是校尉了,北先生。”

  “很快就又是了。”

  “多謝北先生!”

  “我那兒有點兒小酒小菜,咱聊聊。”

  “敢不從命!”

  其實,對這種心思剔透的人,鄭凡并不是很喜歡,因為這類人很善變,外加左繼遷的樣貌又長得很像老三國中的呂布,這就更讓人心里犯嘀咕。

  但沒辦法,眼下正是用人之際,蠻兵的忠誠度固然更高,但蠻兵自身的限制也很大,也確實需要左繼遷這種人來幫忙做事。

  好在,有瞎子負責給甜棗送大棒,倒是不用鄭凡去費什么心思。

  一群魔王,都是心機深沉的主兒,總不至于被人反手給陰了,那也太丟人了。

  吩咐了四娘準備洗澡水,鄭凡就一個人揣著玉人令提著酒菜去了沙拓闕石所在的房間。

  推開房間門,再關上。

  屋子里的溫度明顯比外頭還要冷上好幾度,鄭凡也情不自禁打了個哆嗦。

  棺材、尸體這類的事物,往往能勾動人內心的恐懼,不過當是你熟悉的人躺在這里時,你估計也不會感到多么害怕。

  幾個小菜擺好,兩杯酒給滿上,鄭凡開始和沙拓闕石聊天。

  聊著自己去乾國作戰的事情,聊著燕隊如何破了南門關一舉覆滅晉國數十萬大軍,聊著福王妃長得確實很有味道……

  沙拓闕石自是不可能回話的,但他卻會很安靜地傾聽。

  人都是有自己的傾訴欲,卻很少能找到適合傾訴的對象,有些話,就算是和四娘說都不合適,更別提和其他魔王說了。

  聊著聊著,

  鄭凡起身,

  “過陣子,等朝廷旨意下來,我們就要去晉國了,到時候也給你帶上,其實,你留在家里,我挺放心的,但說真的,我還是希望你能醒來,到時候你留下來,我肯定歡迎,你要是走,也歡迎以后常回來看看,好酒好肉管夠就是了,就怕你變成僵尸后,不喜歡吃菜了,呵呵。”

  說完,鄭凡伸手推開了棺材蓋,然后將玉人令放了進去。

  隨后,

  鄭凡又將棺材蓋推了回去。

  將酒菜杯碗收拾好了后,鄭凡離開了這個屋子。

  翌日,密諜司來了人,問了一些情況,由瞎子對付了過去,這件事,似乎并沒有什么后續的展開,或者說,就算展開了,也和翠柳堡沒什么關系了。

  鄭守備雖然現在僅僅是守備,但知情的人都清楚鄭凡升遷只是時間問題,多少也會賣一個面子。

  平靜的日子,過了差不多十天。

  鄭凡白天自己在練武,有時候找阿銘有時候找薛三有時候又找梁程,跟會所選妃似的,各式各樣的陪練都有。

  只是這境界,卻依舊沒有絲毫的提升,一直覺得,就差那臨門一腳,對此,魔王們也不敢催,生怕給鄭凡帶來了壓力會適得其反。

  終于,

  這一天,

  南望城來了信使,信使帶來了兵部的文書,倒不是以圣旨的形式傳過來的,畢竟鄭凡這個層次,又不是加封總兵什么的,還夠不著燕皇專門出中旨的層次。

  拆開文書的時候,所有魔王都圍坐在一旁,正中央有一幅晉國地圖,這地圖自是和后世的電子地圖沒辦法比,但在這個年代,已經算是不錯了。

  “主上,是哪里?”薛三急不可待地問道。

  “盛樂。”鄭凡回答道。

  眾人馬上開始在地圖上找盛樂城。

  “我艸,在這兒!”

  薛三瞪大了眼睛指向了地圖的一個點。

  盛樂城確實是在地圖上有,但位置,有點偏。

  在晉國的最北一線,再往北,就能進天斷山脈了,且還位于赫連家原屬勢力的最東邊,換句話來說,靠著司徒家。

  而靖南侯所在的歷天城,是聞人家以前的老巢,也就是說,鄭凡這次距離靖南侯的靖南軍大本營,那是相當的遠。

  阿銘笑道:“就算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但這也太偏了吧?”

  司徒家可沒有臣服,甚至還傳聞磨刀霍霍,打算搞些動作,真要開戰,盛樂城可以說是首當其沖。

  梁程則道:“這地方不錯,正好適合練兵,也適合抓奴。”

  四娘捂著嘴笑道:“聽說天斷山脈里溫泉可不少哩。”

  鄭凡相較而言則比較平靜一些,這個地方,其實不算怎么好,但不管如何,自己等人總算是有一個真正的家了,不像是這翠柳堡,太逼仄,只能屯兵。

  “哦,對了。”鄭凡敲了敲腦袋,道:

  “差點忘了,小六子來信了,說后天晉皇虞慈銘的朝拜隊伍會返程過銀浪郡,我們正好可以趕上一起走充當護衛隊伍。”

  瞎子聞言,問道:“這事兒還真讓六皇子辦成了?”

  鄭凡點點頭,道:“嗯。”

  “六皇子可真不容易。”

  六皇子和燕皇可以說是天生父子八字犯沖,對其他皇子,燕皇可能是無所謂的態度,比如鄭凡廢了三皇子后,燕皇并沒什么生氣的意思,但唯獨對小六子,燕皇可以說是嚴防死守。

  “是啊,他的商行和生意被陛下一道旨意,被戶部的人接管了。”

  說著,鄭凡自己都笑了,

  “還說能不能讓我派人給他支個幾千兩銀子,否則王府里的姬妾仆人都快養不起了。”

  “那屬下明日就安排人往京城送銀子去?”

  “送銀子干嘛,銀子能吃么?派人給他送幾車玉米面兒去,扛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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