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剩下幾個王符的跟班,看著他們滿臉驚慌,站在那顯得無所適從的模樣。
沈侯白一眼冷冷掃去道:“還不滾?”
“也想被卸去一只手?”
沈侯白這樣一說,這些干站在那,動都不敢動的跟班們這些反應了過來,扶起王符幾人后快步離去了。
“就這么放他們走了?”
“不怕他們又找人來報仇?”沈戈用著提醒的口吻說道。
“我怕他們報仇嗎?”
“我怕的是他們不來報仇!”沈侯白放下‘蟬翼’后便又坐回了風箱前,拉起了風箱,就像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而沈戈也沒有繼續說些什么,他放下了旱煙,隨之鐵匠鋪內重新傳出了‘當當當’的打鐵聲,直到時間來到晚上八九點,鐵匠鋪才熄火。
“前天還是昨天?”
“呃,老了,記性有些不好了!”
“我記得和你說過你需要一個更大的舞臺吧!”
井口旁,倆父子一起洗漱的時候,沈戈對著沈侯白道。
聞言,沈侯白瞅了一眼自己的父親沈戈,然后說道:“你真要我去找外公?”
“你知道的,我不善言辭,對于那種大家族我恐怕和他們處不來!”
放下手上的汗巾,沈戈坐了下來,待喝上一口小酒后說道。
“誰要你和他們處的來了!”
“別那么死板嘛,你爹只是一個鐵匠,能給你打造一柄‘蟬翼’,也只有‘蟬翼’能給你,什么靈丹妙藥……真的不如林家有貨!”
雖然沒有明說,但是沈侯白已經聽出了父親沈戈的意思。
“你只是想我去林家占便宜?”
“你好壞啊!”
面色一冷,沈戈有些不悅道:“臭小子,有你這么說自己爹的嗎?”
“難道你想一輩子呆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這外面的世界可是很精彩的,而且這破武陵郡也沒什么美女,難道你想隨便找個丑女?”
“難道你就不想去征服外面大世界中,那些傾國傾城的天之驕女?”
“還有……不想去看看你娘嗎?”
當沈戈說到‘不想去看看你娘’的時候,沈侯白不知為何的心下‘咯噔’了一下。
“她不是死了嗎?”沈侯白顯露一抹疑惑道。
“嘶!”沈戈沒有立刻回應,而是先深吸起了一口旱煙,然后才道。
“你已經十六歲,有些事也可以告訴你了!”
“你娘并沒有死,或者也可以說死了!”
“當年,我與你娘在妖魔戰場并肩作戰的時候,你娘不幸被一頭大妖所傷,然后便是一睡不醒,我和你外公還以為你娘只是受傷過重,頂多昏迷一段時間,誰曾想這一昏迷就是十多年!”
“我不是不想回去,我只是不敢回去看她!”
說到這里時,沈戈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倦容。
當時,在照看妻子林穎一年多,卻不見她有蘇醒的跡象后,沈戈便帶著不過二歲的沈侯白四處漂泊,為的就是尋找治療林穎的良藥,只是隨著時間的過去,一年,兩年,五年,十年……
毫無所獲下,身心俱疲下的沈戈便帶著兒子沈侯白定居在了武陵郡。
“是爹沒用,救不了你娘!”
“不過爹在你身上看到了無限的潛力,或許在不久的將來,你能成為一名絕世強者,到時候興許你可以救你娘!”
“是爹自私了,如果可以……爹希望你能救你娘!”
還是第一次,沈侯白看到了父親沈戈那脆弱的一面。
坐到了井口上,沈侯白拿起了一只茶碗,接著倒上一點父親沈戈酒壺中的烈酒,然后說道:“我陪你喝兩杯!”
不多久,在沈戈喝的爛醉如泥下,沈侯白為沈戈披上了一件外衣,而他……則手持‘蟬翼’來到了城外。
看到突然出現的沈侯白,這可還沒到初十,使得夜幕下的妖魔們顯現出了一抹困惑,直到沈侯白開始大開殺戒,它們才意識到自己應該快跑才對,只是這個時候已經為時已晚了……
第二天,當天邊浮出一抹魚肚白時,沈侯白的拔刀次數已經來到了五千三百多次,也就是說這一晚他殺了近三百頭的妖魔。
回到鐵匠鋪時,沈戈早已蘇醒,似已經忘記了昨晚的事情,他‘當當當’的重復著打鐵的動作。
而就在沈侯白經過沈戈的身旁時,沈侯白停下了腳步。
“張小偉他們今天就會走,我會和他們一起!”
“還有……我會救醒娘的!”
說完,不等沈戈說些什么,沈侯白已經走進了院子。
一進屋,他便開始收拾起了行裝……
待一刻鐘后,沈侯白走出了鐵匠鋪,而在他走過正在打鐵的沈戈時,沈戈在‘當當當’的鐵器交戈聲中說道。
“出門在外,爹不在你身邊,你要自己多加小心!”
“外面的世界雖然精彩,但也充滿了兇險,甚至有的時候,人比妖魔更可怕!”
不久后,沈侯白來到了武陵郡的江岸,此時張小偉等幾名武院保送的弟子已經那等候……
他們不準備走陸路,因為夜晚的話,妖魔太多,而水路的話,雖然也會有妖魔出現,但對比陸上,水中的妖魔肯定沒有陸上的多,簡而言之就是比在陸上更安全。
“侯白,你怎么來了?”
“是來給我送行的嗎?”
看到遠處走來的沈侯白,張小偉立刻便興奮的小跑了過去。
“不是,我打算去帝都!”沈侯白不茍言笑道。
“那太好了,那這樣我們就又能在一起了!”
張小偉雙眼發亮道。
隨著張小偉領著沈侯白上船,船上……之前找過沈侯白麻煩的王符等人,仿佛見到了鬼似的,一個個瞪大起了雙眼。
“他……他怎么來了,不會是覺得放過我們太便宜了,現在又來報仇了吧!”
“不會吧!”
就在他們擔憂的時候……
“幾位總院的師兄,他是我的朋友沈侯白,他也想去帝都,不知道可否捎上他?”
船是帝都總院的,所以張小偉便領著沈侯白問詢了起了他眼中的幾位總院師兄。
似沒有反應過來,所以幾人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
“怎么?幾位師兄……不行嗎?”
言語間,沈侯白握刀的手,拇指已經來到了刀格前。
“行,行,當然行!”
都這樣了,誰還敢說不行,使得幾名總院弟子立刻異口同聲道。
“侯白,你看吧,我就說總院的師兄們都是好人!”
頗為驕傲的,張小偉對著沈侯白道。
只是……
“好人?”
“好個屁,我們只是怕被他卸掉一只手!”總院的幾人不約而同的心下心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