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子……爾敢。”
魏帝怒目圓睜中吼道。
因為完全是下意識的大吼,使得震耳欲聾下,宮殿內的大臣們全部露出了一抹驚慌之色,畢竟帝威這種東西可不是誰都可以承受的,哪怕是封王九重的武者也一樣。
魏帝的怒吼響徹了天際,甚至就是幾百公里外的瑤光城也可以聽到,可見魏帝是何等的憤怒。
但是……
如果害怕魏帝,沈侯白就不會回來……
雙眼圓睜,衛藺露出了一抹不可思議,因為他想不通……為什么一年不到的時間,沈侯白會變的如此的強大。
當然,他也沒有機會知道了,因為此時……他的頭顱,已經被沈侯白掌控在了手中,而他的身體則像是斷線的風箏,從天空落到了天子閣的廣場上。
看著眼耳口鼻都開始淌出鮮血的衛藺的頭顱,沈侯白看向了大魏帝都所在的方向,接著單手肌肉鼓脹中,將衛藺的頭顱重重拋向了大魏帝都所在的方向。
大概十幾分鐘的樣子,不偏不倚……衛藺的頭顱落到了魏帝的金鑾殿外……
無疑,這是沈侯白對魏帝的挑釁。
片刻后,衛藺的頭顱便被侍衛裝入一個小匣子中,然后遞送到了金鑾殿內,隨著匣子打開,衛藺血肉模糊的頭顱進入魏帝的眼中。
剛才還憤怒無比的魏帝,此刻卻是異常的冷靜,他揮了揮手,隨之侍衛便將裝有衛藺頭顱的匣子合了上,然后帶著離開了金鑾殿。
不過就在侍衛離去的同時,魏帝又道:“厚葬。”
此時,魏帝突然有了一種騎虎難下的感覺。
他失去了殺掉沈侯白最好的機會……
因為接下去,沈侯白只會越來越強,加上他還有一個沈戈的父親。
沈戈突破帝級只是時間的問題,一旦這對父子成為姬林父子那樣的雙帝,或許比姬林父子這樣的雙帝父子還要強,到時候他大魏……即使有北魏帝的幫助,那也是二對四,他們必敗無疑。
找姬林……讓姬林做和事老?將這件事翻篇?
這或許是最好的結果,但是魏帝真有些忍不下這口氣,畢竟沈侯白不僅殺了他的愛妻,斬了他的一只手,還毀壞了他的黑槍,現在又殺了衛藺,況且沈侯白還沒有成就帝位,甚至準帝都還沒有達到,讓他對這樣一個人低頭,他魏帝的顏面何存?
“退朝!”
沒有顧忌寶座下那臉上充滿了憤慨的群臣,魏帝揮了揮手道。
“陛下……不能……”
一名封王九重的武者這時義憤填膺的喊道。
然而,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魏帝便直接打斷道:“什么都不要說了,你們退下吧!”
“還有你們!”看向身旁的侍女,宦官,魏帝又道。
面對魏帝的不容置疑,雖然群臣還想說些什么,但最后還是相繼離開了金鑾殿。
“姬林,我想和你談談。”
良久,魏帝在除了他外,空無一人的金鑾殿內,對著虛空說道。
大概五分鐘的樣子,大周皇帝姬林的聲音便在金鑾殿中回蕩了起來。
“找我談,還有什么好談的,從你殺掉沈侯白開始,我們已經沒有……”
姬林的話沒有說完,魏帝打斷道。
“沈侯白沒死!”
“什么?”聽到魏帝的話,姬林略顯吃驚的說道。
“我說沈侯白那小子沒死,不僅沒死,剛剛還殺了衛藺。”魏帝忍著心中的憤怒道。
又大概五分鐘的樣子,這五分鐘里,姬林什么話都沒有,直到五分鐘后,他才說道。
“你想讓我做和事佬?”
“沒錯。”魏帝回應道。
“冤家宜解不宜結,我現在因為妖魔的襲擊已經焦頭爛額,沒時間和這個小子玩躲貓貓,其次……你也應該很清楚,人界各地的妖魔界入口,都是升級當中,不出百年,人界可能又將生靈涂炭,總之……現在不是我們內斗的時候。”
“話是這么說,但你親自出馬,把他打成那樣,逼的他闖妖魔界入口,這樣的事,以這小子的心性,你覺得我出面有用?”姬林又道。
“你告訴他,如果他愿意放下這段仇恨,我愿意將我最寵愛的昭陽公主許給他做妾室。”
“況且,這小子殺了我兩位準帝,斷了一條手,毀了我的黑槍,還不能扯平嗎。”
現在的情況,大魏雖然沒有內憂,但外患太過嚴重了,特別是磐石城,若是沒有強者去鎮場,一旦丟失,那對大魏的形勢就太嚴重了。
雖然他魏帝可以前往磐石城,但那也是救急,一次兩次可以,總不見得讓他次次都去解決麻煩吧。
而沈侯白……因為有時空鏡在手,魏帝還真掌握不了他的動向,加上他又有斬殺準帝的實力,除了他誰能壓的住,萬一他一個個的找城池去擊殺強者,那不就等是在挖他大魏的根基么。
一旦高手被沈侯白殺光,大魏的江山誰來固守?
所以哪怕心中萬分不甘,魏帝也不得不在現實的壓力下,向沈侯白這個六重的封王低頭。
“竟然沒死……”
大周皇宮,姬林少有的露出了吃驚的表情。
如果說是一個普通人告訴姬林,沈侯白沒死,那么姬林一定會覺得他是瘋子,但告訴他這個事實的是魏帝,那就不同了。
加上魏帝的妥協,姬林可以確定,沈侯白應該真的沒死。
隨著姬林知曉沈侯白沒死,于是乎……沒有一會兒功法,沈戈與林穎便也知道了。
此時,雖然時間已經過去了大半年,但沈戈依舊處于喪子的悲痛之中,為了報仇沈戈可謂卯足了勁的修煉著,爭取在百年內突破帝級。
而林穎,在知道兒子沈侯白被魏帝重傷,逼的跳入妖魔界入口后,林穎人日漸消瘦不說,還似失去了魂魄,整天渾渾噩噩,雙眼每天都是泛著紅腫……
“啥?”
“臭小子沒死?”一名姬林身旁的宦官,在姬林的吩咐下找到了沈戈,然后將沈侯白沒死的消息告訴了沈戈。
似沒有反應過來,所以沈侯白顯得非常的茫然,直到數十秒后,他才反應過來。
沒有理會宦官,沈戈提著冷月便沖天而去。
來到了國公府,來到了林穎的閨閣。
“呼哧,呼哧!”
沈戈沒有立刻推門而去,而是在門口喘了兩口氣后才緩緩推開了林穎的閨閣房門。
踏入的那一刻,他的眼簾中便出現了閨閣床上,背對著側身躺在床上的林穎,看著林穎那微微抖動的雙肩,沈戈沒有來的一陣心疼,他知道……林穎應該是想兒子,所以又在傷心了。
緩緩走到床前,沈戈將冷月倚在了床畔,接著單膝下跪的同時,一只手撫上了林穎的一側香肩,然后溫柔輕語道:“穎兒。”
聽到沈戈的身影,林穎停止了抽泣,然后緩緩轉過了身來……
而隨著林穎轉身,沈戈不由得心下又是一陣刺痛,只因他看到了林穎那梨花帶淚中,哭花了的小臉。
“相公……我……我又想白兒了。”
說著,林穎楚楚可憐中,仿若一個無助的孩子,張開了自己的雙臂……
見狀,沈戈心領神會的也張開了自己的雙臂,然后將林穎摟進了自己的懷中。
坐到床畔,像哄小孩般,沈戈一手摟著林穎香肩,一手撫著林穎的秀發……
因為沈戈的溫柔,林穎哭的更傷心了,眼淚如斷線的珍珠似的,一顆接著一顆從眼中淌下。
“別哭了!”
沈戈撫著林穎腦袋的手已經來到了林穎的眼前,然后一邊拭去林穎眼角的淚水,一邊說道。
“剛剛陛下派人來告訴我了,臭小子沒有死,他還活著。”
聽到沈戈的話,林穎當即便停止了哭泣,她雙手抵著沈戈的胸膛,然后支起身子的同時紅腫的雙眼看著沈戈道:“你……你……說……說什么?”
似為確定自己沒有聽錯,所以林穎抽噎著問道。
“我說……陛下剛才派人來告訴我了,臭小子沒有死,他還活著。”
“你……你不是在騙我?”林穎眼淚汪汪的又道。
“我騙誰也不敢騙你啊。”
看著林穎模樣,沈戈忍不住低下了腦袋,吻向了林穎的額頭。
林穎也知道,沈戈是不會騙自己的,但她還是會有一種如夢如幻的感覺,反正就是太不真實了。
“白兒……白兒沒死……”
“白兒沒死……太好了……太好了……”
可能是喜極而泣,林穎的雙眼又不爭氣的淌了下眼淚。
但是下一刻……
林穎梨花帶淚中,顯得有些吃驚的用她那哭的頗為紅腫的眼眸看著沈戈道:“你干什么?”
看著吃驚看向自己的娘子,沈戈嘴角一揚道:“娘子,你知道的……自從知道臭小子死了以后,我們就很久沒有那個過了……”
“為了慶祝這件喜事,不如……”
看著沈戈此刻臉上露出的‘你懂的’模樣,林穎立刻便‘噗嗤’笑出了聲,但下一刻,林穎便又板起了小臉的嬌喝道:“滾。”
“滾?”
“相公不會,不如……娘子教教相公呀!”
“教……教你個頭,你干什么……沈戈……你敢……討厭,你去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