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政望著一望無垠的草場,突然間伸手指了一下不遠處的樹下:“等晚上的時候咱們在這邊支個燒烤攤吧,一邊擼著串一邊仰望星空,那家伙很多美啊!”
邊瑞聽了回道:“你要是發神經你在這邊一個人燒烤吧,我可不陪你受這份罪,到了晚上你就知道了,這里面的小蚊蟲能讓你重新做人!”
雖然說邊瑞這邊想了很多的辦法想扼制這里的蚊蟲,但是一直沒有什么好辦法,如果說要是弄藥物殺的話,邊瑞這還怎么吃牛肉?不能用藥物,就得想想其它的法子,現在試了四五種,沒有一種方法效果出色的。
這也算是風光秀麗的副作用吧,別說是邊瑞這邊,其他所有地方都是這樣,想看白云蒼狗又不想喂蚊子,天下哪里有這么兩全齊美的事情呀。
兩人騎在馬背上這么正扯著呢,突然間看到山頭上一輛超大的拖拉機出現在了視野之中。
“你買的拖拉機?”周政問道。
“我買的不是拖拉機,是割草機帶著打捆機!”邊瑞看了一眼,然后說道:“不對啊,說的是機器四天后來,怎么今天就到了?”
周政道:“你小子還真有錢,居然買的起這東西!”
周政也不是傻子,一看這東西的架式就知道這玩意兒指定不便宜,最少也得值一輛超跑,不說千萬級的,怎么說也得是百萬級別的。
“走,去看看?”周政提起了興趣。
邊瑞嗯了一聲,搶先催馬向著超大型的拖拉機奔了過去。
兩匹馬離著拖拉機還有五十來米呢,拖拉機便停了下來,從碩大的駕駛室中鉆出來兩個人,一個是邊瑞這邊的員工,另外一位一看就知道是個技術員,過來教這邊人擺弄這臺機器的。
拖拉機很大,離遠看就知道它大,離近一看更覺得高大,整個后輪直徑差不多有兩米,兩個小前輪都有七八十公分的直徑,整個拖拉機給人一種非常威猛的感覺。
“你這拖拉機買了多少錢?”周政問道。
邊瑞也不知道具體多少錢,于是抬頭問了一下技術員:“咱們這一套加起來多少錢?”
技術員聽到邊瑞這么問愣了一下,下意識的轉頭看了一下旁邊的員工。
“這是我們大老板,這是我們二老板,價格你照實了說”員工說道。
“六共加在一起六百多萬,反正沒過六百五!”技術員笑瞇瞇的說道。
邊瑞聽了直接愣住了,來到機器前面邊瑞就覺得這個頭有點不對,現在一聽這價格差點從馬背上摔下來。
“我了個去,你小子說沒有錢?”周政問道。
邊瑞回過神來:“不行,我得跟胡文波好好的說一說,我這邊可沒有這么多錢!”
周政問道:”關胡文波什么事情?”
邊瑞道:“胡文波這小子年后沒幾天,說是他自己準備去看一下子機器,想把自己現在一條舊的生產線給賣了,然后換一個高技術的生產線,創立一個高檔品牌,購機器約兩千來萬,說是要去國外看看,我這邊聽說他要去機器展,就讓他給我定一臺好一點割草捆草一體機,我的預算就是兩百萬最多三百萬,誰想到他給我翻了一倍,這家伙,剩下的錢他出么?”
技術員聽到邊瑞說完,張口便道:“您的款不是已經付完了么?”
“什么?”邊瑞愣住了。
技術員道:“款項要是不結清的話,我們是不會送貨上門的,在任何一個國家我們都是如此,見錢才有貨,所以說肯定是結了款貨才能送的”。
周政聽明白了,見邊瑞拿著手機催馬走到了一邊,于是跟了上去,遠離了眾人之后,沖著邊瑞說道:“這胡文波挺上路子的!知道自己想一路走下去得靠什么,這不,投桃報李,給你送了一件大禮!”
“只是這禮也太大了,怕是他一年賺的錢大半都扔在這兒來了”邊瑞說道。
周政道:“這才到哪里,也就在你的眼中這算是送禮。他這是壓寶,也不光是壓寶,而是想一直就這么和你合作下去。所以給的禮也算像那么一回事,但要只有這點,他這樣的人做不大,你也不用多說什么,到時候多給他一點貨不就得了?”
邊瑞:“……”。
邊瑞知道胡文波這邊想和自己一直這么合作下去,因為自己這邊提供的東西不光是價格低于市場價,而且質量也好,就算是同樣的松木,邊瑞這邊的密度也比別家的好,不像是溫帶產的,到像是寒帶產出的,木制硬而且變型小,實在是做家具的好料子,最關健是邊瑞能供一些市場上難尋的料子,就這一點,胡文波就得巴著邊瑞。
其實邊瑞也太小看這些做家具的了,就拿做門來說吧,廠家說這個門是核桃木的,其實大多數都是表層是核桃木,內里填的是紙板子,市場上別說兩三千的門了,就算是上萬的實木門里面也少了不少這個,真的全核桃木的門你想市場上買來,不掏足了錢都不帶搭理你的。
不說這門了,某小四曾經夸耀自己家的家具是某某奇的,一張桌子就得四五十萬,最后還不是發現全是壓制的碎板子膠合在一起的,只是外面罩了一層大漆,關健是所謂的意大利家具,還是東南沿海產的,只是坐船去意大利那邊轉了一圈,去人家的海關蓋了個章。
胡文波算是講究的,但再講究也不是邊瑞想的一年利潤就給邊瑞貼了三百來萬買了輛拖拉機,就不說別的,一年前還在用破生產線,這一年過后舊生產線就不要了,掏千把萬換條新的,再給邊瑞這邊貼上三百來萬,胡文波賺的可比邊瑞想的要多太多了。
在做生意這上面,只能說邊瑞還是太實在了。不是做大生意的人,你瞧瞧哪一個做大生意的不是面善心黑。
邊瑞這邊最終還是打了電話。
胡文波那頭輕松的說道:“嗨,我說什么事呢,這事咱們現在不提,我呢這邊有意出售一些股份,百分之二十五我想出售給您,你呢也不要掏多少錢,……”。
“這不行!”邊瑞一聽立刻搖頭說道。
邊瑞可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有一個身家千萬的老板上趕著給自己股份,雖然邊瑞知道胡文波這是想近一步靠住并且靠穩了自己,但是邊瑞實在是沒有興趣再去擺弄什么家具,而且一但有了股分邊瑞覺得自己萬一哪一天想抽身也抹不開面兒。
胡文波說的到是挺直白:“你要是不拿這股份,弟弟我的心中真是不安,我生怕這一覺醒來您這邊和我說下個月不供貨了,你拿著股份,如果要是有人呢就派個人過來看看財務什么的,要是實在找不出什么人呢,那就有人再說,反正我這邊不能黑您,您也不怕我黑您,到是我怕您……”。
胡文波這邊絮絮叨叨的說了半天,邊瑞這邊也沒有答應。
放下了電話,邊瑞嘆了一口氣:“這叫什么事兒!”
周政笑道:“他不給你股份那才讓我看不起呢!你就算是按著市場價供他也得求個平安”。
周政是知道邊瑞和胡文波之間的生意的,并且他也知道邊瑞這邊供木材的來路好像是不太正,但是周政沒有深究,他們身邊這些朋友,誰還沒有一點撈錢的路子,有的正大光明,有的就不是那么地道了,反正大家做朋友歸做朋友,想探人陰私那就屬于自找麻煩了。
看到邊瑞這邊收個三百來萬就有點驚慌了,周政心底都快樂出花來了,以他的估算,這胡文波從邊瑞這邊拿到了料子,什么不干轉手往市場上摔,就能賺回這一個拖拉機了,更何況邊瑞這邊還掏了三百萬。至于股份,這天下有白吃的午餐么?
“這也太狠了吧,一下子就給百分之二十五!”邊瑞苦笑說道。
周政道:“所以我說他是個能成事的人,就因為敢給舍得給。有一次我爺爺跟我說,做生意做的其實就是格局,如果一個人想把每一分錢都賺進自己的口袋里,這樣的人注意做不了什么大生意,就算是顯赫也是一時的,你知道什么樣的錢該賺,什么樣的錢不能賺,什么時候該讓自己的合作伙伴多賺一些,弄清這個才是一個真正有格局的商人,這樣生意才能做的大且做的長久”。
邊瑞點了點頭。
周政繼續說道:“現在胡文波就是分利給你,不光是分利給你,而且是把你從一個共應商變成了合伙人,你既然成了合伙人,那么你是不時得站在公司的利益來考慮問題,這樣你不光賺了借貨的錢,還賺了公司的錢,這樣一來你還會給別的公司供貨么?看似他損失了錢,也損失了股份,但是實際上從長遠來看,他是賺了,且賺的大發了”。
“賺的大么?”邊瑞問道。
周政道:“胡文波買了古東道102號的院子,市價兩點三個億,你說他賺了沒有?”
“我x!”邊瑞驚住了。
周政伸手拍了一下邊瑞的肩膀,得意的說道:“雖然不是一次性付,但是光是四成首付你算算,小伙子,論起做生意你還嫩著呢”。
“你怎么知道的?”
“因上古東道的院子就是我們家開發的呀!”周政說道。
“……”邊瑞很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