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德三人從位于異空間的地下煉成所上到雜貨店，各自挑了幾包零食，拎了三條長凳坐在門外，一邊吃一邊等四個工讀生過來。
沒過多久，足球場那頭亮起兩點紅光，簡玄拉著風烈烈從吸能結界的弧頂上橫穿過來，“咚”地一聲落在雜貨店門口。
“三位助教好！”
簡玄硬著陸后直接來了一個90度鞠躬，差點把手里的風烈烈甩飛了出去。
梁德點頭回禮，順便用內氣吹開了她們兩個激起的灰塵。
“你們已經想好要許什么愿望了嗎？
“我再重復一遍，常斷玄教授在此界幾乎沒有做不成的事，你們不要局限自己的思路。
“環球精英體育中心的終身教職，資源富集型星球的合法所有權，直指界內白級的神功絕學……這些都包括在可許愿望的范圍內。
“后面那兩個，你們也聽到了嗎？”
梁德提高聲音，沖著足球場另一頭喊了一嗓子。
遲來一步的吳蒼和連夜趕忙應聲，兩人運起渾身內氣，奔行的速度再次加快，幾個起落間便到了雜貨店門口。
兩個男生落地平穩無聲，只是有些氣喘吁吁。
“教……助、助教好！”
顛三倒四的，你倆這裝出來的內傷還沒好完呢，入戲挺深啊。
梁德把沒吃完的半包炸蝦片塞給孫尋橋，站起身來指著簡玄道：
“就按來的順序一個一個許愿吧，小黑你先說。”
“梁助教，你是為什么讓我們許愿呀……我們除了特別窮也沒什么特別的地方……”簡玄小聲問道。
“問得好。你們的確沒什么特別的，特別的是時間。”
梁德拿出一個淺藍色平板，屏幕上是他花了一秒鐘做出來的頁面，大紅大紫，描龍畫鳳，中間一行特大號黑色楷體，俗不可耐。
“今年是一代宗師常斷玄先生重新做人三周年慶典籌備年暨東國古拳法部參評界原空海守合同重信用單位啟動年暨……
“小黑你不用看得這么仔細，名字太長你記不住的。”
梁德收起工作平板，繼續道：
“總而言之，在這么有意義的一年里呢，我們東國古拳法一脈為了感恩環球、回饋社會，特別籌劃了這次弘揚武德項目，選出了你們這四位幸運工讀生。
“在參與項目的這幾天里，你們勇敢地探索了危機重重的公共廁所，在食堂和操場抨擊丑惡、弘揚正氣，還和木助教一起做夢，傳承了‘扶鸞架乩’這一寶貴的非物質文化遺產。
“因為有你們，環球精英體育中心的廁所環境和武德現狀煥然一新，弘揚武德項目取得了圓滿成功。
“現在到了收獲的季節，每人一個愿望，是對你們努力的褒獎。
“好了，你們是先許愿，還是有別的問題要問？”
風烈烈舉手道：“我想問孫助教一個問題。”
孫尋橋嚼著炸蝦片，抬了抬下巴：
“你問。”
“我吃了孫助教做的詩禮銀杏之后變成了小透明，一開始很難受，后來……后來我練功的時候，發現內氣運轉的速度快了九倍還多……”
孫尋橋眼睛一瞪：“只快了九倍多？你練的什么內功心法，竟然連我手工打造的冰肌玉骨都帶不動？”
“這也是獎勵的一環嗎？”
“不是。”
孫尋橋即刻回答：
“這是強買強賣，改天給發你賬單，等你畢業掙了錢還給我。”
“我知道了，謝謝孫助教。”
風烈烈抱拳一笑：
“學長，我會努力還錢的。”
“嗯。”
孫尋橋側過臉點了點頭，“哪天心情好給你打折。”
梁德看向吳蒼和連夜，兩個男生一起搖頭，表示自己沒什么要問的。
“那就……說出你們的愿望吧。”
“我沒有愿望！”四個人異口同聲，給出了自己的回答。
梁德、木藝規，孫尋橋相視而笑。
“說說你們的理由，還是按照之前的順序吧，小黑你先來。”
簡玄舉起手：“我本來想要一個億來著。”
梁德道：“怎么現在不想要了？我們入界的時候校董會給了很大的支持，一個億的現金而已，馬上就可以轉給你。”
簡玄低著頭：“一個億對我來說已經很多了，我以前做一夜暴富夢都只敢想到三千萬來著。
“但是梁助教你又說還可以選終身教職、資源星球、白級功法什么的……我做夢都沒想過這些。
“如果這是我能看到的風景，我想自己去看，如果靠我自己看不到的話，我也不想靠別人。
“風景很重要，但是……我對我，更重要。”
“了解。”
梁德比了個“ok”的手勢，對風烈烈道：
“你呢？你心里想的事情應該比小黑多一點吧，你為什么不許愿？”
小透明風烈烈把空空如也的衣兜翻過來，道：
“報告梁助教，我家里沒什么錢，孫學長說的冰肌玉骨好像很貴的樣子，再許愿我怕還不起。”
“要是不用你還呢？”木藝規插嘴道。
“我一定要還的。”
風烈烈把衣兜塞回去，道：
“還不起的東西就不考慮啦。”
“好，我明白了。”
梁德視線橫移，在吳蒼和連夜臉上掃了幾個來回，道：
“看樣子，你們兩個是商量好了才過來的吧，本來想許相同的愿望？”
吳蒼上前一步，道：“梁助教，我們本來想許的愿望很不知足。
“不是我們貪心不足，只是像今天這樣的機會，我和連夜這樣的寒門子弟如果錯過了這一次，也許這輩子都遇不到下一次了。”
他扶了一下頭上破舊的風蛟護額，沉聲道：
“輕重，分寸，我們都已經權衡過了，我們也想過二鳥在林不如一鳥在手，想過謹言慎行步步為營，但始終，始終邁不過心底那一句……萬一他們答應了呢。
“我們本來的愿望，是想拜入東國古拳法門下，請常教授幫我們成為界原行者。”
梁德笑道：“你是看我師傅、我師兄和我都是界原行者，所以猜到本門有神入界原百分百成功的秘法，可以，很有想法。
“小紅你腦子轉得挺快的，我不妨告訴你，我師姐也是界原行者，怎么樣，你們兩個要不要改改主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