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少人碾轉反側,度過了難熬的一夜后。
那于云間輝煌壯麗的大日,依然如往常般升起……
武當山晨 金燦燦的陽光,透過稀薄的云層照在山間,驅散著夜色的寒意。
鳥雀們抖動著羽毛,嘰嘰喳喳享受著又一個溫暖的白天。
只是,對于某只橘貓而言,這顯然并不怎么令喵愜意……
“咕……”
易春看著頭頂由于灼熱的太陽之力出現,而逐漸隱匿的月光精華,發出了頗為惱怒的咕叫聲。
只差一點,他的食氣法就能獲得提升了。
但現在的話,顯然就需要多費些時日了。
畢竟,易春覺得并不是每個晚上都能如同昨晚這般好運氣。
在云層的些許遮擋下,那金黃的太陽像是一個大大的煎蛋。
易春從月梟形態轉化為橘貓形態,他舔了舔自己的獠牙,莫名覺得那天上的“煎蛋”看起來頗為令喵充滿食欲……
雖是一宿沒睡,但此刻的易春仍然精神飽滿。
修行食氣法,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替代睡眠。
當然,對于此刻食氣法境界并不高深的易春來說,他每隔一個周期仍然需要進行真正的休息。
只是,相比于凡物的睡眠,易春的睡眠需求顯得更為稀少了許多。
但徹底不睡覺?
易春搖了搖貓頭,他還是頗為享受躺在綿軟的稻草堆里酣睡的感覺。
隨后,易春順著崖壁向下爬去。
在超凡敏捷的基礎下,這種看似極限的運動似乎顯得稀疏尋常。
當然,易春的利爪能夠直接穿透巖壁也在一定程度上減少了攀爬難度。
“嗯?!哇!你怎么跑上去的!”
就在易春爬下懸崖,然后他便聽到了不遠處傳來某個女生驚呼的聲音。
易春回頭瞅了她一眼,模樣頗為陌生。
看來正是桃李年華的年紀,一身靛青色的道袍下似是持著一柄長劍。
但從易春處看,只能瞧見一柄幽幽的劍尖。
她從半掩的殿門中探出了頭,大半個身子被殿門所遮擋。
清澈得似乎未曾沾染些許塵煙的眼睛里,滿是好奇的神色。
大概明眸善睞,顧盼生輝無過于此……
從她穿著道袍的樣式和體內的某些隱晦氣息來看,應該也是山上的道人。
沒什么差錯的話,估計也是老道人的徒子徒孫之一。
易春畢竟上山不算太久,而道人們的修行時間也或有交叉,所以易春倒也不是這山上的每個道人都看到過。
更何況大部分的道人都是凡物,易春對他們并不太感興趣。
倒并非易春對于凡物已然充滿傲慢與偏見,而是這些家伙不好好修行,天天想著怎么逗貓……
我看起來像是會對毛線球感興趣的橘貓嗎?
易春瞅了一眼這個女道人,對著她喵了一聲,便轉身離開了。
算算時候,膳房那邊應該開餐了。
隨著時間流逝,森林德魯伊摩蕊撻的小魚干已經所剩無幾的易春,也只能靠著膳房的伙食度日了……
“叫你開個殿門,怎么還賴上了?”
就在女道人仍然好奇地瞄著易春的時候,身后傳來的聲音讓她不由得渾身一震。
“師傅,弟子看貓入神,一時忘了……”
女道人握著長劍的人,不由顯得有些局促。
完了,完了,今天又要被罰了!再不看貓了!
女道人內心癟嘴想道。
“貓?”
聽到女道人的描述,發聲的人從里面走了出來。
卻是一個面色蒼老的老婦人,她并非穿著道袍,而是一身居家的衣服。
只是從其整理整潔的發髻來看,似乎也是這山上的道人。
即便已是垂暮之年,但她的眼睛卻不怎么渾濁。
甚至,當她思索的時候還有幾許鋒利的光芒。
她看著遠去的橘色身影,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隨后,她轉身看著這個自己最為得意的弟子說道:
“那是你師兄,記住了……”
然后,便不顧女道人臉色愕然的神色轉身走了進去。
“師兄?”
女道人看起來仍然有些疑惑。
不過,她很快發現這似乎并非什么壞事。
嗯,師妹給師兄整理毛發難道不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嗎!
女道人的輕快地將長劍在空氣里舞出幾圈漣漪狀的劍風,然后在里面師傅的呵斥下訕笑著將劍收好。
隨后,殿門在女道人的推動下緩緩地打開了……
“師兄啊,你昨晚跑哪里去了?”
“我找了你好久沒找到,只能去找師祖。”
“結果被師祖罰去撈了一晚上月亮!”
膳房的廚房里,小道士余行朝著眼前的橘貓訴苦。
撈了一晚上的月亮,仍然是肉體凡胎的小道士余行自然有些熬不住。
畢竟,他沒有經歷過某些大學生天天通宵的精神磨礪。
“喵?”
易春看了看他,再看了看眼前的魚肉和周圍圍觀的道人。
這些家伙,怎么都喜歡看貓吃飯??
還好當時選擇的是以力量和體質為主要屬性的嗜血獸。
要是選了有魅力加成的貓科進階,現在豈不是要煩死。
當然,在綜網的屬性里,魅力并不總是朝著對于生靈的吸引力方面發展。
或者說,極致的恐懼與暴虐也是一種令人窒息和顫栗的致命吸引……
“好了,都別圍在這里了,小心木道人回來看到你們在摸魚。”
似乎察覺到了什么,余行頓時招呼著旁邊的道人離開。
然后,待人走了之后,小道士余行突然湊近了過來。
他神神秘秘地看著易春,然后四處張望確定沒人之后,便鬼鬼祟祟地說道:
“師兄,我昨天看到帝流漿了!”
帝流漿?
易春略一思考,便知道小道士余行說的是什么了。
他點了點頭,繼續和桌上的魚肉作斗爭。
看到易春的模樣,余行覺得易春應該是知道了。
這讓他放心了些,不然他總覺得有種負罪感。
畢竟,在他看來帝流漿對于易春這類生靈而言實在太過重要。
而如果易春因為某些事情錯過了,他發現了卻沒有及時告知導致易春錯過。
他雖是沒有責任,卻仍然難逃內心的愧疚。
理是理,情是情,他余行上山就是為了順個心氣。
“你知道了就好……”
“還有師兄,我跟你說啊:昨天撈了一晚上月亮,我發現我會畫月亮了!”
余行突然又壓低了聲線朝著易春說道。
然后在易春不明就里的眼神中,他朝著易春攤開了手。
在凡物眼中那里一片空白,而在易春的眼中那里卻有著一個小小的、散發著幽幽清冷之光的圓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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