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金光猶如摻了假酒一般,只是遠遠望著便讓人眼花繚亂。
站在兩側的道人,根基不深的都有些搖搖欲墜。
更不用說,處于金光照射核心的小道士余行了。
小道士余行的臉上泛起一絲異樣的潮紅,他已經完全丟失了對方的視野。
不過,他并不顯得慌亂。
有時候,看到不一定能夠打到,看不到也并不意味著全然沒有辦法。
這一點,在與橘貓師兄訓練的時候,他早有體會。
比起那只差一個劍尖的天塹,現在這種場景倒并不令他退縮。
“好定力。”
見狀龍虎山的領隊道人不由得感慨道。
自家人知自家事,他是知曉晨岡手中符咒威能的。
雖然上不得大場面,但在對付修行境界未深的對手方面,卻卓有成效。
能夠從千年的時光里,從不知凡幾的符咒中遺留下來的,自然不會有什么簡單貨色。
這都不慌?
晨岡看著眼前一臉篤定的小道士余行,突然覺得有些茫然。
他的符法不錯,但戰斗經驗屬實有些拉稀。
畢竟,尋常師兄弟切磋的時候也沒曾想用這種符咒啊!
若是生死對敵,那倒是不用怎么考慮。
乘著敵人致盲的時候,各種陰招接踵而至。
現在的話,晨岡有些摸不準。
但是武當的道人,又沒有喊停。
很多人以為,兩方弟子之前的切磋,就是掏出大招一頓猛錘。
而事實上,狀態百出是常有的事情。
有的東西書上瞧起來花里胡哨,但真擺到現實里,可能畫風就有些微妙了。
說俗也不一定俗,說雅更是提不上 更多時候,它在中間搖擺,勾勒出一個并不怎么虛幻的超凡世界。
說來話長,但也只是戰斗的兩人思緒紛飛的產物。
下一瞬間,面對茫茫然不知東南西北的場景,小道士余行直接出劍了!
那劍光猶如流水般,綿綿不絕!
更似有諸多方位般,窮盡變化!
劍光之間偏差極小,變化極其規整,猶如劍鋒不斷挪移一般!
晨岡先是一驚,待避開其中的一道劍光,然后隨飛了一道劍光后,倒是有些不解了。
這玩意兒花里胡哨的,有什么威力?
然后,似乎感應到了被擊潰的劍光。
那連綿劍光猶如活物一般,以遠超之前的速度追了過來!
一招不慎,晨岡便被劍光黏住了!
這個時候,晨岡終于感受到了小道士余行劍法的威力所在。
他無論如何閃避、挪移,那劍光就像鎖定了他一般,連綿不絕地襲來!
終于,棋差一著,晨岡被一道劍光割裂了衣衫!
“這……”
看著對面向著自己行禮的小道士余行,晨岡的臉上滿是茫然。
自己就這么輸了?
“逐貓劍法?”
聽著晨岡話中滿滿的疑問口氣,小道士余行確信地點了點頭。
等我的劍追到橘貓師兄后,就給它換一個名字……
小道士余行在心里暗暗想到。
而另外一邊,易春看著晨岡催發的符咒,他突然有了一個新的想法,
說起符法,易春自然是一知半解的。
沒有哪種超凡知識,能夠被輕易地剖析。
尤其是對于已經形成了足夠完整體系的超凡力量而言,它有著獨立的力量循環結構和精神觀念。
有的時候,它不僅僅依靠單純的理解就能夠完成的。
尤其是對于涉及本位面的某些特有元素的時候,它甚至存在某些地域的限制。
但在那看似眾多拘束的前提之下,是它那遠超同級別的效果,甚至有的超乎人們的理解。
對此,易春倒是有些明悟。
畢竟,他是知曉世界樹存在的。
在易春看來,那或許與每個世界的某種差異有關。
也許是世界意識,也許是其他什么的。
易春瞧著晨岡手上的符咒,莫名產生了一種強烈的既視感。
這玩意兒,似乎和神性的相關力量一樣,可以用來輔助逃課……
盡管之前小道士余行在跟他絮絮叨叨的時候,提到過符法的相關話題。
易春也由此知曉,道士們是如何修行符法的:
通過祭祀、儀式、手法等諸多要素的組合,來將始于某些古老存在或者天地要素的力量交織于一張黃紙之上。
這是有著一套完整修行體系的超凡結構。
易春自然不會認為,自己能夠憑借一己之力輕易地想到比這更為優秀的方案。
但結合個體來講,易春倒是有一些其他的想法。
這是因為,他從符法的跟腳里面嗅到了一絲絲熟悉的氣息。
那孕育著古老和神圣的力量……
它并未閃爍著人性的光輝,更不是以一己之愿支配蒼生的諸神。
值得一提的是,易春并未在這個世界找到諸神的痕跡。
但晨岡所使用的很多符法,似乎就借助了許多神明的力量。
這顯然是相悖的……
那么,顯然這里面存在著某種與神明相似,卻并非神明存在。
而且,有些概念所對應的相關存在其實是并不存在的。
但這方世界,仍然有始于天地間的某些力量支撐著符法的完成……
易春的眼睛變得越來越亮,他想起來了!
在此之前,他就研究過關于這方面的事情。
既然女蒿的意志,能夠將他轉化為玄鳥。
那么,如果以其他的方式,是否能夠讓他成為圖騰之類的存在?
如果,創造一種以玄鳥要素為核心,但驅動力量是天地之力的符咒。
似乎,也是一波穩賺不賠的買賣……
當然,這只是易春靈機一動的想法。
或許是曾經游戲生涯的影響,他對于這種能夠相對白嫖的計劃總是更為熱衷。
尤其是,能夠持續進行白嫖的……
反正,這也是世界樹所囊括的世界之一……
盡管不知道,世界樹為何選中了他。
或許是因為他那未曾知曉的先祖,或許是因為其他什么別的原因。
易春覺得,那并不重要。
世界樹的青睞,從根本上、徹徹底底地改變了他的人生軌跡。
他有他的自由天空,而那片天空也自當由他來守護。
易春并不認為這是出于高尚的目的,只是他喜歡罷了。
一如飲酒,并非有人厭惡,只是被迫喝下的酒,有些費牙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