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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六章 時間自此分叉,我于現在、過去存在

  易春自然知曉,有不少勢力與人試圖與他交流。

  但他向來對此不感興趣。

  或者說,他們并沒有令他產生多少興趣。

  安諾德的物質世界,無疑是足夠遼闊的。

  它足以承載,數以億計的智慧生命。

  只是,這并不意味著易春會讓太多的外來生命到這里居住。

  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承載了他的心血與成就。

  并不是誰,都有資格在這里駐足。

  一邊想著,易春一邊將嘴長大:

  “吧唧……”

  隨著某種無形東西的扭曲,易春滿意地將其吞下胃囊。

  而據此并不遙遠的惡魔軍營中,惡魔們對此視若無睹地繼續著自己的事情。

  偶然有愛好馴獸的惡魔首領,會特地跑來遠遠圍觀。

  根據它的部下所傳出的消息:它喜歡看著這個大家伙吞噬、成長。

  比起喂養它底下,那幾頭快要比熊更加粗壯的地獄犬。

  看著如山般的巨獸大快朵頤,也是一種尋常惡魔所難以感受的享受。

  惡魔疑惑.jpg

  扭曲虛空從不缺造糞機器,惡魔們有些難以理解這家伙的想法。

  不過,它拳頭大,它說了算。

  怎么說也是一個領主,一般的惡魔不敢反抗它的意志。

  只是,惡魔們無法認同。

  它們只是覺得,外面那頭每天準時打卡的熊越來越大了。

  從令高大的虛空惡魔,覺得毫不起眼的渺小體型。

  到現在,哪怕是最為龐大的惡魔首領,也需要仰望的程度。

  時間,短暫得令某些休眠時間較長的惡魔有著罕見的錯亂感。

  它們又被混亂虛空,丟進了另外一條極度惡劣的時間線?

  惡魔們遵循著軍團長的命令,沒有去理會。

  作為燃燒軍團的軸心,它們有極為繁重的職責。

  一個龐大的、甚至可以說達到了某種臃腫地步的邪惡勢力,是極少會單線程開展當下計劃的。

  在另外的空間與時間中,它們或許正在進行著對某個世界的燃燒計劃。

  燃燒的含義,有諸多釋義。

  而在作為軸心的扭曲虛空之中,它所對應的便是其中最為純粹的一條:

  它們,只是渴望看到世界燃燒……

  這,便是它們終將與易春碰撞的原因……

  時間不斷流逝著,安諾德周圍的局勢陡然變得復雜起來。

  偶然趴在夢境世界最里層的易春,會瞅一瞅部分不知死活的家伙。

  然后,將其中一些拉入夢境。

  他們將在夢境世界的某一層,被化為公共區域的鏡子,被無數路過的人凝視著。

  那會讓他們知道,該如何擁有基本的禮儀。

  “呼……”

  無盡的麥田之中,身軀直入云霄的巨熊緩緩睜開雙眼。

  它的呼吸化為了凌冽的罡風,將原本晦暗的星空刮扯出一片璀璨的區域。

  高度:3.6千米……

  作為基礎體型而言,勉勉強強達到了一些物質界高聳山脈的級別。

  只是,于血肉生命而言,這是尋常的生命所遠遠無法抵達的概念。

  畢竟,以這個高度的體型而言。

  巨大的重力,幾乎能碾碎一切血肉與骨骼。

  哪怕是鋼鐵,在這樣敦實的體型之下,也會瞬間扭曲、崩潰。

  大地難以承載這樣的重量。

  柔軟的泥土,會緊緊地將其束縛住。

  在絕大多數區域里行走,這樣的巨獸只會如同凡物在泥澤中前行一般。

  只是,易春早已不是純粹的血肉生命。

  在他抵達傳奇之后,自然力量便在一定程度改變了他的生命形態。

  而之后夢境主宰者權柄的獲得,以及他常年在夢境世界活動的規律,都使得他已然成為了另外一種形式存在的生命。

  尋常的物理規則,已經不再能泛用于他。

  易春行走在大地之上,他每前進一步,地面都自然凝結出一層凡物所難以窺視的褐色光輝。

  那是位面所予以的反饋,使他能自然地行走于世上。

  當然,如果到了其他的位面,易春就不太可能會獲得這種便利了。

  好在,如果他之后的計劃成功了,他就無需再為此類的問題煩惱了。

  因為,他將無法再以真實的軀體進入其他位面。

  就像你不能將一個實心玻璃球,塞進另外一個實心玻璃球里面。

  哪怕,前者可以通過某些特殊的手段,來壓縮到能夠足以通過后者那些微小空氣孔洞的程度。

  可那種壓縮,不會導致能量消失。

  它只是以另外一種形式存在。

  所以,強行進入,只會導致后者瞬間被其洞穿。

  又或者,在能量的過度溢出后,上演一場精彩絕倫的“藝術”。

  而到了這種地步,勉強能夠到達易春所設想的未來。

  匯聚位面之力于己身,以宏偉之軀遨游于浩瀚星海之間。

  不受空間約束,不受信仰管制。

  無拘無束,乃至于此。

  這是何等的自由與浪漫!

  易春緩緩舒展著軀體,他期待著這樣的未來。

  這,才是他所要追逐的自由。

  而并非局限于當下,局限于有限空間之內的相對自由。

  或許是由于體型變得更大了,能夠承載的東西變得更多。

  易春能夠聽見的呼喚聲,也愈發顯得繁雜。

  有信仰玄鳥者的祈禱,有追逐慈父者的念叨。

  有恐懼的低喃,有畏懼的呼喚。

  這是信仰的基石,即:智慧生命的注視。

  但于易春而言,只是熙熙攘攘的眾生之音罷了。

  他沒有切斷這些聯系。

  一是,他確實需要一些這樣的存在,以滿足某些操作的條件。

  二是,易春偶然也會從這些聲音中,聽到某些真切的渴望。

  那是受困于平凡者的呼喚,亦是他于眾生的悲憫。

  易春很少會干涉自然的運轉、王國的傾覆。

  比起這些,他更愿意為那些渴求的靈魂帶來救贖的希望。

  凡人總是如此,如他那時年幼,郁郁不得。

  因此予以點滴,一報還一報。

  更何況,見證他們從弱小到強大,從庸碌到偉大,展現自己波瀾壯闊的一生。

  如此循環往復,他亦有所得,故而樂此不疲。

  易春感知著自己此刻的狀態。

  這樣的體型,勉強足夠他進行最為初步的嘗試了。

  畢竟,這只是基礎體型。

  隨后,他嘗試鎖定自己體內一個最小組成粒子。

  然后,斡旋造化之力涌入其中。

  它化為了一個鮫人的模樣:

  “我,四海女王,在今天,宣布四海歸一!”

  她用王者所獨有的氣勢,高聲呼喚著。

  而下一瞬間,她又被變化成了一個極小的粒子。

  只是前者是真實轉化,而后者則是形態上的糾纏。

  可以這樣去理解:真實存在的時間線,在易春的身上自然地分成了兩條支流。

  它們中的一條,與真實的時間線相吻合。

  而在這里,這個粒子呈現出它所它經過變化后的最為原初的模樣。

  即:易春體內一個最小的組成粒子。

  而在另外一條,與其并行,且永遠不會交織的時間線中。

  它所具備的真實形態,是一個由易春從自己的自然法術書的故事中生成的、全新的智慧生命。

  她是易春的一部分,它亦是易春的一部分。

  它們有機結合,在時間線上各自穿梭,則組成易春最為真實的形態。

  信徒?

  不,易春只是覺得全然是一片死寂物質的“位面”會頗為無趣了些。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算是一本活化了的“傳說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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