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嚇得臉色發白的攤主帶走,一旁的暹羅女子,陳子文好心幫她穿上衣服,然后任她待在這個角落。
攤主叫張勇敢,換做這邊的名字,大概叫勇敢.張,祖上是華人,爺爺那輩就搬到了這邊。
陳子文沒讓分身將其帶回來。
因為張勇敢的家就在附近。
分身跟到張家。
張家很普通,不窮不富,張勇敢有個妻子,還有個快要娶媳婦的兒子。
陳子文喜歡有妻子兒女的人。
這種人親情觀念強一些,容易控制。
讓張勇敢編了個身份,分身住進張家。
“你就會煉一些藥降?”
分身問張勇敢。
張勇敢點頭。
他已經見識過分身一腳踩碎一塊石頭的厲害,不敢有所隱瞞,分身問什么,他就答什么。
陳子文有點失望。
其實一進張家,陳子文就讓分身四處走了走,發現張家極其普通,家里沒什么降術法器。張勇敢對降術略懂皮毛,只會煉制一些藥物,但這一點,他似乎瞞著他的妻兒,好像降頭師在這邊屬于挺邪惡的存在。
這倒也正常。
管中窺豹,看看張勇敢所為,就知道降頭師不是什么好東西。
普通民眾對降頭師很厭惡。
陳子文心中對降頭師也沒什么好感。
記得前世看過的一些降頭片,幾乎都是披著神秘、邪術這層外衣的琴瑟片,就像早期邵氏電影一樣,先脫為敬。
民眾對降頭師厭惡而畏懼,但很多人又想學習。
張勇敢便是其中之一。
他自幼便心術不正,年少時碰巧遇到一名降頭師行惡,不僅沒制止,反而費盡心思拜了對方為師,可惜,練習降頭術也需要天賦,張勇敢資質不行,最終只學了幾種藥降的煉制之法。
降就是其中一種。
也是張勇敢掌握的,最神奇的一種,只要將煉制的降藥水接觸到他人皮膚,就能使對方渾渾噩噩十來分鐘。
當然,法力高深者,意志堅定者,免疫力越強。
陳子文對此沒多大興趣。
藥降是基礎降術,不需要多少法力就能煉制,似陰陽同體尸這種高級降術,普通藥降師連接觸的資格都沒有。
“你聽說過陰陽同體尸嗎?”
分身問張勇敢。
盡管覺得對方不可能知道,陳子文還是愿意一問,因為聽張勇敢說,他早年拜的那位師傅還健在,而且還是一個神秘降術宗門的成員。
“陰陽同體尸?”
張勇敢一驚。
陳子文頓覺有戲:“你知道?”
張勇敢點頭:“我聽我那位師傅說起過,據說是降術中的禁術,幾十年前有人煉成過,然后死了很多人。”
“還有呢?”
陳子文來了興致。
張勇敢搖頭:“我只知道幾十年因為一具陰陽同體尸死了很多很多人,后來很多人齊力將陰陽尸消滅,這種降術就被列為禁術,不允許人修煉,也沒再出現過。就連當初煉成陰陽同體尸的門派,都被滅門了。我知道的就這么多。”
陳子文心中略喜。
什么禁術不允許修煉,陳子文一概不信。
沒再出現的原因,與其說是被禁止,不如說是煉不成。
煉制陰陽同體尸的門檻有多高,陳子文一清二楚,據說一開始是要用一具連體尸身煉制,而且連體尸身,必須是一男一女。
真正的陰陽同體尸煉成之后,可以分開為陽尸與陰尸,且二尸可以短時間分開行動,神通異常詭異。
因為連體陰陽尸百年難遇,所以后人改良了煉制之法,可以用一體二魂陰陽人,或兩體同魂的男女尸身煉制。
后兩者條件同樣不低。
陳子文手中的那具尸體,即屬于一體二魂,而且還是另辟蹊徑,算不得先天一體二魂陰陽人。
能不能煉成還是一個未知數。
“幾十年前那具陰陽同體尸真的被消滅了?”
分身問張勇敢。
張勇敢點頭:“我師傅是這樣說。”
陳子文將信將疑。
“走!”
分身看向張勇敢:“帶我去見你師傅!”
道聽途說最不可信。
張勇敢師傅是降頭師,聽說還是某個降術宗門中的一員,這種人知道的肯定比張勇敢多。
張勇敢點頭。
他平時不太敢去見他師傅,一是他師傅所在宗門距離很遠,二是他師傅是個真正的降頭師,不太看得起他。
但眼下,張勇敢卻想馬上見到師傅。
因為他想擺脫掉分身帶來的威脅 是夜。
張勇敢帶著分身去尋找他師傅巴頌。
為何選擇晚上出發,張勇敢有些弄不明白,好在分身實力強大,晚上趕路也不曾遇到危險。
陳子文跟在后邊。
選擇晚上,自然是想隱藏自身,六翅蜈蚣這么大,白天若肆意穿行,肯定會被人發現,晚上隱蔽一些。
就這樣,夜行晝歇,走了三天,終于抵達一個叫“格札”的山腳。
越往南地勢越低,人煙也漸漸多起來,唯獨這座格札山附近,人口很少,密林、野生動物很多。
“一個門派,居然座落在這種荒無人煙的地方,看來降頭師是真不受待見。”
陳子文與六翅蜈蚣先行上山,終于在大山山腰,找到了一個山寨。
怎么說呢?
感覺這個降術宗門,跟山賊馬賊窩有點像,躲著藏著。
“我師傅就在山上,你是要一起上去嗎?”
張勇敢問道。
分身站在山下,盡管不覺得這降術宗門能威脅到自己,還是搖頭道:“我等在山下,你去找你師傅。這塊金條是見面禮,帶去給他,就說我有事請教,而且一片誠心。我這人很好說話,你別耍花招,只要我心愿達成,好處少不了你的;你要是敢跟我玩花樣,我一定殺你全家。”
張勇敢連道不敢。
見分身允許,他急忙往山上而去。
陳子文與六翅蜈蚣躲在山上,觀察著張勇敢,見他徑直去了那個山寨,便將視線對準山寨周圍。
山寨里人影晃動。
過了好一會兒,張勇敢身影出現,其后跟著一位看起來六十左右的老者,二人往山下走,沒到山腳,那老者便停下,然后對張勇敢說了些什么,后者一人往山腳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