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流逝得很快,舉辦婚禮的2月28日即將到來。
中國的時差比夏威夷快18個小時,和方寒約定的見面時間也在婚禮前五個小時,飛機又要飛近10小時,所以肯定得在中國時間2月26日晚上就出發。反正婚禮不是主要目的,如果和方寒的會面時間延長大不了不去就是了,董邪就大致地計算了一下時間早早將往返機票都訂好了,甚至還為策萬一,返回的機票訂了幾個不同時間的航班。反正這錢也白來的,無所謂浪費不浪費了。
“如果這段時間你來了第三個血字,”離開前,莫遠特意過來囑咐,“我將血字地點發給你,你就馬上訂最快的航班機票回國直接去血字地點。血字期間不會算在那48小時里面。”
“謝謝你了,莫遠。”董邪對莫遠感覺很抱歉,畢竟自己一直瞞著他。
“手機辦理好全球漫游了吧?”
“那是自然。”。
莫遠雖然聽董邪說了原委,但還是說道:“快去快回。不管怎樣,一定要及時回來。”
“我知道了,莫遠。”
“說實話,這值得嗎?就為了問前女友分手的理由去夏威夷這根本沒必要啊!即使你覺得這導致了你妹妹……”
董邪則回答道:“這件事情,就足夠了。它不是什么即使!我妹妹,對我來說是最重要的親人!我愿意付出一切代價,換她可以離開公寓!但我不能!就算我完成十次血字也無法實現這樣的愿望!在我們兄妹死之前,我必須知道一個答案!”
“如果答案就只是什么性格不合之類的呢?”
“不可能!”董邪搖頭:“前一天我們在電話里面還在聊新房的裝修方案,那時候她還興致很高地提出一些建議,于是晚上我還連夜去新房和裝修隊的人溝通!怎么可能還不到二十四小時,就提出要分手?這么短的時間就忽然發現我們性格不合了?”
這句話,倒是真的,并非撒謊。
“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樣?也不能有助于你幫你妹妹渡過血字啊?”
“如果不知道,我自己這關過不去。我讓阿凝因為我進入了公寓,她本來……不該進來的!我必須給我,給阿凝一個交代!”
董邪忽然覺得,也許該去演戲的不是阿凝,而是他自己。
這個時候,按照董邪吩咐,董凝完全被秦子遠看管起來,讓她無法和上次那樣擅自離開。
到達機場后,托運行李,過海關,然后登機。
飛機上要渡過近10小時,董邪本打算睡一覺,但他卻輾轉難眠。從進入公寓開始,他就始終沒辦法睡個好覺,這次想到要和傳奇住戶方寒見面,就更激動了。因為睡不著,飛機上又不能用手機,他取出了身上帶來的《黑色鬼影》實體書看。
董邪這還是第一次出國。走出機場,他就前往瓦胡島海岸的小型島嶼福特島,這里距離珍珠港可以說是咫尺之隔,同時也是密蘇里號戰艦紀念館的所在,它在二戰后停泊在這,這座日本人簽訂投降書的戰艦成為了太平洋戰爭開始和結束的象征。而方寒和秦子遠約好,就在這里和他派遣的代表見面。秦子遠給了董邪過去方寒住的房間的鑰匙,作為他們見面的信物。
董邪覺得很奇怪,互相發個照片不就行了,又不是十幾年前的網友見面,還要帶信物相認?不過他也不便多問,秦子遠該告訴他的自然會說。
就在他前往密蘇里號戰艦紀念館,排隊買票的時候,微信又發來秦子遠的信息:“董邪,地點和時間改了。方寒說會另行通知我們。”
董邪一愣,這眼看就要排隊排上了,來這一出?
又不是綁匪改換贖金交易地點?
董邪苦笑一聲,隨后回復道:“那什么時候再另行通知?”
“我也不清楚。你先在夏威夷那邊待命,隨時和我聯系。”
董邪只好先暫時離開,不過還是瞻仰了一番密蘇里號,1945年日本鬼子在東京灣向美國人遞交降書,就是在這上面。作為中國人,值得多看幾眼。他又取出手機,在幾個角度拍了幾張照片。
這時候,他的手機鈴聲響了。
董邪接通手機,打電話來的是他的大學同學唐云:“董邪,你開機了,說明到夏威夷了吧?”
“嗯,來了。正在福特島這里瞻仰密蘇里號呢。”
“是嗎?晚上我也去看看。你先來酒店吧。這海景酒店太漂亮了!”
“我不急。”董邪接著又問了一句:“她來了沒?”
“還沒有。都兩年了,你還是那么難以釋懷啊?”
董邪苦笑一聲,寒暄了幾句掛了電話。
方寒為什么改換見面時間地點?又必須要拿鑰匙作為信物?
而且,秦子遠的確說這次任務有可能會有危險,不過不會很大。
那么,這危險是源于方寒本人嗎?
這多少讓董邪很緊張。美國人可是人人都可以持槍的,他坐飛機來,沒辦法讓秦子遠給他配槍來。但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次任務會見方寒,肯定也能為自己帶來巨大的好處。
就在這時候,他聽見了身后傳來一個聲音:“Sir,can誘takeaphotoofus?”
董邪的英語遠沒有董凝來得好,不過那么簡單的句子還是聽得懂的。他回過頭,身后是一對黑人夫婦,他們拿著相機,希望董邪為他們在密蘇里號前面拍一張照片。
“OK,OK。”反正舉手之勞,董邪也就幫忙了。
為黑人夫婦拍完照后,他們向董邪道謝,同時那位黑人太太問:“Sir,wheredoyoefrom?”
董邪立即昂起頭來,用自豪的口吻說:“China。”
“哦!China!我喜歡中國!”黑人太太居然說出一口不算標準但還聽得懂的中文來。
董邪心想,那可不是,建國以來我們援助了非洲多少人力物力,是該懂得感恩的。
反正現在也是處于待命狀態,董邪也不介意和非洲大媽拉扯幾句:“太太你的中文是怎么學的?”
而她丈夫居然也飚出一口中文:“我們夫婦都是在肯尼亞的中國企業工作的,我們認識很多中國員工。其實我剛才看到你,就猜到你可能是中國人。你來自哪座城市?”
“K市……你們應該沒聽說過,一座三四線小城市而已。”
這時候,董邪轉念一想,將手機交給黑人男子,說道:“先生,不如你幫我也在這拍張照片吧?”
畢竟也是個很有紀念意義的地方,拍幾張照片,等會發朋友圈吧。
“嗯,盡量將后門的戰艦都拍進去吧。”
隨后,黑人男子幫董邪拍完照片后,就將手機還給了他。董邪查看了一下,照片拍得不錯,就將里面拍攝的一張自己覺得最好的,發到了朋友圈上面。
董邪接下來在這附近漫步著,等待秦子遠的新指令。
“秦子遠不將方寒的聯系方式給我,反而是他一直單線和那邊聯系。還有方寒似乎也很奇怪,他一個離開公寓的人,為什么不能回國和住戶們聯系呢?非得要在夏威夷?見面必須要持有鑰匙作為信物不說,而且還……”
就在這時候,秦子遠發來了新信息。
“新的時間地點來了,董邪。”
然而,這次時間比晚上婚禮開始的時間還要晚兩個小時。
“你索性先去婚禮算了,”秦子遠回復道:“我總覺得方寒可能還要改地點時間。”
“這太過分了吧?”董邪對方寒頓時充滿怨懟:“如果我不是預先多訂了其他時間航班呢?萬一時間來不及,我又買不到飛機票,難道我游過太平洋回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