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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催眠

  “董先生,你對這里的路很熟嗎?”

  聽到這句話,眼前的董邪迅速回過頭來。

  “你怎么知道我姓董?”

  “嗯我有聽見其他人叫你的名字。”

  董邪聽到這句話以后,站在原地凝視了溫靜足足五秒的時間,隨后說道:“你跟緊我。”

  溫靜有點害怕這個男的,不知道為什么,總感覺他為人實在是有些太陰沉了。而在這黑夜的山路上,自己獨自一人跟在這個男的后面,竟然漸漸開始有些不安起來。

  她下意識開始朝著兩旁看去。周圍的樹木極為茂密,看起來影影綽綽,就算里面躲藏著好多人,都未必能夠發現。

  溫靜也被自己的想法給嚇了一跳,不明白自己為何會產生出如此可怕的設想。

  “那個還,還有多久到啊?”

  溫靜說話間,和前面的董邪漸漸拉開了距離。

  “很快就到了。”

  “嗯那,那就好”

  溫靜的步伐越來越輕,和董邪的距離也拉得越來越遠。萬一這個陰沉的男人有什么不軌舉動,她就立即逃入樹林中。

  又過了許久她忽然看見前方終于有了燈光和人聲。

  “釣魚場到了。”

  說是說釣魚場,但布置得也相當簡陋,走過一扇鐵門,就看到里面一個巨大的魚池。此時旅行團的旅客們正在將魚架在支架上烤。

  溫靜總算放心下來,暗笑自己是真的想太多了。

  “嗯,溫靜姐你來啦?”高姝荷此時正蹲在烤魚的烤架前,看到溫靜過來,立即走了上來。她的手上還拿著一根叉著烤魚的叉子,遞給了溫靜,說:“這魚烤得可好吃了,你嘗嘗。”

  “嗯,好”

  她接過眼前的烤魚,吹了吹,也不急著馬上吃,對高姝荷說:“你們釣了一下午魚嗎?”

  “是啊哦,對了,溫靜姐,接下來我們一起去接受催眠暝想吧。”

  “催眠暝想?”

  “是啊,也是這次旅行的凈化心靈的關鍵。晚上每個人都看可以去接受催眠暝想,也算是一種心靈治療吧。他們之前說的心理咨詢似乎就是這樣的。”

  “這催眠什么的,聽起來有點玄乎啊”

  “這不是關鍵啦,關鍵是,接受催眠暝想的時候,誰能最快從暝想狀態中清醒過來后,對暝想過程的記憶記得最清晰的人,可以獎勵十萬元!”

  聽到這句話,溫靜瞪大了眼睛。

  十萬元?

  這可不是一個小數字啊!

  “真的假的?”這讓溫靜也有幾分動心了:“可是這什么暝想催眠安全嗎?”

  “安心啦,這個催眠不向我們收取任何的費用,也并不算在我們的旅費里面,反而額外支付獎金給我們,害我們有任何利益嗎?”

  “嗯也對”

  但溫靜總覺得有幾分不對勁,可是一時間,也說不出來哪里不對勁。

  “那去哪里接受催眠啊?”

  “就在我們住的那塊山頂稍微下面一點的一個屋子里面。到時候旅行社的人會帶我們去的。據說他們是想要推行這種催眠療法,所以才設立這樣的獎項。我想想也對,現代人的精神衛生問題,其實也蠻嚴重的,但是呢重視的人很少。”

  溫靜想了想,朝著旁邊一看,就發現董邪和云奈,還有另外兩個男的同伴聚集在一起,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她將烤魚湊近,剛想咬一口,上面的香氣鉆入鼻孔,頓時就有了一種強烈的惡心感!

  “嘔”

  她立即不由自主地干嘔起來,拿開了魚,說道:“嗯這,這魚大概是不對我胃口。”

  高姝荷愣住了,說道:“你不是吧?溫靜姐,這魚味道那么沖嗎?”

  “算了,嗯,我等會再吃吧。”

  溫靜之前問過醫生,一般孕婦大概在妊娠六周左右開始出現害喜癥狀,但似乎因為她的精神長期緊張抑郁,這樣的癥狀比一般孕婦有所提前。

  或許她是該去接受一下那所謂的心理暝想治療,也許能對自己現在的精神狀態有幫助也說不定。

  她找了一把椅子坐下,對高姝荷說:“嗯,等會,要不姝荷你陪我一起去那里接受什么催眠暝想吧。”

  “嗯,我也是那么想的。等會我們一起去吧,溫靜姐。”

  這時候,陸航已經差不多吃完了烤魚,坐了過來,說:“這里似乎都是比較崇尚自給自足的小農經濟,這附近我去看了一下,還有一些正在種植的農田和溫室,那邊的蔬果看著還挺新鮮的。”

  “這次旅游出來,感覺倒是有幾分農家樂的感覺。”高姝荷此時還在小心翼翼地將魚刺從魚肉中挑出來,“溫靜姐,下午你是沒體驗過,釣魚的感覺還真有意思。這魚池清澈得很,看上去有兩三米深吧,各種魚都有。”

  “等會我幫你看看吧,我在家里面也有養魚的。”

  溫靜少有的愛好之一就是養魚,而她尤其酷愛深海魚。她挺羨慕那些在一片漆黑,寂靜的深海中生活的魚類。大多數深海魚,她只要看一眼就能認得出,而淡水魚的話,也能分辨出不少。

  “那倒是不用了,”高姝荷擺了擺手,笑著說:“我也就是隨便說說而已。”

  這時候,高姝荷忽然發現溫靜的眼神一直注意著不遠處的董邪。

  “溫靜姐,你是在看那邊那個男的嗎?”

  “嗯他,總讓我覺得怪怪的。”

  “哪里怪了?”

  “我也說不上來,他好像挺不合群的樣子。我醒來的時候,就他一個人獨自站在外面,也不知道是在做什么”

不合群  說起來,溫靜忽然覺得,這三個字被自己說出來用以形容別人,也挺怪異的。

  父母去世后,她也就一直是被視為不合群的人。周圍的人對她最初都是投射以同情的神色,沒有人可以和她平等地如同朋友一樣地交往。而她在那之后也變得沉默寡言,甚至個性敏感,產生出嚴重的社交恐懼。

  一直到現在她懷了孕,都沒有一個可以傾訴的對象。所有的苦痛,只能自己一個人承受。

那所謂的催眠  能對自己有什么幫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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