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大羅金仙的血開鋒,徐思遠手中的劍胚洗盡鉛華。
劍長三尺三,寬二寸二,鋒芒畢露,寒氣逼人。
猶如養在深閨后院的美人,閨閣之中無人識,娉娉裊裊十八余,一朝出門天下驚。
這比喻也許不太恰當,但徐思遠這時看自己手中的劍,簡直比看美人還要養眼。
“既然斬黃梅真人開鋒,便叫你斬梅吧!”(我取名天賦確實一般,不像烽大繡冬春雷什么隨口而來,不過斬梅也不算那么難聽吧!)
劍胚已成,這斬梅已經是一件先天中品的靈寶。
當然若無大的機緣,這斬梅也永遠只是一件中品先天靈寶。
不過徐思遠已經知足了。
徐思遠收起斬梅,然后開始搜刮黃梅真人的遺物。
也許是黃梅真人和他徒弟設局害了太多人的緣故,徐思遠從黃梅真人和他的徒弟身上一共得到了十一件先天靈寶,可惜只有黃梅真人的拂塵是中品先天靈寶,其他都是下品。
還有幾件靈寶在之前和徐思遠的戰斗中有所損傷,徐思遠也把它們收起來。
“耶,這是什么?”
徐思遠在黃梅真人的貼身收藏里找出一枚黑珠,這黑珠光華內斂,徐思遠一時也看不出什么,便把它先收入儲物袋。
徐思遠的心情極好,作為圣人門下二弟子,修成大羅金仙并不值得驕傲,但終究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若是文人估計此時恨不得賦詩一首,要是畫家則多半會畫幾幅妙手丹青。
可惜徐思遠兩者都不是。
于是徐思遠捕來一頭野牛,這頭野牛有兩丈多長,兩米多高,放在地星是妥妥的陸地一霸,不過在洪荒卻也算不得什么。
今日入大羅,當賀!
何以為賀?
徐思遠不是文人墨客,那么便以酒與肉!
酒肉穿腸,美哉美哉!
將野牛剝皮放血,洗凈之后架在火堆上慢慢炙烤,可惜徐思遠儲物袋中只有鹽巴。
幸好洪荒的的牛肉靈氣十足,在火上一烤也是香氣十足,
慢慢的陣陣香味傳出很遠,
“真香!”
這時從遠處走來一位男子,這男子衣衫破舊,滿臉風塵。
這男子來到徐思遠身前問道:“道友你這牛肉烤的真不錯,香飄十里,顏色金黃,就是不知道這味道怎么樣?”
“出門在外總得多幾分小心,不過遇到了分些吃食還是沒問題的。”
徐思遠笑著割下一條牛腿給這人,“嘗嘗味道如何?以前在昆侖還經常給師兄妹們烤肉,現在手藝卻是生疏了!”
這人約莫有大羅金仙初期的修為,徐思遠因此并不怎么怕他心懷不軌。
有了實力便有了底氣。
雖然才剛剛修成大羅金仙,但徐思遠自付同級之中,難逢敵手。
那人咬了一口牛肉贊道:“我風信子游歷洪荒無數年也算吃過不少好東西,但道友這牛肉絕對能占一席之地。”
徐思遠沒把這客氣話當真,雖然對自己手藝自信,不過調料不足,味道只能算湊合。
那人補充道:“當然不是說道友這烤肉有多不凡,而是游歷百年滿身風塵之后,有道友可閑談,有熟食可入腹,恰如沙漠之中偶遇綠洲,心中喜悅更勝口中滋味!”
這話讓徐思遠對這風信子感官一下好了許多,徐思遠拿出一壺酒道:“在下一塵子,很高興能認識道友,道友可要飲酒?”
風信子接過酒壺喝了一口道:“好酒!”
“今日吃了道友的肉,喝了道友的酒,在下無以為報,在下游歷洪荒多年,走過雪原,攀過高山,曾見古木蒼蒼,也曾見大河滔滔。道友若是要在洪荒尋寶,在下也許能告訴道友一些有用的信息。”
徐思遠有些向往的道:“道友倒是自在,對了道友去過哪些地方?”
風信子道:“我去洪荒之南見一山,名曰招搖之山,多桂,多金玉。其山有獸,其狀如禺而白耳,伏行人走,其名曰狌狌,食之善走。”
“我去洪荒之西,有山名錢來之山,其上多松,其下多洗石。有獸焉,其狀如羊而馬尾,名曰羬羊,其脂可以已臘。”
“我去洪荒之東,東有一山···”
徐思遠給風信子倒了一杯酒道:“在下敬道友一杯,聽道友所說,實在是心向往之!”
風信子笑道:“不過生來忙碌命罷了。”
“我看道友似乎對寶物興趣不大,我這里有兩枚紅豆就送給道友了,雖然不算珍貴,但也還算少見。”
徐思遠接過兩枚紅豆,這紅豆外形和徐思遠前世見過的紅豆差不多,不過上面有著極其漂亮的花紋。
“這是我在南方一個相思谷得到的,這兩粒紅豆據說有大魔力,這紅豆分雌雄,男為雄,女為雌。”
“如果男女同時服下兩枚紅豆,從此便會日日相思,寸步不離。”
徐思遠將兩粒紅豆收起來,“不過這樣豈不是成了彼此的奴隸?”
風信子笑道:“道友這就有所不知了吧,如果心里有了一個人,誰會拒絕做愛情的奴隸呢?”
徐思遠端起酒杯道:“就憑道友這句話,就值得喝一杯!”
一杯飲盡,徐思遠開口道:“不過這兩粒紅豆我是用不上了。”
“為什么?”
徐思遠開口道:“若一女子念我戀我,我雖愿與她天長地久,但她若倦了累了,我也會放她離開。”
風信子愣了片刻道:“我剛剛還笑道友,看來我也是那愛情的門外漢啊!那道友就把它們種下吧,看那雌雄并蒂,可能永世常開!”
“若有日繁花盛開,道友想要賞花,可以來東海蓬萊島。”徐思遠道。
風信子點頭表示記下了,這時一頭野牛已經被徐思遠兩人吃完。
風信子擦了擦嘴道:“謝謝道友的酒肉了,現在我也該上路了。”
“酒還沒喝完,何不再留一會。”徐思遠挽留道。
風信子笑道:“風可以為朋友駐足,為美食歇息,但風永遠不會停下腳步,風,永不停留!”
徐思遠突然開口道:“風不能停留,那心可以嘛?”
徐思遠已經看出來了,這風信子是先天一縷清風化形,作為一縷先天清風,風信子的修為卻是低了點。
清風逍遙洪荒,是為追索,還是為了忘卻!
風信子輕嘆一聲,愣了片刻才道:“風早已無心了,風,只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