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補過根基之后,鴻鈞的外貌變化很大。
但是鴻鈞并未變得帥氣逼人,鴻鈞變得普通甚至有點平庸起來。
但是此刻在徐思遠的眼中鴻鈞卻顯得光芒萬丈,畢竟有時男人的帥氣本就與外貌無關。
徐思遠開口問道:“上面還有什么?”
“你也想窺見那絕巔之上的風景?”鴻鈞開口道。
“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徐思遠輕微搖了下頭,他想成圣,他也想斬殺鴻鈞,但徐思遠終究不是鴻鈞,鴻鈞求得是道的極致,但是徐思遠只想在有足夠的力量后能夠多看看沿途的風景。
他愿求道,但他的生命中不是只有道。
徐思遠又道:“圣人不是永恒,道也不再長存,言出法隨,大道可改,但鴻鈞你終究只改變了劍之道。”
一語既出,劍不成劍,但是鴻鈞卻仍需要造化玉碟來擋住兩位魔神的一擊,鴻鈞同一時間可改的似乎只有一種大道而已。
于是時間空間兩位魔神的臉色都好看了些,他們畢竟未曾體驗過第五境的力量,鴻鈞之前那一手實在是嚇到了他們,倒是徐思遠看出了虛實,而只要不能改變所有大道,他們與鴻鈞的差距便還不至于讓人徹底絕望到放棄反抗。
徐思遠看向鴻鈞,他是在問那么可有一種境界能夠改變所有的大道,那可是第五境之上的存在?
鴻鈞笑著點了點頭,他似乎很高興徐思遠能看到這一點。隨即鴻鈞又有些惋惜的道:“果然只有你能看得出一二玄妙,如今能夠和我說上話,我也愿意多說幾句的也就唯有你們幾位了。因此當你們死后,我會爭取給你們留個全尸的。”
鴻鈞揮手,無數流光砸向那些魔神,然后造化玉碟也朝著盤古界飛去。
在盤古界中徐思遠可以媲美第五境,那么若盤古界不存,徐思遠也不過是螻蟻而已。
“陛下!”
盤古界沖入地仙界,如此動靜自然瞞不過眾生。
眾生聚于天庭,就連那九位圣人也來了。
多寶卻還在天宮之中,他還并未去往那凌霄殿,無當圣母開口問道:“師兄,我們能做些該做些什么?”
多寶走向無當圣母,多寶看著無當道:“你可知為何我這位截教大師兄要做那天庭天帝?”
“自是為了讓師兄成圣。”
“對了,卻不全對。我為大師兄時,對待同門必須做到恭謙謹讓,我為截教教主時,也只需要對截教弟子負責,可是做天帝卻不太一樣。”
“天子一言,可定千萬臣民之生死,那天帝一言,又有多少生靈能襯托出天帝的威嚴?”
多寶伸手指向下界道:“用所有盤古界中生靈的性命可夠?”
無當大驚,一時竟不知道如何回答。
“對不起。”多寶這時突然垂下頭道歉道。
多寶的聲音很輕,但是一眾截教弟子都聽到了多寶的低語。
眾截教弟子都不知道為何多寶會這么說,三霄卻是有些明白了,三霄笑道:“師兄,生死無常,便是圣人也難得永恒。凡塵之中飛蛾撲火,它們追求的是生命中那最后的絢爛。而對于我等來說,哪怕看不到黑暗之后的黎明,我們也無悔成為那點燃火光的薪柴。”
頓了下三霄又道:“若真有生機,師兄你比我們更有可能活下去,所以還請師兄你幫我們帶一句話。”
三霄的目光有些恍惚,似在追憶也似在回味,隨后三霄道:“告訴他,我們曾經差點便喜歡上了他。”
“我們?”
三霄的臉上染上一縷紅暈,但是三霄卻抬頭大聲的道:“是的,是我們。”
多寶又問道:“是差點還是已經喜歡上了他。”
“差點,是我們曾經差了他一點,但是這一點便成為了天塹,我們今將歸去,若有一日,還望他還能記得我們。”三霄笑著道。
在三霄開口后,截教弟子已經明白了過來,到了他們挺身而出的時候了。
眾人大聲笑道:“此生無悔入截教,愿舍殘軀補天地。”
“好,”多寶目光掃過眾多的同門,多寶的目光有些不忍,但是最終卻變得有些冷漠。
別無選擇,他從未想過要做天帝,但既然做了天帝便需要擔起身上的擔子。
“走吧,該去凌霄殿了。”多寶在前,眾截教弟子隨行。
“我這天帝可得眾生信服?”到了凌霄殿坐上帝座后的多寶大聲問道。
“陛下德配天地,功勛卓著,眾生無不心服。”眾生回答的聲音是那么的響亮與震撼。
“既然如此,可愿為我效死?”多寶又問道。
“愿意!”但是這時的聲音卻小了許多。
“其實不是給你們選擇的權利,”多寶對波旬道:“還請圣人合道。”
這時造化玉碟已經朝著盤古界劈來,徐思遠從天道中走出,那么就需要重新有人執掌天道。
合道不難,難的是合道后可以對付造化玉碟。
后土不能,多寶不能,女媧也不能。
但是合諸圣之力,以億萬眾生之能,執掌天道,可能攔住那玉碟?
數百道流光落下,這是鴻鈞隨手的一擊,一擊之后數百位魔神便幾乎死絕了,在鴻鈞面前,魔神也并不顯得高貴。
要不是時間空間執掌的法則特殊,這兩位魔神怕是也已經隕落了。
不過卻沒有流光落在徐思遠身上,哪怕是偽五境也不是可以隨手抹殺的存在。
徐思遠也沒閑著,而在徐思遠準備用盤古界將那地仙界吞噬時,地仙界便開始迅速的破碎塌陷,原本億萬里的地域很快變成一粒粒塵土。
最終整個地仙界只有鴻鈞腳下的那小片土地存留著。
于是鴻鈞的身影消失在了眾生眼中,哪怕是徐思遠和空間魔神也只能隱約的看到鴻鈞的樣子。
但徐思遠知道鴻鈞一直都在,只是當地仙界的體積變得無限小,整個地仙界的引力就變得無限大。
所有的一切到了鴻鈞面前便被吸住,包括光線包括目光。
也包括時間。
鴻鈞的姿態動作固定了下來,但那只是一種錯覺,因為鴻鈞立足之處的時間被放慢了無數倍。
外界只是一眼,但也許鴻鈞身側已過去了百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