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了為蒙面歌手新一季做的兩首歌，可算能休息一會，顧洲和陸清薇難得出門走走。
因為擔心會被人認出來，二人稍作喬裝打扮。
“我覺得我們像是干壞事的。”陸清薇一手牽著顧洲，一手揪著線衣的領口，擋住下巴道。
“那說明你心里有鬼，你看我就堂堂正正的，完全不怕鬼敲門。”
顧洲帶了鴨舌帽和墨鏡，抬頭挺胸，自覺應該沒那么容易被人認出來。
“你真不怕鬼敲門？”
“不怕。”
“那我這種艷鬼，你怕不怕？”陸清薇笑著擋在顧洲跟前，擺出一副厲鬼張牙舞爪的姿勢。
“你這種艷鬼，來了我就就地正法。所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咱們一起做對快活風流鬼。”顧洲勾住清薇的脖子，拽著清薇向前走。
“切，也不知道誰一到晚上就腿打顫。”陸清薇抱著顧洲的手肘，笑話。
“你很自豪是吧？”顧洲在陸清薇額前屈指一彈。
“哈哈，誰讓你細胳膊細腿的這么瘦弱，你得跟我一樣多健身。”
“等我胖起來再說。”為了演好《野蠻女友》里呆頭呆腦的男主角“牽牛”這個角色，顧洲最近在增肥。
本來吧，這戲他不想自個演的。
畢竟，英俊瀟灑如他，還真就跟牽牛這個定位“呆、蠢、普通”的男主，不是一路人。
他可是往大街上一站，回頭率200，用岳柳智的話說，就是能讓上到八十歲的老太太，下到幼兒園的小妹妹，都犯花癡的男人！
跟牽牛就沒有任何一點相像的地方。
不過嘛，放眼整個娛樂圈，要找出個適合演牽牛這角色的，還真不好找。
反正演戲，就是要挑戰各種各樣的角色，那他就想著，不如自個演唄。
十級演技，外加《金粉世家》的歷練，應該足以讓他撐起牽牛這個角色。
不一會，顧洲和陸清薇來到了江畔。
昨晚剛下過一場小雨，空氣中浸潤著絲絲潮氣。
江畔的空氣，更潮濕，隱隱有江浪起伏之聲。
徐徐風中，“清新的負離子，撲面而來”。
這是清薇的說法，顧洲也不知道她這個負離子，是從哪個神棍那學來的詞。
四月下旬，江畔公園里，許多花木都已盛開。
大朵的牡丹，小朵的桃花和櫻花，將視線所及之處都映襯得一片紅粉，恍如少女的羞顏。
“我好看么？”陸清薇跑去花壇邊，撿了兩朵被雨打落的鈴蘭，戴在鬢角，向顧洲笑問。
笑顏，明麗如畫。
儼然有些她奶奶年輕時候的樣子。
“這玩意好像有毒。”顧洲記得在哪本書上看到過：鈴蘭，全株有毒。
“我問你我好不好看！”陸清薇腮幫鼓起。
生氣！
她問的是她好不好看，顧洲卻說這話花有毒。
花有沒有毒，她不知道，但顧洲，鐵定是有毒。
“你收到了來自陸清薇的怒氣值1，1，1……”
“好看，就像這人間四月天一般好看。”
這也要生氣，你怕是屬河豚的！
顧洲無語地捏了捏清薇的臉頰。
“像什么一樣好看？”
“我說”，顧洲牽起陸清薇的手，“
你像這人間的四月天，
笑響點亮了四面的風，
輕靈在春的光艷中交舞著變。
你是四月早天里的云煙，
黃昏吹著風的軟，
微光在無意中閃，
細雨點灑在花前。
那輕，
那娉婷，
你是，
鮮妍百花的冠冕，
你是，
夜夜的月圓，
雪化后那片鵝黃。
你像，
新鮮初放芽的綠，
你是，
水光浮動中如夢一般的白蓮，
你是一樹一樹的花開，
是燕在梁間呢喃，
你是愛，
是暖。
你是我人間的四月天。”
“……”，陸清薇呆滯。
大濕人啊！
她不就多隨口問了句嘛，沒成想顧洲居然邊慢慢地牽著她走，邊輕輕地朗誦起了詩！
你是我人間的四月天！
這可把她美的，心里就像是在冒泡泡，要布靈布靈地閃著七彩的光，飛起來！
她現在特想回爐重造，重新從小學開始念起。
老師！
我再也不上課走神，看到課本就犯困了。
我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免得顧洲用這種方式夸她的時候，她連半個字都回應不出。
只有一臉的崇拜，崇拜，再崇拜！
只有滿心的歡喜，歡喜，再歡喜！
“小伙子，詩念得不錯。”
驀地，身后傳來一個突如其來的聲響。
顧洲和陸清薇嚇了一跳，齊齊回過身。
發聲的，是一位正裝革履，含笑盈盈，頭發斑白，頗有些書卷氣的老者。
顧洲和陸清薇對視了一眼，從彼此莫名的眼神中，讀出他們都不認識這老人。
不認識，那就致意下走人唄。
顧洲向老者點了點頭，正準備拉著清薇加快些腳步離去。
老者再度開口道：“年輕人，能冒昧地問下，你剛朗誦的詩，叫什么名字么？”
他也是無意中聽到了顧洲在念詩。
本來，他沒在意。
小情侶嘛，打情罵俏說悄悄話，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不過，顧洲輕輕的一句飄過來，“你是四月早天里的云煙”，他就被吸引住了，
就一路尾隨著靜聽。
聽完后，他覺得這首詩甚是美。
本來，這四月天的美色，就已經夠美的了。
再配上這首詩，就仿佛照片添加了濾鏡一般，更美了！
奇怪的是，他身為文學系教授，可以說飽讀詩書，居然從沒看到過這首詩。
“額……，就是我剛剛隨口作的。”顧洲厚著臉皮，回。
他才不會說這首詩是林徽因寫的。
因為一時倉促就用上了，他還沒背全。
“你隨口作的？”葉舒硯，也就是老者驚詫。
“嗯。”
“那能冒昧地問下你是哪個學校的么？”葉舒硯看顧洲和陸清薇年紀應該都不大。
還都有那么點眼熟。
搞不好是他學校的學生。
“我是尚大的。”顧洲回。
“哦。”葉舒硯有些失望，不是他學校的，“那……，你是文學系的學生？”
“也不是，您應該是教授吧？”顧洲看老者文質彬彬的，心里猜測多半他可能是學院里的教授。
“嗯。”葉舒硯上下審視了顧洲一眼，“我看你好像有些眼熟。”
“那大概您可能是在電視上看到過我。”顧洲摘下墨鏡。
葉舒硯一看，恍然。
果然是在電視上見過！
“你是唱《當你老了》那個對吧！顧洲！”
葉舒硯一下就叫出了顧洲的名字。
顧洲那期《理想的生活》，他正好看過。
最喜歡顧洲在里面唱的《當你老了》。
好歌啊！
詞寫得跟詩一樣美。
是他極少數能聽得下去的當代流行歌。
沒想到居然在這碰見了顧洲，他不由地有些驚喜。
陸清薇在旁見著老人家興奮的神色，心里是倍為自豪！
瞧瞧瞧瞧！
我家顧洲的粉絲，上到八十歲的老爺爺，下到幼兒園的小娃娃！
簡直就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