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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霜刃微露

  晴雯也是個聰明伶俐的丫頭,要不然也不會是金陵十二副釵之首,看到賈環的笑容,立刻明白了賈環的心思,俏臉兒微微一紅,秋水般的明眸卻輕輕的剜了賈環一眼:“哪有主子不睡,奴婢倒先睡的,虧你是個爺,這個規矩都不知道。”

  “在我這兒不必講這個,你們要困就睡。”賈環說著,扭轉了身子,繼續看書。

  紅顏雖好,但和紅顏長相廝守卻需要實力,賈環明白他現在還沒有,不努力,短暫的歡愉,必然會成短暫的回憶!

  不過賈環的這個動作倒把晴雯閃了一下子,她本來以為賈環還會和她說會話的……但隨即她就心潮一陣起伏——不必講這個!她在賈母出可是處處規矩,用賈母的話來說叫調教!

  “他是個……怎樣的人?”看著賈環的背影晴雯覺得有些模糊不清。

  小孩子本就易困,小鵲聞言立刻打了個哈欠,隨后把小細毛筆往書架上一放:“那三爺我先睡了。”

  “嗯。”賈環頭也不回的應了一聲。

  賈環從內心里是不愿意趙姨娘這樣被欺負與作踐的……至于怎么解決王夫人欺負趙姨娘這個事情,在不能不習武這個前提之下,賈環覺得解決這個問題是雙方面的,耀目讓趙姨娘低調;要么讓王夫人別再設套。

  而要讓王夫人別再設套和讓趙姨娘低調這兩項選擇中,賈環還是覺得勸說趙姨娘低調容易些,當然如果全說不成,那就只有去勸說王夫人別再給趙姨娘設套。

  這很難,意味著可能直接和王夫人沖突,而和王夫人直接起沖突是不行的,王夫人畢竟是他名義上的母親,封建倫理之下,直接起沖突無異于自投羅網,同時在這個時候賈環還不想找麻煩,因此在吃完早飯之后,賈環去了前院趙姨娘的院子。

  當然王夫人也不是無懈可擊,賈環知道王夫人其實也是個沒有用的人,全靠著王熙鳳幫襯,因此對付王夫人只要剪其羽翼就行了!

  而要對外王熙鳳則要簡單的多,旁人不知道她放印子錢,紅樓夢里可是寫的清清楚楚的!

  其實這事榮國府上下很多人都知道,原因嘛,天下沒有不露風的墻,王熙鳳做這事在榮國府里最大的露洞是推遲了府內胭脂水粉、換季布匹、月例銀子的發放。明眼人早己看在了眼里,只是攝于王熙鳳的威嚴,不敢說而己。

  另外,賈環覺的他還有一個殺手锏——焦大!

  “她們一定不會想到現在焦大己經乖乖的聽我的話……”

  工具箱里工具很多,用不用看情況,看態度,當然賈環覺的最好是不用,和氣解決,不過因為心中心底,賈環走的很優閑。

  趙姨娘的二間小屋就在賈環院子的前面,平常的姨娘是沒有單獨的院子的,趙姨娘因為有兒有女才給了她二間小屋,因此這兩間小屋就成了趙姨娘的驕傲。

  這個時間趙姨娘一般從王夫人那里回來了,但院子里卻靜悄悄的……

  賈環知道趙姨娘的性子是閑不住的,估計她又去周姨娘或探春那里說三道四去了,正想回去,中午再來,而在這時他聽到身后傳來腳步聲,轉身一看,只見小吉祥正捧著一卷紅錦走來。

  “吉祥,姨娘呢?”賈環問了聲。

  而聽到賈環的話,小吉祥小腦袋一縮,忽閃著眼睛,怯怯的說道:“姨娘,姨娘正在被夫人責罰。”

  “這還沒完沒了了!”

  不知怎的一股怒火在賈環心里升起,但他面上卻故作隨意,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還不是那賴大家的事,三爺,你看……”說著,小吉祥嘟著嘴,把抱著的布匹往賈環跟前一送:“這賴大家的真是跟姨娘過不去,昨天給姨娘劣等的胭脂,今天又給老鼠咬的緞子,也不知姨娘怎么得罪她了,今天又恰巧被夫人見到了……”

  “恰巧嘛……”

  賈環心里曬然一笑,既憤怒王夫人小鞋不斷;又心痛趙姨娘不長腦子,居然能進同一個溝里!

  但轉而一想,虧了想說說,疼了想摸摸,這種受氣的事,放在他身上,他也不一定能隱忍住!

  “你先回去吧!燒好熱水,等姨娘回來給她敷敷膝蓋。”

  說完,賈環原路返回,然后順著后花園,直奔西跨院——王熙鳳的院子在西邊,賈母三間小屋的后面。

  再勸說趙姨娘低調收斂是不可能了,別說趙姨娘不愿意,即使趙姨娘愿意,這一而再、再而三的,賈環也不愿意。

  王熙鳳也是三間大房,里面紫檀桌椅,猩紅洋毯,琉璃屏風,銅鶴暖爐,華貴異常。

  而此時王熙鳳正和秦可卿說著閑話兒。因為賈珍的緣故,賈蓉從南安州又沒回,秦可卿一會兒都不想在寧國府呆,而她素來又和王熙鳳交好,所以在安排完府中事務后,她常常到王熙鳳這里坐坐。

  此時兩人正說著些閑話,所談不外乎四王八公婚喪嫁娶以及府里收入、奴仆滋事之類的常事。趙姨娘被捉弄之事倒沒被王熙鳳談起,畢竟這種事只能做不能談,談了不是自顯己壞嗎!

  閑談了一會兒,突然想起最近忘了問候賈珍,呷了口茶,王熙鳳隨意問道:“珍大哥怎么樣了,好了沒?我正想讓二爺去看看呢!”

  她話音剛落,善姐走了進來,向王熙鳳規規矩矩的行了個禮,說道:“啟稟二奶奶。三爺來了,要見你。”

  經過對付賈珍一事,秦可卿早已對賈環刮目相看,而且因為女子攀附的心里,也讓她不知不覺匯總把賈環當作了靠山,所以平時雖然不好去找賈環說話。但隔墻送些酒水、稀奇果子是常有的事,而在心靈上她也覺得賈環可親,因此在善姐說完后,秦可卿立刻展顏溫婉一笑:“三叔來了,倒是稀客。”

  以前的賈環玩耍之地,除了硬賴在賈母那里,就是鶯兒之類的小丫鬟處,但最多的還是探春那里,之所以在探春那里時間多,是因為探春號稱呆探春,用王熙鳳的話來將是你就是拿根錐子刺在她腿上她都不帶出點聲的。賈環在那里不受氣,所以才常去,至于王熙鳳這里賈環確實不常來,具體講是幾乎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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