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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入院

  “你站住!”

  考場貢院的門前,忽然有一位檢查的吏員叫住了正欲入院試考的學子。

  “衣縫里藏了什么?”

  “沒,沒藏什么啊,官爺。”

  這位學子顯然有些慌,說話也微微磕巴。

  吏員見多識廣,自然看出有鬼。

  將一只腳踏入貢院的學子一把拽回來,隨后便讓兩個同僚重新把他衣物扒了。

  他們用剪子將考生的衣物順著縫隙剪開,只見衣物的里層竟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小抄。

  “哼,好大的膽子!”

  負責盤查作弊的書院先生臉上浮現一抹慍怒,怒斥道。

  “各位大人,小的一失足成千古恨,還求各位大人再給我一次機會!”

  被發現衣縫內暗藏乾坤的學子,此刻雙膝一軟,當即跪倒在貢院門前,不停的磕頭求饒。

  抓到考場作弊,少說也要被禁考五年,還得挨三十大板。

  若是被判重了些,干脆發配充軍,這輩子的前途就毀了!

  “哼,架出去!”

  書院先生不予理會,冷聲道。

  頓時,幾個吏員一人手持一根水火棍,架住此人脖子,硬生生轟出了貢院考場。

  還在等著排隊入場的一些學子,見此景,也是暗暗心驚。

  至于一些如那位作弊的學子一樣,在自己的隨身衣物,筆墨紙硯,飲食等地方做了手腳的學子,更是手腳發軟,汗如雨下。

  光是貢院入場之人,便當場抓住了近三十位意圖舞弊的考生。

  他們的作弊手法也是五花八門,各有妙招。

  有人將小抄藏于攜帶的硯臺,蠟燭中,也有人干脆就請了代考,被發現了身份不對,當場拿下。

  ......

  ......

  李策之入了岳山書院內部,這是一個占地極廣的巨大的院子,里面又分割出許多小院子.

  院子里有著許多極小的土胚房,這便是學子的考室,又被叫號舍。

  每間號舍約四尺長,三尺寬,堪堪可以容納一個學子在其中考試休憩。

  號舍的門墻之上,還有著不同的字號,以便區分,這些字號只做分辨考場的作用,并沒有特殊指定的意義。

  運用的都是千字文里的文字,不過有兩類文字是不用來記錄的。

  第一種便是帝、皇、天、玄這類的文字,為尊者諱,不得隨意使用,需要加以避諱。

  另一種,則是荒、吊之類的兇煞字,用了怕兆頭不好。

  院試需要進行兩天兩夜,所以這號舍既是學子們答題寫經義策論的地方,也是他們夜里留宿所睡的地方。

  李策之來到一處寫著牧字的號舍,見其中,無人探頭往里面瞧了瞧。

  只見舍內有兩塊木板,兩邊墻體是磚托槽,上下兩道。

  之所以放兩塊木板在這里,也是有大用的。

  白天考試時,可以把兩塊木板分置上下托槽上,搭出一副簡易桌凳來使用。

  夜里想休憩了,則可以上層的板拆下,與下層平拼成一張簡易床鋪,就這么睡下去。

  這些號舍并沒有提前分配,只需要通過了入院檢查,考場龍門一開,新進來的考生便會可隨意挑選。

  只要無人占據,便將占位置用的空考籃放在的桌上,這號舍的歸屬便算是定下來了。

  他入院較晚些,所以逛了好幾條巷道,都沒找到滿意的考房。

  盡管每間號舍大小擺設都一致,可同樣有著好壞的區分。

  譬如巷道的頭尾兩部,便是學子不愿占據之地,提前到貢院的,大都會占據巷中的號舍房間。

  因為在每一條號舍巷道最后面,都是放置糞桶的地方,供考生大小便所用。

  若在這里考試,兩天兩夜都得聞著屎尿臭味,哪里還能想得出答案?

  所以在巷尾的考房,也被許多學子戲稱為“臭號。”

  至于巷頭院落的號舍旁,則是做飯的地方,每日三頓,都會由人做好,差遣送給每一間號舍的學生做吃食。

  這種房子也被學子們叫“火號”,也同樣不受歡迎,若是在其中試考,一天三頓,沒完沒了的動靜,加上飯菜的香氣,很難學子們集中精力應付試考。

  “唉,還是來晚了些。”

  李策之見尋不到巷中的房子,又有越來越多的學子通過檢查,進了貢院,也不敢再繼續遲疑。

  若是再晚,只怕唯有“臭號”能選了。

  李策之走到巷頭,選了一處火號做考房。

  “聞飯香總比聞屎臭要好些。”

  李策之這般寬慰自己道。

  擺下筆墨紙硯,他打開院試的卷子,研磨執筆,已然開始答題做卷。

  同一時間,南山村,李家祠堂。

  李朝歌蹲在牌位之上,正掐準著時間,準備開啟保佑的能力。

  “算算時辰,策之應當差不多開考了。”

  李朝歌沉吟著,果斷用香火替李策之兌換了才思敏捷的保佑加持。

  “恭喜,兌換成功,族人李策之加持保佑狀態[才思敏捷],共計十二個時辰。”

  當一道信息在他面前閃爍而過,版面里關于香火的數值,也從267下降到了67點。

  “有了我的保佑,再加上策之刻苦用功和聰慧天賦,應當能取得不錯的成績。”

  兌換過后,李朝歌心中倒不怕他考不好了。

  這么多狀態加持,若還能落榜,那就沒天理了!

  祠堂之外,桂樹下。

  李策之不在家,周萍陪同陳清淺去了鄰村,買些好菜好肉,準備等李策之考完回來,好好吃一頓家宴。

  小李瑜便托付給了李茹和李荊棘這兩兄妹照看。

  此刻,李荊棘幫小李瑜用彈弓打麻雀,而李茹則被晾在一旁。

  “侄兒,瞧好了!”

  他手中銜著一枚石子,架在彈弓皮布之上,目標所瞄準的,則是桂樹上的一只小麻雀。

  “咻!”

  當他松開皮線的剎那間,石子驟然射出,裹挾著勁風,連一些靠的稍近的樹葉都被震的紛飛,緊接著穩穩當當的擊中了那只麻雀。

  “啪!”

  麻雀被射中,應聲倒地,摔在樹下。

  李瑜連忙跑過去抓,可剛瞧了一眼,便苦著臉,有些幽怨的盯著自家叔叔。

  “你怎么把麻雀打死了!我是要送給小芳做道別禮的。”

  “死麻雀不能送嗎?”

  李荊棘眉頭微蹙,理所當然的納悶道。

  “噗,你給人送麻雀送死物嗎?”

  李茹在一旁望見此景,不由把李瑜抱在懷中,對二哥大肆嘲笑:“你送人家死麻雀,又不能養,莫不是想讓她煮了吃?”

  “二哥,你也太不通人情世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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