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成標本不行嗎?非得養著多麻煩。”
李荊棘眉頭一挑,顯然又要和三妹較真了。
“送女孩子的禮物,怎么能做成標本呢?二哥,你這么不懂女人心思,以后該怎么娶媳婦呀。”
李茹皺了皺鼻子,心里對這個除了練武對其他事情都沒什么興趣的二哥也算是服了。
同時,她還極憂慮二哥未來的婚姻大事。
“我此生,有劍有酒為伴,足矣。”
李荊棘冷冷一曬,學著父親曾說過的那些江湖故事里主人公的姿態說道。
“噗,你這話跟娘親說去,看她會不會揍你!”
李茹見他故作姿態,不由的有些忍俊不禁。
兩兄妹還準備繼續吵下去,蹲在地上的李瑜的臉上已寫滿了委屈,耷拉著臉:“二叔,姑姑,你們別吵了行不行。”
“我還要捉麻雀呢。”
見他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李茹瞪了二哥一眼,小腿輕踹了他一腳:“喂,愣著做什么,趕緊給小瑜捉麻雀呀!”
“若是錯過了贈禮的時機,你這個小侄兒可會恨你一輩子的。”
李荊棘心頭有些腹誹,但瞧見小侄兒可憐的模樣,還是壓了下來。
“行,那我給你射一只活的!”
三人在院里轉悠一番,又發現了一只倚靠在桂樹上的小麻雀。
“咻!”
這一次,他手持彈弓,加重了力道,但瞄準的并非麻雀的身子,而是其腿部。
“啪!”
石子驟然飛出,透著十足的勁風,不偏不倚,正中麻雀的腿部,這只麻雀腿部受傷,再難抓住樹干,直直掉了下來。
他緩緩收回手里的彈弓,有些得意。
自從老爹給他喂了妖丹后,李荊棘發現自己身體漸有了很大的變化,不管是力量,反應速度,還是目力。
這種變化,說一句脫胎換骨也不為過。
“不知憑我的實力,闖入江湖,算不算得上是一流高手?”
李荊棘手掌撫摸著下巴,暗自想著。
李茹和李瑜這姑侄二人,卻理都沒理他。
見麻雀落地,連忙跑到樹下去抓。
“啊,怎么是這樣啊!”
李瑜興奮的湊上前,一瞧,整張臉的表情又垮了下來。
這只麻雀倒是沒死,但兩條腿已經被石頭貫穿,鮮血淋漓,眼看就是接不上了。
麻雀沒了腿,便是沒死,也活不了幾天的。
“喂,你這家伙,這么大力道做什么,存心不讓麻雀活呀你!”
李茹有些氣呼呼,連忙摸了摸李瑜的小腦袋,安慰他沒事,一面瞪著李荊棘,興師問罪。
“我已經按照你們的要求來了呀!”
他見自家妹妹和善的目光,不由有些郁悶:“我這一身絕世武功,在這里給你們射麻雀掏鳥窩,還得受窩囊氣?”
“罷了,罷了,最后再尋一只,我保證打下來活蹦亂跳!”
被妹妹用眼神警告,李荊棘也只能壓下牢騷,又打了一只。
這一次倒是順利得多,李瑜小手并攏,將小麻雀捧在手心,臉蛋上的表情也逐漸破涕為笑。
半個時辰后,李荊棘在小侄兒的央求之下,帶他來到柴府送禮。
“賢侄怎么來了!”
柴剛見是李荊棘和李瑜到來,忙讓下人備茶。
他和李家本就是友鄰交情,前些日子,李朝歌更是替他出手,救下了他和夫人,柴剛自然不會怠慢。
“不必了,柴叔,我主要是帶小瑜來見見柴芳。”
李荊棘擺了擺手,讓柴員外和周夫人不必準備,他待會就要離開。
“見芳兒啊,跟我來吧。”
柴員外和夫人對視一眼,倒是眼中透著喜色。
兩個年紀相仿的幼童如膠似漆,日后再不濟也能成為青梅竹馬的玩伴,若是有緣分,沒準柴家和李家還能結親家呢!
以柴員外和周夫人的心思,自然是愿意的。
“芳芳,我捉了一只麻雀,送給你!”
柴芳房間里,李瑜打開手掌,小麻雀仍在叫喚。
“我聽說家里可能要搬走了,也許會離開南山村,以后就很難再和你玩了。”
李瑜情緒低落道:“這小麻雀,以后就代替我,天天陪你玩好不好?你可別忘了我呀。”
李瑜怎么也高興不起來,雖然爹說過,城里熱鬧,還有糖人吃。
可一想著很長時間見不到柴芳了,他就很難過。
柴芳正在小凳子上用筆在風箏上認真畫著什么,聽著李瑜的話,連頭也不抬:“知道了,你放這里吧。”
見柴芳似乎一點兒也不在乎,也沒有想互贈禮物的念頭,李瑜心頭有些委屈,只感覺這份情誼只有自己一個人在認真維系。
“你.....沒有什么想送給我的嗎?”
李瑜將麻雀放下,小心翼翼的試探道。
柴芳正拿著筆,在風箏的簿布上認真的描繪,也不搭理。
李瑜越發失望,又覺得不甘心:“我看這風箏就不錯,要不然你送我一只風箏做紀念吧?”
說著,李瑜想湊上前去,摸一摸風箏。
“啪!”
柴芳騰出一只手無情按在李瑜的腦袋上:“不要動!”
“我主動給你,你才能要,我不給你,你不能向我討!”
柴芳雖然只比李瑜大幾個月,但發育的卻比李瑜要快,已是高了后者半個腦袋。
平日里,兩個孩子嬉戲玩耍,也都是柴芳充當大姐頭,李瑜當小跟班。
眼下被訓了,李瑜也不敢說什么,只能嘴巴一癟,強忍著委屈。
.......
.......
一個時辰后,離開柴府,回家的路上。
在柴府的遭遇讓他很是受傷,騎在二叔的脖子上,小李瑜一反常態,也不說話也不笑。
“唉,真想不明白,這么小就如此彪悍的女娃,還能令你如此牽腸掛肚,你莫不是喜歡受虐?”
李荊棘自然是看出了侄兒的委屈,卻并沒有安慰。
李瑜聽到后,眼淚都差點掉下來,只能把頭偏向一邊,繼續自閉不出聲。
“喂,你是不是喜歡人家小姑娘?”
李荊棘繼續逗弄著自家侄兒。
李瑜這下子再也沒辦法沉默了,被戳穿心思的他,小臉漲紅:“沒有,我不是,二叔你別亂說!”
雖然對感情的事情尚在懵懵懂懂的階段,但害羞這種觀念,卻是自小便根深蒂固的。
“真沒有?”
“真沒有。”
“那可惜了,我還尋思著你若喜歡,我怎么著也得想辦法替你向柴家討要定情禮呢。”
李荊棘臉上的笑容透著十足的揶揄。
只可惜李瑜騎在他脖子上,瞧不見這一臉壞笑,將他的話信以為真了,掙扎了好久,用極微小的聲音道:“我.....我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