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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兩大望族皆至

一住樂文  “大人,我這里,有同吳家往來書信為證。”

  羅青山在李策之的授意之下,取出一疊書信。

  這些書信,都是他歷年來,與吳家溝通所保留的。

  公堂上,吳道眼皮子跳了跳,雙手緊握,隱而不發。

  這些書信都是真的。

  吳道綁了羅青山的妻女,早已認為有了制衡對方,讓羅青山不敢攀咬的手段,所以對此并未太過謹小慎微。

  而今,這些書信上了公堂,他是真的百口莫辯了。

  李策之將書信內容,交給莊州牧和陪審的諸位州府官員閱覽了一遍。

  眾人神態各異,一時間堂內氣氛有些凝重。

  “吳御史,此事......你如何說?”

  莊州牧沉默了很久,才緩緩開口道。

  “老夫無話可說。”

  吳道面色陰沉,再不辯解。

  在鐵證面前,爭辯也沒有了任何意義。

  但所謂的罪證,還定不了他的罪責!

  他是朝廷五品官,頂上烏紗帽尚在,便是州牧,也不敢輕易動他。

  此事,至多是讓吳家受牽連,還不至于滅頂之災。

  “這些書信,都是我所寫,與我爹無關。”

  堂下聽審的吳明,見了此景,硬著頭皮上前,將所有罪責悉數攬下。

  他身為吳家少家主,明白父親不能沾染這件事情。

  否則縱然不會真的下獄問罪,仕途也會受到影響。

  吳明是吳家的定海神針,所以斷腕求生,自然應當讓他來做。

  “當年,我挪用了吳家私庫,收買了這些七星壇的江湖武者,當做個人勢力培養。

  這些年,的確出過一些事情,做的有些跋扈了。”

  吳明環視四周,最終望著李策之的眼睛,開口道。

  他說的是真的。

  關于七星壇的事情,大都是他在處理,書信上的筆跡,也都是吳明的。

  這件事情,只要他咬死父親不知情,便不會出現大問題。

  聽到這話,全場沉默了。

  自然是沒有人相信這番話的。

  吳道正值春秋鼎盛,在望族吳家一言九鼎,吳明挪用家族錢財,修煉資源,收買七星壇的江湖客,乃父豈能不知?

  這背后,若沒有吳道的影子,怎么可能?

  但此刻,真相是什么不重要,也沒有人在意。

  公堂上真正角力的,是李策之和吳家,許多罪狀都只是由頭。

  什么欺壓平民,橫行霸市都只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真正致命,能夠讓吳道急的跳腳的,是對李策之的刺殺。

  他是解元身份,又有大儒撐腰,這才是大事。

  吳明說此事是他自作主張,這件事情就能讓吳道退的一干二凈。

  李策之環顧一周,瞧見眾人模樣,心中暗嘆。

  看來,自己還是小覷了望族吳家的能量。

  州牧等人的意思頗為明顯,都在偏袒吳家。

  若不是因為他是解元,又有許慶師撐腰,還尋到了關鍵性證據,以望族吳家和李家的權勢聲望對比,是絕不會有人站李家這邊的。

  先前想著能讓吳道下獄,是他天真了。

  “明兒,你太糊涂了!

李解元乃是頂尖才子,是朝堂未來的中流砥柱,你怎會嫉賢妒能到這等境地,去做這種買兇  殺人的事情!”

  吳道痛心疾首的聲音打破了公堂平靜,他指著自家兒子,恨鐵不成鋼。

  吳明跪在地上,低著頭,一語不發。

  “李謝元,此事,是我兒做的不對。

  老夫一定將他帶回家中,嚴加管教。

  你有什么要求,盡管提,我吳家,必不會推脫。”

  吳道走到李策之身旁,拍了拍他的肩頭,很認真的道。

  罰酒三杯?

  李策之眉頭微挑,瞧著他這幅故作姿態的模樣,只感覺有些惱火。

  隴川府李家落寞這些年,沒少遭欺晦。

  三大望族都對李家有過打壓,尤其和吳家矛盾最深。

  吳家刺殺,可不止搞過一次。

  李家這些年,一共有六名族人無故失蹤,最終尋到尸首,都是李家有機會發展起來的菁英種子。

  也就是這一次,他有父親庇護,有二弟在身旁,才幸免于難,讓吳家失手。

  這件事情,李策之不會輕易松口。

  “請州牧明察,吳家也許知情者并非一人。

  我剛中解元,便遭刺殺,此事,還望朝廷做主!”

  他向著高堂上的莊州牧長揖一拜,態度已經不言而喻。

  李策之對這個結果不滿意。

  莊州牧只感覺分外頭疼,他還真從未處理過此類事情。

  對于望族之間的斗爭,朝廷一向是不管不問,不追究的態度,任憑他們打破腦袋都不會出面插手。

  可李策之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竟請他來決斷。

  這如何斷?

  若不是許慶師在堂下坐著,他便要起身走了,根本不會管這些破事。

  半晌,莊州牧都沒有開口說話,李策之深吸了一口氣,未曾起身。

  若李家有能耐和吳家扳手腕,李策之自然不會請朝廷來管,早就親自動手了。

  可眼下,李家除了借勢外,沒有別的選擇了。

  局面正僵持不下之際,有人來了。

  來者,共有兩人。

  一人身穿貂袍,滿頭銀白,是個老者。

  還有一人,則是中年模樣,穿著尋常錦衣,模樣富態,宛如個富家翁。

  這兩人,在隴川府,都是權勢彪悍的人物。

  白發老者,乃是望族孫家輩分最高的孫老爺子。

  而另一位中年男人,則是錢家家主,錢玉山。

  這兩人聞風而至,自然是為了吳家來的。

  “孫老爺子,錢家主......你們二人,怎么來了?”

  莊州牧面色驚愕,開口問道。

  “聽聞吳御史家中出事,過來看看。”

  孫老爺子撫著須發,淡淡道。

  一旁的錢玉山,也是點了點頭:“老夫,也是過來瞧瞧熱鬧。”

  “怎么.....吳家竟和李解元被刺之事扯上了關系?”

  孫老爺子故作吃驚的問道。

  “事情還不好說,尚在問詢之中。”

  莊州牧開口道:“來人,給兩位家主賜座。”

  孫,錢兩大望族的人的到來,讓吳道心頭微喜。

  先前被抓住把柄,他還真有些擔心莊州牧會在許慶師施壓的情況下,將此事捅上朝廷。

  可眼下,孫,錢兩家望族過來了,局面便好辦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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