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缺口處沖進來打頭的一員小將,頭戴鳳翅銀盔,身穿魚鱗細甲,手持亮銀槍,腰懸竹節鋼,襯一件白戰袍,跨一匹赤兔馬,面白唇紅,腰圓膀闊,頭大聲洪,真個是:英雄蓋世無雙將,百萬軍中第一人!
此人是誰?
此人正是第一營指揮楊再興!
沒錯!
從缺口處沖進來的軍隊正是李衍的親衛軍——天下第一軍!
而打頭的正是天下第一營!
楊再興一馬當先徑直向剛剛被鋼輪火柜炸得人仰馬翻的官軍馬軍殺去!
索超見之,連忙穩定戰馬,然后橫斧向楊再興殺來!
與此同時,李成和聞達等人也在呵令各自的手下莫慌,并開始組織迎敵!
很快,楊再興與索超就短兵相接!
楊再興一搖手中的亮銀槍,索超猛然間看見九個槍頭分別攻向他身上的九處地方,讓索超擋都沒法擋!
索超大驚,暗道:“哪來的小將,恁地厲害!”
雖然武藝不如楊再興,但索超的武藝亦不差,關鍵是爭斗經驗豐富!
見楊再興這槍沒法擋,索超索性不擋,以搏命的方式一斧直砍楊再興的腦袋,大有跟楊再興同歸于盡之勢!
楊再興自然不能跟索超搏命,太虧了,他又一搖手中的亮銀槍,輕松將索超的蘸金斧撥開。
楊再興胯下的赤兔馬,乃是血統極為純正的汗血寶馬,索超胯下之馬也不錯,因此,僅這一回合,兩馬便錯身分開。
如果順利發展,接下來就是楊再興殺入官軍之中,索超殺入第一營。
不過楊再興感覺索超武藝不錯,放他進入第一營,也許會給第一營造成不小的損傷,所以,就在錯身之際,楊再興的槍突然以神鬼難辨之速倒飛了出去,然后一槍桿就將索超打下了馬!
第一營的將士見索超下馬,紛紛舞動馬刀向索超砍來!
雖然被摔得七葷八素,可久經戰陣的生死經驗還是讓索超在第一時間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后抽出腰刀邊躲、邊左遮右擋!
馬軍沖鋒的速度很快,而第一營的馬又都是最好的馬,因此速度更快,快到只用了幾息之時間就從索超身邊沖了過去!
可短短的幾息時間,對索超而言,就像一個世紀那么漫長!
不知挨了多少刀之后,索超終于挺過了第一營的攻擊!
不過索超本人也單膝跪在地上,一動也不能動了!
看著后面跟上來的兩千多人馬,索超身體一晃,暗道:“吾命休矣!”,然后就一閉眼。
不過,索超沒等到被砍殺或是被馬踩死,而是等到了被人提上了馬。
索超睜開眼睛一看,首先映入他眼中的就是一塊大大的青記,然后索超腦中就閃過了一個人名——楊志。
楊志低頭看著索超笑道:“好久不見!”
雖說身上有鐵甲保護,但梁刀太鋒利了,尤其是第一營的梁刀,那可是整個梁山軍最好的,所以不知道挨了多少刀的索超實在是沒有力氣反抗楊志將他橫放在戰馬之上!
索超用最后的力氣看了一眼那員將他打下馬的小將和那營兇悍得不像話的馬軍。
只見:
那員小將竟然將李成和聞達全都挑下了馬,然后沖進官軍之中,仿若無人之境,而他身后的那營馬軍各個都如收割性命的死神一般不斷的收割著官軍將士的性命!
后面的戰斗已經不用再看了,雖然官軍的人馬比這伙賊寇多一兩千,但他們本來就沒有完全從剛剛的爆炸中恢復過來,如今又被這伙賊軍撕開了一個大口子……必敗無疑!
等索超再次睜開眼,發現他已經在了一個陌生的房間之中,身上的傷口也已經被人處理過了。
護理索超的醫師見索超醒了,連忙上前,道:“將軍勿動,免得掙開傷口!”
索超很虛弱的問道:“你是誰?這是哪?”
醫師道:“我乃梁山醫護軍的醫師王青,大都督命我護理將軍,此地是我梁山軍的傷兵營。”
聽王青說這是梁山軍的地盤,又聽王青說大都督,索超差異道:“梁山軍?大都督?梁山軍和大都督怎么會在大名府?”
沒用王青回答,索超就想明白了,然后自答道:“原來攻打大名府的根本就不是二龍山,而是大都督。”
想明白這些,索超就想起來!
王青趕緊勸道:“將軍,戰局已定,你就算起來,亦無法改變,還是安心養傷,然后再做其它打算。”
索超不聽,繼續起身。
就在這時,周謹從外面進來。
見索超要起來,周謹連忙上前將索超按下,道:“師父勿動,你中了四十七刀,有幾刀頗為致命,若非安神醫親自出手,你早就見了閻王,不可不愛惜你好不容易才撿回來了的這條命!”
聽了周謹之言,索超遲疑了一下,然后不再掙扎,道:“此戰如何?”
周謹道:“自梁中書以下皆被大都督捉了。”
雖然已經想到了,可聽周謹證實,索超心中還是莫明一陣傷感!
突然聽見外面鬧哄哄的,索超又問:“外面是怎么會事?”
周謹道:“外面在公審。”
索超差異道:“公審?”
周謹道:“不錯,梁山軍進城后,對城中的官吏和豪門貴胄進行了公審,梁中書最先被砍了腦袋,家產全都被抄沒了……師父,你是不知道,梁山軍在梁中書家中查抄出了兩百多萬貫的金珠寶貝和古玩字畫以及三四十萬石糧食,真沒想到梁中書斂財的本事竟恁地高。”
索超滿臉震驚道:“梁中書被砍了?大都督不怕蔡太師找他算賬?”
周謹道:“要么說大都督是第一豪杰,做事真是干凈利索,公審臺一搭好,大都督就親自主持梁中書的公審,然后毫不拖泥帶水的將梁中書砍了,再然后派人將梁中書的家給抄了,嘖嘖,師父你是不知道,砍了梁中書以后,那效果真是太顯著了,隨后有仇有怨的人皆去舉發,公審臺上人頭滾滾,太大快人心了。”
索超道:“大都督借此也沒有斂財吧?”
周謹道:“大都督得了錢糧,用來賑濟災民,那些錢糧在那些官吏和豪門貴胄手上只能成為他們斂更多錢糧的工具。”
索超無言以對!
周謹又道:“師父,我已經投了梁山軍,你也考慮考慮今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