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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八章 權力的奴隸

  就在李衍跟王時雍、徐秉哲談他對自己的登基大典的要求時,垂拱殿外侯著一大堆人。

  這其中就包括陳希真和范瓊。

  跟王時雍、徐秉哲一樣,陳希真和范瓊也還沒有得到李衍的任命。

  而跟王時雍、徐秉哲不同的是,李衍并沒有說要召見陳希真和范瓊。

  因此,陳希真和范瓊不像王時雍、徐秉哲那樣心里有底。

  范瓊看了看高高升起的月亮,道:“都快戌時了,王時雍和徐秉哲還未出來,我看,官家今日應該不會召見咱們。”

  陳希真也覺得今日有些懸了,畢竟現在實在是太晚了。

  陳希真道:“官家應該是在跟王大人和徐大人談登基大典一事,否則不會談這么久。”

  范瓊道:“這么說來,王時雍真能擔任禮部尚書之職?”

  陳希真道:“八九不離十……其實,從目前的形勢來看,沒有人比王大人更適合主持禮部。”

  范瓊也知道,王時雍擔任禮部尚書,主持李衍的登基大典,是最合適的。

  不過范瓊還是口不對心說道:“小將還以為,這禮部尚書會是國丈的。”

  陳希真心里何嘗沒有這個期望,哪怕他知道王時雍比他更適合當這個禮部尚書。

  陳希真平復了一下心情,然后安慰范瓊,也安慰他自己,道:“官家向來是有功必賞,有過必罰,范大人為官家獻上整個趙宋皇室之女,又立有守城之功,何愁不能得到官家重用?”

  范瓊一想也是,道:“范瓊能立此二功,皆靠國丈指引,待見到官家,范瓊必如實稟報。”

  陳希真笑道:“范大人言重了,老夫……”

  就在這時,王時雍和徐秉哲從垂拱殿中走出來。

  王時雍和徐秉哲一派的原宋朝官員見狀,立即呼啦啦的圍了上去,然后嘰嘰喳喳的問道:

  “王大人,官家有何指示?”

  “不知官家授徐大人您何職?”

  “二位大人,可有我等效力的地方?”

  徐秉哲伸出雙手叫停眾人的嘰嘰喳喳,道:“官家已任命王大人為禮部尚書,負責主持官家的登基大典,本人填為禮部侍郎,輔助王大人籌備官家的登基大典。”

  聽了徐秉哲此言,王時雍和徐秉哲一系的官員紛紛祝賀道:

  “恭喜二位大人,賀喜二位大人!”

  “官家知人善用,讓二位大人主持登基大典,乃致明之擇!”

  “二位大人若有用得上我等的地方,我等必效犬馬之力!”

  王時雍哪能不知道這些人圍在這里等他、吹捧他為得是甚么?還不就是為了獲得他的引薦,進而再次獲得權利?

  權力是巨鴆,人一旦嘗過,就會上癮,很多人致死都戒不掉。

  財富、榮耀、美女,不過是權力的幾種類型,只要擁有權力,這些就全都會有。

  所以,他們這些人,包括王時雍和徐秉哲,才會對權力趨之若鶩,才會不擇手段的得到權力。

  說起來,這樣迷戀權力的人,才是最好控制的,因為他們已經成為權力的奴隸,你只要能給他們權力,他們就一定會像狗一樣對你忠心耿耿。

  這也是李衍放心大膽用這些人的原因之一。

  享受了一會眾星捧月的美妙之后,王時雍道:“官家抬愛,讓王某主持禮部事宜,籌備官家的登基大典,王某不敢辭,可心中又惶恐不安,距離大典之日,僅有三天時間,官家又是千古一帝,得有一場配得上官家身份的登基大典,所以只能求諸位同僚幫忙!”

  徐秉哲極為是時宜的說道:“臨出來之前,官家命王大人和徐某舉賢薦才,汝等若能在籌備大典之際,立上些許功勞,徐某與王大人必不吝舉薦!”

  聽徐秉哲說,李衍讓他和王時雍舉薦人才,圍在王時雍和徐秉哲身邊的人無不大喜,他們等了一晚上,等得其實就是這個!

  眾人爭先恐后道:

  “二位大人有事盡管吩咐,孫某定竭盡全力去辦!”

  “下官原來就是掌管禮樂的,只要二位大人一聲令下,禮樂這塊,下官保證讓官家和二位大人滿意!”

  “讓下官帶人去布置大慶殿吧,下官保證三日之內將大慶殿布置好!”

  這其實才是王時雍和徐秉哲得到的最大的回報。

  王時雍和徐秉哲可不是李光那些的謙謙君子,所以,讓他們舉薦人才,就是他們培植自己勢力的最好機會。

  當然,因為李衍威名在外,王時雍和徐秉哲雖然會利用這個機會培植自己的勢力,但也不敢濫竽充數,舉薦一些庸才給李衍。

  話又說回來,王時雍和徐秉哲也不用這么做——現在有數千原宋朝的官員供他們挑選,他們又何必冒險舉薦那些庸才,引火燒身?

  王時雍拱手道:“謝謝諸位同僚幫忙,這樣,時間緊,任務重,愿意幫王某和徐大人的,現在就隨王某和徐大人去禮部,咱們通宵商議出一個方案來,明早就開始實施,如何?”

  “敢不遵命?”

  “同去!同去!”

  “通宵商量最好,畢竟只有三天時間,要打好這場硬仗,就絕不能浪費半點時間!”

  最終,足有二三百位原宋朝的官員呼啦啦的跟著王時雍和徐秉哲去了禮部,其中很多原本不是王時雍和徐秉哲一系的,也跟著王時雍和徐秉哲走了。

  陳希真看得眼熱不已!

  范瓊更是酸酸的說道:“還是他們二人懂得為官之道,如今又混得風生水起了!”

  沒錯,陳希真和范瓊其實跟王時雍、徐秉哲等人也是同一類人,都是權力的奴隸,而且,因為他們從來沒有獲得過太大的權力,以至于他們比王時雍、徐秉哲等人還渴望得到權力,進而更徹底的淪為權力的奴隸。

  陳希真口不對心道:“以他們二人所立之功,當有這樣的回報。”

  范瓊道:“國丈與我何嘗沒有立功,怎么就不受官……”

  就在這時,有內侍出了殿門,然后四下喊道:“陳希真陳國丈可在?范瓊范將軍可在?”

  聽見內侍喊他們的名字,陳希真和范瓊大喜,隨即趕緊迎了上去!

  雖然已有猜測,可陳希真還是恭恭敬敬的一拜,問道:“不知閣長找我與范將軍何事?”

  內侍還禮,道:“非是咱家找國丈和范將軍,而是官家宣你二人覲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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