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而為人,想要好好的生活在這個殘酷的世界上,就必須要學會隱藏,畢竟這是最關鍵的一環。
特別是作為大秦王子,而且聲名鵲起,再有一個強大而霸道的王的情況下,又想要建立一個恐怖的暗中勢力,隱藏就必須是要學會的一點。
有道是大隱隱于市,中隱隱于潮,但是嬴高并不這樣認為,在嬴高看來,燈下黑才是最好的隱藏。
有道是最危險的地方往往便是最安全的,而整個天下,最安全的地方便是大秦王宮,而在三川郡之中,最安全的地方,不是洛陽府中。
而是三川大學的地下!
誰也不會想到,在弘揚正氣,傳播文明的地方,竟然有一個暗中勢力蟄伏,正好可以,布置一個燈下黑的局。
這便是嬴高的謀算!
以修建三川大學為名,光明正大的建造靖夜司培訓,以文道氣運鎮壓一切陰暗,可謂是劍走偏鋒。
三川郡之中,一切目標都在不斷地運轉,朝著嬴高希望的道路上推進,但是他已經有些坐立不安。
李牧!
趙國戰神!
在歷史上兩敗大秦偏師,就算是王翦都不是對手,正因為如此,嬴高才如此的忌憚。
面對尚未徹底成長起來的王翦,李牧確實蓋壓天下,茫茫中原之上,沒有人是其對手。
這一次,趙國如此大動干戈,必然是有心席卷三晉大地,最重要的是這個時候,大秦不能敗。
大秦一旦戰敗,就意味著很多的部署要重頭再來,同樣也意味著兼并戰爭此刻提及太早,需要等待時機。
可以說,這一次若敗,一切都需要從頭來過!
正因為如此,嬴高才清楚這一次的戰局大秦必須要謹慎對待,要不然,大好局勢將會毀于一旦。
到時候,六國張狂,巍巍大秦又需要繼續茍著,猥瑣發育。
“景俞,關于趙地劍南商會有消息傳來么?”
一念至此,嬴高轉頭將目光看向了景俞,劍南商會,是他消息的唯一來援。
這一次,嬴高沒有想著力挽狂瀾,他清楚這一次大秦面對的不是一般人,而是趙國最后的神。
以他的能力,連此刻的王翦都不如,甚至于比王賁還要弱,又豈會是名將李牧的對手。
縱然蟒雀吞龍旗沖天而起,也逆轉不了結局。這一刻,嬴高遲疑的是,要不要稟報咸陽朝廷。
個人之私與國家之利,在嬴高的心頭盤旋,他想要作出決定,卻久久下不了決心。
“稟公子,由于公子的提醒,屬下便下令劍南商會在趙國的所有分部注意,但是最近趙國仿佛蟄伏,陷入了靜默。”
“根本沒有半點消息……”
“如此看來,趙王與李牧在下一盤大旗!”嬴高目光如炬,望著邯鄲方向,道:“有道是,會咬人的狗不叫,趙國陷入靜默,這根本就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一念至此,嬴高對著景俞,道:“轉告馬興,讓他修書一份,以最快的速度送到咸陽,趙國意圖與李牧為將,攻略天下。”
“諾。”
“事已至此,未來如何,只能看天意了!”對于有些事,嬴高不想介入,以外臣的身份介入咸陽朝廷,本就是一大忌諱。
更何況,如今的大秦朝廷正值風云鼓蕩之際,從咸陽方面傳來消息就可以看出,秦王政這是打算整肅朝堂了。
一旦李斯等人入主朝堂,這意味著大秦進入了最后的蟄伏斯,甚至于面對戰爭,已經近在咫尺。
最多五年時間,大秦便會東出函谷關,以浩蕩洪流吞噬天下。
心中如此想著,嬴高的心頭涌現了一絲激動,在這個世道上,他也可以成為弄潮兒,建立無上功勛。
甚至于封侯拜相!
來到這個世界上,嬴高強勢崛起,除了想要接班始皇帝,延續這微微大秦的氣運,便是想要縱橫沙場,金戈鐵馬,氣吞萬里如虎。
嬴政走了,留下李斯一個人在愣怔,他心里清楚,大勢所趨,他上蔡李斯一飛沖天的時候到了。
“客卿李斯接王書——!”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聲音如驚雷般響起,將愣怔之中的李斯驚醒,這個時候,特使已經走進了正廳。
“三日之后,咸陽宮正殿朝會,客卿李斯列席!”
“臣李斯奉命!”
李斯接過詔書,心中激動萬分,他心里清楚,在這個時代,客卿可以列朝,但是那必須是大朝會。
如今這個時候,屬于大寒之期,本來就很少進行朝會。
可以說,在大寒朝會,天下罕見。
時令,對于人的活動的影響,在春秋戰國時代依舊明顯,畢竟在大寒朝會,外臣需要外臣聚集,趕路便是麻煩。
正因為如此,李斯心頭才如此震動,他心里清楚,大秦這頭狼開始崛起了。
三天時間,轉瞬即逝。
咸陽宮正殿,這是一次極為特殊的朝會,沒有外臣入咸陽,同樣除了客卿李斯之外,沒有一個虛職官吏。
這個時候的大秦,中央官吏系統分為:政務,軍事,執法監察,經濟,以及中央的京都系列。
與會者,皆位高權重。
這一次,與會者只有十三人,更是包括了秦王政在內,可以說是一次規模極小的朝會。
但是,這一次人數極少的朝會,地點偏偏是咸陽宮正殿,由此可見,這一次朝會的規格之高。
在大秦之中,咸陽宮正殿很少啟用,尋常朝會,大多在偏殿舉行,亦或者在秦王政的書房商議。
紅氈鋪地,三十六級白玉臺階穿過青銅大鼎,直入咸陽宮正殿,迎面而來一股莊重肅穆之氣。
九級王階之上,王案之側,一尊巨大的獨角法獸栩栩如生,這便是大秦真正的朝堂。
威嚴肅穆,更是莊重大氣。
“王上駕到——!”給事中一聲大呼,腳步聲從屏后傳來。
“臣等見過王上!”
群臣一同拱手,氣勢如虹:“王上萬年,大秦萬年——!”
“諸位入座!”
穿戴整齊,比任何一次都要正式的秦王政一揮手,自己從容落座,坐在了王案之后。
“臣等謝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