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
如今的西城早已不復從前的冷清,這一次,嬴高親自下令,修建工程的民夫,優先從西城挑選。
一時間,西城為之轟動。
隨之,嬴高在西城之中的民望更甚之前,畢竟嬴高的這一次征召,并不是不給錢,只管飯的那種。
而是不僅管飯,更工錢高于市面,可以說這是西城國人百姓發家致富的一條道路,而且嬴高優先從西城挑選。
這便是機緣!
拆遷!
這很容易讓一個人從一個貧窮的狀態迅速演變成一個富人,至少一輩子吃穿不愁。
對于很多人而言,這本就是最大的幸運。
“公子,西城那邊已經準備好了!”
這個時候,王虎走進來,對著嬴高肅然一躬,將消息一一稟報。
“去邀請咸陽令以及老公輸前往西城,與此同時,讓拓落與商羊前往西城!”
嬴高心中念頭閃爍,他心里清楚,這是第一次,在大秦舉行招商引資大會,這對于未來的發展至關重要。
他可是清楚,在未來,大秦之中重量級的工程不少。
長城,靈渠,馳道,直道,阿房宮,驪山陵等等,都可以讓嬴高賺的盆滿缽豐,而且這件事由嬴高插手,也能夠盡量減少一些民憤。
所以,這第一次招商引資就顯得至關重要,萬事開頭難,絕對不是說說而已。
“諾。”
點頭答應一聲,王虎轉身離開,這一刻,嬴高轉頭朝著鐵鷹點了點頭:“備車——!”
“諾。”
在這個時候,嬴高下意識去讓王虎遠離護衛的生活,畢竟王虎不同于鐵鷹,鐵鷹屬于鐵鷹銳士,他說了不算。
但是,王虎是他的心腹!
而且戰功赫赫,想要在大秦之中崛起,不應該是當他的護衛而是成為大秦武將,在殺伐之中崛起。
所以,王虎不應該將一身才華埋沒在他的身邊,畢竟很長一段時間,嬴高只怕是上不了戰場。
縱然是上了戰場,也不可能親自殺伐。王虎留在他的身邊,沒有殺敵之功,就等于沒有立足之地。
“隆隆……”
軺車隆隆,向著西城駛去。
軺車之上,嬴高神色肅然,心中念頭萬千,對于這一次的事情,他心里其實也沒有底氣。
畢竟一切都是一個未知!
他縱然是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之上,但是巨人的知識也不一定適合當下的秦國,但,開工沒有回頭箭。
縱然是千難萬險,縱然是失敗無數次,嬴高都在所不辭。
他從一開始,就做好了失敗的準備。
這一刻,風乍起。
將嬴高的思緒吹的很遠,也很亂。
咸陽宮書房。
剛剛處理了今日的政務,嬴政站起身來舒展了一下身體,不由得朝著門廊下的趙高,道。
“公子高最近在忙碌什么?”
從嬴高試探過之后,他就沒有在繼續讓黑冰臺注視了,畢竟嬴高已經知道了,一切都沒有了意義。
更何況,嬴政清楚嬴高手中的靖夜司成長速度極快,雖然遠遠不及黑冰臺,但是現在黑冰臺的人,想要探聽消息卻變得艱難。
對于嬴高的成長,嬴政心頭也是有些感慨,有子如此,他心里也是欣慰的。
嬴政不同于其他帝王,對于嬴高的成長,心頭沒有絲毫的忌憚,反而是很欣慰,父子二人之間,有一個特殊的度。
特別是嬴高對于這個度把控的恰到好處,不該觸及的永遠都不會觸碰,而能夠動用的,則一點也不會少。
正因為如此,嬴政有些享受與嬴高的相處,父子之間沒有隔閡,他們的目標一致,都是為了大秦崛起。
而且嬴高對于他沒有那種忐忑不安,雙眸之中,只有最純粹的仰慕,這讓他們相處起來,很輕松。
這種感覺,是嬴政從扶蘇,將閭等人身上永遠也體會不到的。
特別是嬴高少年崛起,鋒芒畢露,讓嬴政從嬴高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年少的影子,相比于嬴高,公子扶蘇等人太過于平庸。
他不是普通國人百姓,他是王,這便注定嬴政的父愛不可能人人平等。
身在王室之中,只有最為出類拔萃的人,才有資格享受父愛。
這便注定他的父愛,只能給與嬴高,哪怕是扶蘇他曾寄予厚望,他那是扶蘇是他的長子。
“稟王上,公子高正在忙碌大秦中央大學一事,如今正在西城舉行招商,整個咸陽的商賈紛紛前往。”
“同時咸陽令蒙恬也前往了……”
趙高沒有添油加醋,也沒有隱瞞將羅網得到了的消息一五一十的稟報給了嬴政,他心里清楚,如今的嬴政手握三大暗部,他想要添油加醋,不出片刻就會被識破。
與其被識破,還不如從一開始便說實話這樣一來,更有利于信任。
“蒙恬為何前往?”
嬴政有些驚訝,他雖然清楚蒙恬與嬴高的關系不錯,但是在這件事情上,蒙恬應該避諱才是。
而且他對于蒙恬太了解了!
蒙恬公然前往招商會,更是讓人為之驚訝,畢竟蒙恬是咸陽令兼咸陽將軍,他的身份更為驚人。
“稟陛下,臣得到的消息是,咸陽令與公子高以市價將大秦中央大學周圍數里的土地全部買下。”
“想要建造什么學區房以及什么與尚商坊一樣的街道……”
“而且,蒙恬是咸陽令,這件事蒙恬出面,不違背秦法……”
“好啊,蒙恬這家伙都開始與公子高同流合污了……”
感慨一聲,嬴政便沒有了以后,之前他對于商賈一道雖不至于嗤之以鼻,但是多少有些偏見。
但是,自從劍南商會源源不斷的流入大秦,這讓嬴政收入破豐,從這以后,嬴政對于商賈一道沒有了偏見。
只不過,大秦國策乃重本抑末,自然是不好更改,至少在大秦統一中原大地之前,絕對不能改變。
“陛下是否傳咸陽令,與公子高?”半響見到嬴政沒有動靜,趙高不由得開口試探,道。
“不必了!”
嬴政目光幽深,輕笑一聲:“蒙恬不是那樣沒有規矩的人,這件事不用找他,他自然會對孤有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