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了一口酒,嬴高朝著司馬師,道:“對于巴清三人的動向,靖夜司可有了解?”
聞言,司馬師連忙放下酒盅,朝著嬴高一拱手,道:“稟嬴將,對于巴清三人的動向,靖夜司這些天一直都在關注。”
“這些天,巴清三人紛紛以不同的名義,亦或者找不同的人代替他們以高價收糧。”
“現在韓國境內糧價在短短十天之內,上漲了一倍之多,而且這個上漲的勢頭并沒有停下來。”
“到目前為止,巴清三人依舊在持續收糧,這導致韓地境內的糧商也紛紛出動,不斷的大肆收糧……”
“嗯。”
點了點頭,嬴高對于巴清三人速度自己手段都是滿意的,從司馬師的話中,他已經看到了一幅畫面。
不久之后的韓地,必將糧價飛漲,商賈囤積居奇,韓地必然會有人餓死,到時候韓地人心惶惶……
一想到這里,嬴高朝著司馬師吩咐,道:“罷了之后,告訴他們,本將只能在韓地再待三天時間,讓他們好好利用一下。”
“諾。”
對于算計人心,嬴高雖然不擅長,但是也不生疏,終究是算計,他在戰場上,也是在算計人心罷了。
這一次他在韓地之上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糧荒即將會席卷整個韓地,而韓非與韓安的變法,也將會是一個笑話。
“嬴將,根據靖夜司得到的消息,合縱大軍已經聚集,正在朝著韓國推進!”
司馬師朝著嬴高一拱手,臉色難看,道:“其中這一次掛帥的是李牧與項燕。”
“趙國武安君李牧,以及楚國的項燕么?”
呢喃一聲,嬴高嘴角浮現出一抹好笑出來,他可是記得在未來,想要擊敗李信之后,被楚王封為武安君。
在這個時代,形容一個武將能征善戰,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最讓人信服的詞,便是武安君。
若是這一戰爆發,這意味著,大秦的武安君,趙國武安君,楚國武安君的一場交鋒。
“突然間,本將心里有了一些期待,希望他們這一次,不至于半途而廢!”
野王。
燕,趙,楚三國大軍聚集,這一次領兵出征的都是三國最重要的人物,燕國太子丹,趙國武安君李牧,楚國項氏一族項燕。
幕府之中,李牧三人相對而坐,三個人眼中的凝重肉眼可見,他們都清楚他們此去,便是與嬴高交手。
“武安君,你曾與嬴高交手,趙國也與秦國更近一點,對于這嬴高,你了解多少?”項燕目光之中滿是肅然,三個人之中,他算是唯一一個沒有與嬴高直接接觸的人。
聞言,李牧臉上的笑意一下子收斂,他回憶起了當初那最不堪的一幕:“這個人,不能以常理代之。”
“當初他初出茅廬就極為的厲害,更何況這些年他的戰績你們也都聽到了。”
“可以說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與曾經的武安君白起相比沒有兩樣。”
說到這里,李牧朝著項燕與燕太子丹一字一句,道:“可以說,我們這一次合縱,最大的阻礙甚至不是王翦,而是嬴高。”
“這個人與秦王政一樣,眼中只有秦國,只要是為了秦國的利益,他任何的事情都做的出來。”
燕太子丹也是幽幽開口,朝著李牧與項燕,道:“如今的秦國極為強勢,最近一段時間秦國朝廷動作頻繁。”
“就連除了戰爭,一般時候深居簡出的嬴高都進入了韓國,只怕這一次秦王政再也忍不住了。”
燕太子丹了解嬴政,他心里清楚,那是一個心里只裝著天下的男人,東出,嬴政從來都沒有忘記過。
“現在嬴高坐鎮韓國,韓王安根本不敢有絲毫的輕舉妄動,同樣的大軍鎮壓魏國邊境,魏王也不敢調集大軍南下。”
“這一次合縱,只怕是要靠我們了。”
聞言,李牧與項燕臉色也是變得有些難看,他們每一個國家雖然都不弱,但是大秦更強大。
此時此刻,若是對上大秦,風險太大了。
可若是放任不管,他們不僅會成為天下人的笑柄,他們的國家也將每天生活在大秦銳士得兵鋒之下,一直提心吊膽。
“有我們三國足夠了,除非是秦王政現在就想要滅六國!”這一刻,李牧眼中浮現一抹肅然,朝著燕太子丹以及項燕,道:“更何況,現在已經是冬季,不適合動兵。”
“這一點,不僅是我們知曉,相信秦王政也明白,不論是合縱如此,至少也要在開春之后,才有結論。”
“我們聚集大軍,也只是響應韓王安,讓嬴高在韓地不要太過分,只要嬴高不滅韓就行。”
對于這一次的目的,李牧自然是一清二楚,讓他們為了韓王安戰斗,這是不可能的。
這一次三國之所以聚集,并不是韓王安有多少的面子,而是大秦這些年太過于鋒芒畢露,咄咄逼人了。
這讓他們感受到了極大的壓力,他們都清楚,想要抗衡大秦就只有聯合起來。
光靠一個國家,根本不是大秦的對手。
“武安君,項將軍,燕太子,剛剛斥候傳來消息,韓王安割讓南陽地區,以換取韓非的安全。”
中軍司馬走進幕府,朝著李牧三人一字一頓,道:“與此同時,韓地糧價暴增,嬴高威脅張平之子張良,讓張良入秦。”
聞言,李牧與項燕對視了一眼,然后彼此點了點頭,他們基本上算是看清楚了嬴高意圖。
這是要攪亂韓國朝野,給韓非與韓安的變法增加阻力。
“太子,項將軍,兩位對于韓國變法有何看法?”沉吟了半響,李牧朝著項燕與燕太子丹,道。
在李牧看來,韓非此刻變法,時間太短了,別管山東諸國,至少大秦不可能給他們這么久的時間。
相反,宣布變法開始,就是在督促大秦出兵兼并他們。
“韓非與韓王安只怕是心中多有不忿,想要最后再掙扎一下!”項燕目光如炬,朝著李牧,道:“但是,我不看好韓國變法,因為天時地利人和都不在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