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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5章 何為戰國名將,這便是

  “諾。”

  辛勝神色凝重。

  這一刻,聽到王翦的軍令,他心里沒有絲毫的激動,相反更多的也是沉重。

  一萬鐵鷹銳士,足以抵擋四五萬普通騎兵,但是他需要保證往來于太原郡以及桃水輜重營的近二十萬工匠以及民夫。

  最重要的是,工匠營地,

  臨時糧倉等等,人多眼雜,往往最容易被敵人所趁。

  而他手中,有且僅有一萬鐵鷹銳士,心中多少有些無奈,只是辛勝也清楚,王翦手中就這么多兵力了。

  除非從南部調集。

  如今規模的戰爭,

  調集大軍五六十萬,

  其中工匠民夫數量也將會達到大軍數量。

  這意味著,

  大秦為了滅亡趙國,調集了近五十多萬大軍,近六十萬工匠民眾,整整一百二十萬左右的人口。

  撇了一眼愣怔的辛勝,王翦語氣變得冰冷,隱隱約約有一股殺氣:“告訴本將,你可以么?”

  聞言,辛勝一個激靈兒,回過神來,連忙朝著王翦,道:“稟上將軍,末將必保證輜重營安然無恙,保證工匠民夫無恙。”

  “嗯。”

  點了點頭,王翦一把拔出鎮秦劍,朝著諸將,道:“既然諸位都已經明確了將令,那便下去準備吧。”

  “諾。”

  點頭答應一聲,諸將離去,

  王翦站在地圖前沉思,幕府之中沙盤推演早已進行了無數次。

  王翦比任何人都清楚,嬴高所部是最容易實現戰果的,而他這里,戰爭往往是最艱難的。

  不光是李牧棘手,更是因為井陘關地理位置的重要。

  同樣也是因為他是三軍主將,勢必會對上趙國最精銳的大軍以及趙國最厲害的武將。

  此時此刻,他已經做好了進行一場曠日持久的大戰了。

  王翦很清楚,這樣的戰爭是避免不了的,除非是突襲,亦或者在曠野之上決戰。

  只是他相信,李牧不會放棄井陘關這樣的易守難攻之地,趙軍的騎兵雖然強勢,但是大秦也有鐵鷹銳士,也有萬勝軍。

  在曠野之上,展開大軍對決,這樣的局面在戰爭中很難出現,

  除非雙方主將都絕對自信,下達戰書,

  一決高下。

  以王翦的性格做不出來,至于儲君嬴高反而有可能這樣做。

  井陘關。

  李牧大營。

  彼此都在井陘關一帶安營扎寨,彼此之間,斥候奔走,探子橫行,雙方之間并沒有多少秘密。

  “武安君,斥候傳來消息,秦軍分別駐扎在,棉蔓水,以及桃水這一帶。”

  中軍司馬朝著李牧一拱手,沉聲,道:“具體的消息,還在進一步的探聽,只是秦軍斥候獵殺,我軍斥候很難靠近,得到最真實的消息。”

  “本將知道了。”

  撇了一眼中軍司馬,李牧思考了許久,方才朝著中軍司馬,道:“派遣斥候南下,面見龐媛與廉頗,這一場戰爭短時間之內難以決出勝負。”

  “不論是武安方向,還是邯鄲,都必須要守住至少半年,甚至于一年,數年時間。”

  “讓他們心里有所準備,要不然,一方失手,將會動搖整個局面。”

  “諾。”

  點頭答應一聲,中軍司馬轉身離去,李牧收回目光,看向了井陘關附近的地圖。

  王翦已經安營扎寨,只怕進攻已經不遠了,這一刻,李牧心頭澎湃,他感受到了久違的熱血。

  一如當年他初入軍旅,踩踏著敵人與同袍的鮮血而戰。

  “王翦,本將現在心情很復雜,既希望你浪得虛名,卻又希望你有真才實學。”

  相比于王翦,李牧無疑更加自信,亦或者說,如今的李牧更擅長進攻。

  目光在地圖上轉動,李牧手中丈桿不時的停頓,又繼續劃動,他心頭想法萬千。

  從存世的兵法,亦或者他行軍布陣的經驗來說,但凡是山地攻堅,大軍營壘絕不能首尾相接擁作一體。

  李牧相信王翦明白這樣的道理,他熟悉井陘關,自然是清楚這里的地形容納不了數十萬大軍鋪排。

  還有一點,那便是各軍必須留下一定的空白區域,以便各軍變陣,亦或者進退自如。

  李牧心下非常的清楚,一旦大軍聚集在一起,不僅無法發揮各軍配合的戰力,甚至于會相互擁擠掣肘。

  李牧相信,王翦絕對不會犯下這樣低級的錯誤。

  一念至此,李牧提筆在地圖上畫下了一個又一個圈,他將自己置身于王翦的境地,來思考王翦的鋪排。

  第一個點,便是井陘關。

  第二個點是棉蔓水。

  第三個是桃水。

  在這一刻,王翦的基本部署,與李牧相一致,這便是當世名將,其能力早已經過無數次的戰爭檢驗。

  特別是在戰國,中原大地之上爆發了無數次的戰爭,特別是距離最近的長平等戰爭,動輒大軍數量數十萬。

  經過一次又一次的戰爭推進,戰爭的水準早已經達到了冷兵器之戰的頂峰,而且秦趙兩軍又經歷了無數的戰爭洗禮,早已習慣,亦或者熟悉軍陣變化。

  特別是攻城戰亦或者山地戰,秦趙雙方都極為的熟悉,甚至于說非常的擅長。

  尤其是在騎兵,步兵,弩兵,槍兵,投石車營與各種大型器械混編協同作戰,以及糧草輜重的輸送保障,早已經嫻熟得渾然一體。

  在這個時候,只需要主將一聲令下,各部大軍甚至于不需要磨合,便如同一架大型器械,立即有效運轉起來。

  這便是經歷無數次戰爭洗禮帶來的本能。

  這一次秦軍遠道而來,而他坐鎮趙地,以逸待勞,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占據優勢。

  對于一場戰爭而言,主場優勢極為的重要,因為他幾乎不需要擔憂糧草輜重問題。

  也不需要擔心長途跋涉,對于國力與民力的損害。

  “既然你部署在這一帶,想來你也應該可以猜得出來本將的部署了!”

  李牧從來不小看任何人,特別是王翦這樣穩扎穩打的人,他能夠從井陘關的地形,以及斥候傳來的消息分析出王翦大概得軍事部署。

  他相信王翦也能夠做到這一點,而且他相信秦軍得斥候,以及大秦的黑冰臺對于趙地的滲透極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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