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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五章 你放她,我饒你一命如何?

  “這兩年...你到底經歷了什么啊...”

  雷蒙并沒有立刻行動,他瞥了一眼朱蒂的狀態,放在劍柄上的手也緩緩松了松。

  因為他看到朱蒂獲勝后,體內的‘炁’并沒有蟄伏起來,反而像是毒蛇即將攻擊獵物一般蓄勢待發。

  可是,對手已死,她為何還要蓄氣?

  顯然,這一刻她才真的準備出殺招了。

  角斗勝負已經,

  “十九號,勝!”

  主持人打開八角籠的門,鉆進角斗場中準備宣布結果。

  可就這時候,所有人都沒想到的事情發生了!

  眾人只聽見一串密集的腳步聲響起,定睛一瞧,獲勝的十九號角斗奴隸竟然像是獵豹一樣突然竄出了鐵籠,直直沖著觀眾席奔襲了過去!

  難道這個奴隸想逃?

  這是所有人腦中的第一個念頭。

  沒人驚慌失措,也沒人驚呼亂叫。他們看到這一幕,臉上只有看熱鬧的冷漠和眼里濃濃的嘲諷。

  呵呵,又是一個異想天開的奴隸!

  這里是火槍玫瑰酒館,高手云集,怎么可能讓一個區區序列8的奴隸給逃了出去?

  “你究竟想殺誰呢...”

  雷蒙瞧到朱蒂突然暴起,一臉意料之中的淡定。他從她眼中沒看到任何求生的欲望,反而一臉赴死的決然。

  她的炁,涌動的很古怪。

  “這便是她苦練的那一手絕殺劍吧...”

  他看看這視野中那抹倩影持劍沖向了貴賓臺上的撒皮爾·克萊夫,顯然也明白了什么。朱蒂使出這一招絕技,大概是想搏命殺掉那個人。

  這時候,殺氣已經泵發了出來,其他人也反應了過來。

  原來那個女劍客不是要逃,而是要殺人。

  “護衛!小心她要刺殺伯爵大人!”

  “快,快攔住她!”

  而另一方面,

  看臺上坐著的撒皮爾看到自己商會的角斗奴隸沖來,肥臉上沒有半點驚慌的神色,甚至沒打算挪一挪屁股。這么多年的奴隸生意,如此情況他已經見怪不怪。總有些心懷仇恨的奴隸想要刺殺自己,可惜...太不自量力了。

  護衛們反應也是極快,抽出兵器同樣沖了上去。

  眼見那道纖弱的倩影即將像是飛蛾撲火一般撞到護衛堆里,就這時候,突然聽著一聲空氣爆響。

  “咦...這是刺客的‘瞬身術’技能?”

  雷蒙瞳孔微微一縮。他瞇著眼看著朱蒂面對攔截毫無懼意,突然蹬地,速度瞬間暴漲數倍,宛若瞬移一般突進了數十米。再一定睛,她已經竄出了包圍圈,出現在了撒皮爾伯爵的身前。

  “這一招和‘奧義·雷蛇’有些神似了,暴氣突進必殺...這一擊的威能,抵得了序列7超凡者的全力一擊了。”

  他看著朱蒂氣息的變化,猜到不知道她可能用了什么秘法,渾身真氣這一瞬間爆漲了數倍。即便這一招必殺技氣勢不凡,可雷蒙也依舊不看好,微微搖了搖頭,嘀咕道:“可惜如果沒有那個序列6的蓋伊,或許你還真能成功...”

  果不然,

  下一瞬間,朱蒂這拼死一擊落空了!

  同樣是劍客,蓋伊的“花劍流”速度可不比快劍流慢。他冷眼看著襲來的朱蒂,嘴角浮現了一抹嘲諷。

  就在長劍即將刺到撒皮爾胸脯的時候,蓋伊動了!

  他單手抽出魚骨長劍的,輕松挑飛了朱蒂那勢在必得的一劍。隨即他眼中精芒一閃,后退半步蹬地,力由地起。但見魚骨長劍劍勢一回,收劍在腰,略一蓄力,再次向前閃電一刺。

  “鏗!”

  剎那間,旁人之聽得一聲脆響,就看著還在空中的朱蒂,長劍已經斷成了兩截。

  蓋伊眼中露出了輕蔑,“快劍流?不過如是...”

  朱蒂只覺得手中一輕,這才意識到手中鋼劍已經斷裂。她臉上的驚恐神情還未完全舒展開來,余光就又看著那魚骨劍以劍作鞭,重重地一鞭錘在了自己的胸口。

  這一鞭威能之恐怖,竟然肉眼可見地壓縮了一團氣勁兒,在魚骨劍觸及朱蒂的的嬌軀的瞬間,那股詭異的勁道猛然炸裂開來。

  “嘭!”像是錘擊大鼓,一聲悶響。

  那道靚影就像是砸飛的皮球,轟然砸落在地。巨大的后勁還如排山倒海地涌來,帶著她的身子倒飛出去,撞斷了看臺的鋼鐵柵欄,直到卡在墻角這才停了下來。

  這蓄謀已久的刺殺,眨眼便被化解。

  蓋伊收起了魚骨長劍,沒興趣再去理會一個重傷的刺客。

  從朱蒂沖出網箱到吐血墜地,不過三兩個呼吸的功夫。

  酒館里的那些酒客們,反應了過來,更是爆發出了一陣比看角斗比賽更熱烈的議論。

  “原來這娘們還藏有這一殺手...要是她剛才使出來,那個斯巴達怕是一招都熬不過。”

  “可惜了...她有這一手,在序列8的角斗士中已經立于不敗之地,說不定能拿個年度冠軍,重獲自由。非得想不開,要去刺殺撒皮爾伯爵大人...”

  “不識時務的奴隸,像條狗一樣活著不好么,非得作死。”

  “話說,蓋伊子爵的劍術也達到爐火純青的氣候了,不愧是狄奧尼索大師的得意弟子。剛才那以劍斷劍之招,當真無比玄妙。”

  “是啊...他怕是這一兩年就要突破序列5了,或許還會成為天瀾目前年輕的頂級戰力呢。”

  不遠處的巨鯨的小少爺薩力克瞧到這一幕,微微愣了一瞬。

  他不忘落井下石,怪笑道:“撒皮爾伯爵,你的人好像不怎么在聽你話啊?哎喲,可惜了這么厲害的一個奴隸,換我肯定舍不得殺了,以后能拿來賺大錢的...”

  “呵呵...這種貨色我那兒還多的是!”

  撒皮爾哪里不知道這家伙是在激將。

自己的手下的奴隸當眾鬧出這種刺殺主人的笑話,即便是贏了今晚的比賽,即便是這個奴隸可挖掘的潛力還很大,他也哪里還有臉面留到日后  他抬手一揮,就準備就叫護衛們就地格殺,“這種不聽話的狗,直接殺了!”

  “是!”

  一個手持流星錘的壯碩護衛大步走了上去,搖臂一錘,就準備用流星錘錘殺了倒在鐵椅廢墟中無法動彈的朱蒂。

  勁風呼嘯入耳,布滿猙獰鐵刺的流星錘落下。

  朱蒂想躲開,卻半點提不起力氣。剛才那一劍力道實在太恐怖了,直接擊潰了她凝聚的真氣,更是連骨頭內臟都震出了裂紋。

  這一刻,她絕望了,緩緩閉上了眼睛。

  終于要死了么...也好,結束這地獄一般的生活。

  可惜,沒能殺掉撒皮爾這個個混蛋...

  二十秒前,

  “大哥...你別沖動啊,這酒館可是大王子的地盤,可是長期有序列5高手鎮守的...”

  “紅鼻子”唐尼察言觀色的本領何等之強,他哪里沒瞧出雷蒙的異樣。從最初角斗士上臺的時候,他就猜到那個女劍客可能是這家伙的熟人。

  他剛以為身邊的這個面具客是爆發出的那一瞬凜冽氣勢是自己錯覺,可現在,明顯不是了!

  眼見著那刺客要被錘殺的時候,唐尼覺得自己身邊的溫度像是陡然降入了冰點。那股猶如實質的殺機,像是針刺一般,讓他覺得頭皮發麻。

  唐尼知道,要出大事了...

  “這酒算我請的。”

  雷蒙歪著腦袋輕笑了一聲,提劍起身,不急不緩道:“你慢慢喝,我去殺幾個人。”

  這這笑聲,怎么都讓人像是來自地獄惡魔的笑聲,聽得人汗毛倒豎。

  “殺幾個人?”

  聽到這話,唐尼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這家伙沒聽到自己的勸告么?還真打算火槍與玫瑰酒館鬧事?這里可是有序列5高手坐鎮的啊!

  每年都會有一些不長眼的酒鬼在酒館鬧事,可不管他們是什么身份,最后都成了海里鯊魚的食物。

  這家伙難不成是瘋了么?

  可這氣度,顯然不是裝出來的...

  難道他說的是真的是...通緝令上那個...幽靈?

  想到這里,

  唐尼想灌一口酒壓壓驚,但手中的酒杯像是不聽使喚一樣抖得很厲害,酒水撒了滿臺,他卻只能喝了幾口泡沫。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這個刺客死定了的時候,

  突然一根“紅棍”急速飛了過來,正巧擊中了那舉著流星錘的魁梧護衛。他手腕被擊中,刺痛之下,手中的流星錘瞬間脫手,哐當砸落在地。

  眾人定睛一瞧,那紅棍彈射而回,又被一個帶著面具穿著斗篷的家伙穩穩抓在了手中。

  就在所有人都一臉不解的時候,突然那個面具男開口了。

  “那個...撒皮爾伯爵,能不能打個商量,放她一條生路?”

  見著來人,撒皮爾沒敢大意。他眸子一轉,謹慎地問道:“你是誰?”

  這火槍玫瑰酒館里的人非富即貴,這語氣這么狂妄,顯然沒把他這個伯爵放在眼里。說不定就大有來頭。

  雷蒙:“我嘛...當然是她的朋友咯。”

  “朋友?”

  聽到這話,撒皮爾臉上浮現了一抹狐疑,他有些拿不準來人的目的。

  “是啊,朋友。”

  雷蒙說著聳了聳肩,沒再理會這個胖子。

  他蹲了下來,用手輕輕摩挲了一下朱蒂臉上的疤痕,輕聲問候道:“好久不見啊,朱蒂。”

  朱蒂原本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流星錘落地的聲音,聽得她心中一緊。可預想中的死亡沒有來臨,她卻聽到有人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呼喚了一個名字。

  朱蒂?

  這...好像是我的名字?

  轉瞬后,她反應了過來,晶眸中浮現了無比震驚的神采!

  當年被抓來當奴隸之后,她便再也沒用過自己的本名,這兩年在角斗場她一直都是用的“十九號”的代號。眼前這個面具男,怎么可能一口就喊出了自己的名字?難不成是以前的菲利普領的舊識?

  她問道:“你是...”

  雷蒙看著眼前傷疤滿布的臉龐,想起了她曾經那一張如花的笑顏,心中涌起了一些惆悵情緒。

  他小聲地在朱蒂耳邊說道:“我是...雷蒙啊。”

  “啊?”

  聽到這個名字,朱蒂如遭雷擊一般,身軀明顯一顫。她眸中精芒顫動的厲害,顯然內心激蕩不已。

  她怎么也沒想到,眼前這個人居然會是他!這一瞬,她腦海中立刻浮現了曾經那無數次出現在夢境中的男人。

  “你...你認錯人了...”

  她一臉慌亂,顯然不愿意讓雷蒙看到她這個鬼樣子。她也知道自己刺殺失敗,會惹來多大的麻煩。如果這時候承認雷蒙是她的朋友,肯定也會受到牽連,急聲道:“我不認識你!也不要你管,你走!”

  “我會救你離開的...

  雷蒙把她扶著坐了起來,搖搖頭道:“這里就交給我了。”

  就是這平平靜靜的一句話,朱蒂也不掙扎了。

  她突然就覺得自己整個人平靜了下來,像是這句話有魔力一般,讓人莫名心安。

  在地獄中掙扎了兩年,這話就像是突然出現的一道曙光,刺透了那遮天蔽日的血色云層,這一刻,她才第一次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也重燃了活下去的念頭。

  那個蓋世英雄,終于來了么。

  雖然有些晚,

  可他來救我了。

  就這時候,

  雷蒙安撫了重傷的朱蒂,心中的殺意已經隱隱按捺不住。他眼中露出了一抹獰笑,再次朝著撒皮爾問道:“伯爵大人,你能放過她么?”

  “哦?”

  撒皮爾瞇著眼,顯然知道來者不善。

  可他一個堂堂王國世襲伯爵,豈會這樣就讓人嚇唬到了?

  他一時也被這局勢弄得有些摸不到頭腦,這戴面具的家伙做事兒處處透著古怪。那股底氣讓他不得不謹慎。

  想了想,撒皮爾便試探著問道:“你是打算贖下這個奴隸么?”

  “嗯...你要這么理解也沒錯吧。”

  雷蒙像是想了一瞬,停頓了一下,又用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反正,我是一定要帶她走的。”

  聽到這話,撒皮爾冷哼一聲,實力不怎么樣,口氣倒是很狂。

  難不成是哪個偏遠海域土貴族家里出來的愣頭大少?

  他語氣也越來越不善:“呵呵...那你打算出多少贖金呢?”

  面具下的雷蒙砸了咂嘴,滿眼揶揄的神光,緩緩說道:“我說...如果你答應放過她,我就饒你一條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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