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隨著時間的向前,本該是不斷前進的時代,竟然出現了倒退!
抵抗的人族修士,在與妖獸的戰斗力,沒有占到太多上風,而因為凡人大批死亡的緣故,修士們沒了根基,宗門也無法壯大!
再加上之前,浩劫里大批的試驗工具修士,或逃或死!
連極多宗門的傳承,都出現了斷裂!就更不要提,什么推演新的功法法術了。
一時間,陰雨域的人族文明,竟然出現了萎靡倒退之相,也是罕見了!
......
而這一切,岳巋然,戲小蝶,蕭萬子三人,并不知情,三人一直在閉關之中。
三人之前,境界差不多,修煉的又都是來自后世藏經閣,層次一樣的土修功法,不過論起精進來,還是開了六氣海的戲小蝶更快一些!
之前繳獲來的海量靈石,供三人瘋狂吸收著。
長鯨吸水!
風暴呼嘯!
三人洞窟里,都堆滿了或已灰敗如死,或是還殘留著土靈氣的靈石,靈氣從其中流出,形成了浩大的土黃風暴,將三人包裹起來。
三人瘋狂吸納著土靈氣,從經脈牽引進丹田氣海里,不斷填充著丹田氣海的空間!
忘記了時間!
不管身外之物!
三人專心致志!
而終有一天,曾經空曠的丹田氣海,再一次被填充滿,可以吸收元氣的空間,越來越小,越來越逼近某個極限!
那也是,筑基后期的大門,將要推開的時刻!
通常來說,一般修士,會輔以輔助丹藥,藥力霸道的元氣丹藥之類,但那是因為,本身資質不夠,或是功法太爛的緣故!
三人之中,只有戲小蝶達到一般天才的標準,不過架不住修煉的來自后世,被前輩們完善過不知多少遍的玄妙功法,這個筑基小境界,根本不必什么丹藥輔助,就靠吸收靈石中的靈氣硬沖!
......
淅淅瀝瀝——
山野世界,又是陰雨連綿,天地之間,又是一片灰,一片的泥濘,一片的泥水橫流!
岳巋然站在洞窟口,看著前方里的山野世界,默然無聲,想著心事。
他既然已經出關,肯定已經是筑基后期境界!
這一世活到現在,已經接近百歲,而他此刻的樣子,只是二十五六歲的青年人樣子,雄壯,健美,橫長如山的身軀里,每一條肌肉,都充滿了爆炸般的力量。
這主要得益于,每一個大小境界,都沖擊的極快,保持住了年輕的身軀,若有一天,哪個境界沖的慢了,他的樣子也會漸漸蒼老,除非能夠煉制出保持年輕不老的丹藥來。
“保持年輕不老的丹藥......煉制出來后,說不定還真能賺上一筆。”
陡然,自言自語一聲。
不過這種丹藥的方子,他家的藏經閣里,已經沒有,或許在這個史前時代里,直接找能駐顏的天然靈根果實,來的更容易一些。
“師弟若真煉制出來,記得送我一顆。”
溫溫柔柔的聲音,從后傳來。人影未見,香氣已經隨風送來。
戲小蝶從黑暗的洞窟里走出。
此女的年齡,比岳巋然長上幾歲,但如今也是二十五六歲人的樣子,身材高挑又飽滿,一頭烏黑長發,披散開來,揚揚灑灑,面龐圓潤,紅潤光澤,精致又秀美的眉目之間,散發著美好中透著剛毅的氣質。
不笑時,若天邊滿月。
此刻笑著走來,仿佛月兒掉下了凡間一般,明亮又動人。
岳巋然沒有回頭,但靈識已經看到她,微微點了點頭。
......
“師弟心事重重,想的該不只是煉丹之事吧?”
戲小蝶走到他身邊,柔聲問道。
岳巋然嘿嘿一笑道:“像我這樣的俗人,想的當然是黃白之物的事情,以后修煉需要的靈石,沒有那么容易搞了。”
戲小蝶聽的也是一笑。
“陰雨域的修士加妖獸,可說多如牛毛,但師弟卻是我見過得最厲害,最深不可測的一個,翻手為云,覆手為雨,我相信難不倒你的。”
岳巋然搖頭一笑,不置可否。
馬上,又是面色一正,說道:“跟我說一說黑石域的事情。”
戲小蝴聞言,目光微微復雜了一下,就是道來。
“黑石域的范圍,大約有三個陰雨域這么大,沒有這么多的雨,地勢也要復雜的多,那里凡人多的多,修士也多的多,修真的水準,也比這邊高一些,我在很小的時候,就已經聽說有幾個超級高手的事情,他們很可能已經是下一步!”
岳巋然點頭。
就知道更廣闊的天地里,肯定出現更厲害的好手了。
“宗門呢,都有哪些比較厲害?”
“那邊的宗門,只算一般,最厲害的是以家族為根基的修道勢力,其中又以封,齊,浮生,古往,這四大修道世家,最是厲害,每一家光是充當試驗工具的弟子,就有成千上萬。”
“這四大家族之外,還有大大小小幾十上百個家族,各家之間,再相互聯姻,形成了極錯綜復雜的勢力網。”
“將來到了那邊,師弟千萬不要輕易招惹其他修士,那邊的紛爭撕殺,也比這邊殘酷的多。”
戲小蝶正色叮囑。
岳巋然笑著點了點頭,心里怎么想,只有自己知道了。
......
“坦白說,我雖然很恨那邊的一些風俗,但又不得不說,比起那邊來,陰雨域這邊,可說是蠻荒世界!”
戲小蝶再道。
“在黑石域,年輕的高手天才輩出,也因此誕生了極多的榜單,激勵著這些家伙,不斷向上,發了瘋一般的修煉,也發了瘋一般的折磨著那些試驗工具!今天的第一名,明天或許就會被人踐踏成泥!”
“有意思。”
岳巋然再點頭,眼底有光。
后世的他,苦苦追尋向上之路而不可得,郁悶到要瘋,回到這個史前時代里,雄心壯志徹底爆發開來,豪情是一天比一天暴漲!
“你們男人,都是這么愛打架的嗎?”
戲小蝶察覺到岳巋然神色,有些無語般道,言語深處,似乎還有其他意思,而她也是首次,對岳巋然說出這樣帶著幾分男女嗔意的話來。
岳巋然深邃一笑。
“不是我們男人愛打架,是踏上了這條修道之路的每個人,都只能擠破頭一般的往前闖,否則便是一個死字,從一開始,也根本不要踏上這條路。”
戲小蝶聞言一震,美目里的光,復雜起來。
“那師弟將來,到底是想走到哪一步,最終極的那個目標,又是什么?”
片刻之后,戲小蝶再問。
岳巋然沉默下來,神色也復雜起來,想起自己莫名其妙來到這個世界后的最大困惑,是一個偶然,還是背負著巨大使命?
“我不知道......但我先要——爬的很高很高,才有資格去找這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