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遠山城。
就是上官家族所在之地。
遼遠山城北靠一條綿延近千里,名為千蕩山脈的山脈,山城方圓數百里,人口近百萬,城中最厲害的修道勢力,自然是上官家。
隨后則是包括江家,元家,羅家,飛仙宗,聽泉閣,問心盟等等一批中小勢力在內的家族與宗門。
尚未進城,上官家族便已經提前得到消息,大隊人馬迎了出來,領頭的是上官家的大少爺,上官凡的大哥——上官龍。
一個挺拔俊美,儀態看似溫和謙遜,卻傲氣隱隱的男子。
......
兄弟二人寒暄,看似熱切,機鋒暗藏。
城中盡知,這兄弟二人不睦,為了下任家主之位,明里暗里斗的你死我活,事實上,他們也并非一母所生。
而老家主上官雄,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基本不管,放任他們爭去,只要不大損上官家的利益就行。
“這位道友面生的很。”
上官龍望向岳巋然,笑的親切溫和,似乎又有深意。
“他是我請回來的客人。”
“原來如此。”
上官龍沖岳巋然點了點頭,不過卻轉頭又朝上官凡道:“三弟,你帶客人回來,我自然是歡迎的,不過最近修真界亂的很,莫要令身份不明,圖謀不軌的人,混進了我們上官家來。”
說完,朝岳巋然笑了笑道:“道友見諒,我并非針對你,只是就事論事。”
岳巋然能怎么說?
尷尬一笑。
“大哥還是這么謹慎!”
上官凡微微昂頭,笑道:“只是——這修真界,又有哪一天,是不亂的呢?謹慎過頭了,只怕連造化機緣,都要離你而去。”
明顯的針鋒相對!
而上官凡也必須為岳巋然出頭。
上官龍聞言,倒也不惱,同樣是一笑。
“三弟還是這么膽大包天,就像你當年,為了一個女人,全然不顧,違抗家族的規矩一般,那樁事情里,我可不記得三弟得了什么造化機緣,反而差點死在家族的牢獄中。”
上官凡聞言,猛的瞳孔一睜,爆射出陰冷寒芒來。
這位自從岳巋然碰上后,一直表面的自信又有城府的修士,終于被挑動心境一般!
而岳巋然也實難想象,對方竟然也有為了一個女人,奮不顧身的時候,對上官凡的觀感,倒是稍稍好了幾分。
兄弟二人,四目相視,爭鋒之意更盛,自然也是惹來了附近所有人的目光。
“你們兩個,到此為止,正事要緊,大庭廣眾之下,不要讓外人看了笑話。”
終于有人發話。
是個半白頭發的黑衣老者,身材高大,神色里頗有幾分威嚴。
二人聞言,不哼不語,再凝視了幾眼后,一起收回目光去。
......
部隊繼續前行,很快進了城中。
城中凡人極多,對修士們自然是又羨又敬,一路過來,不知多少目光看來,其他幾個家族和勢力的修士,同樣有人來看。
其中也包括一道,比上官凡稍弱一些的靈識,不知是誰。
“這道搜天力的主人是誰,我到現在,都還沒有查出來,道友以后若是有空,幫我留意一下。”
上官凡傳音到來。
似有若無一般,小小的請求,不知不覺間,將岳巋然和自己綁在一起。
岳巋然微微點頭。
而搜天力,顯然是這史前時代里,他們對元神之力的稱呼,只從名字看,就知道還不知道元神之力有著別樣的攻擊威力。
又小半個時辰后,終于到了上官家。
上官家在城的最北邊,占地極廣,氣派恢弘,仿佛一個人間皇宮一般,不少地方里,又被陣法籠罩著,神秘危險!
除此之外,察覺不到靈識掃來。
吩咐人安排岳巋然住下,上官凡便要自去交差。
“道友,這紅風暴,你究竟打不打算收為戰奴,現在便要給我一個明確的答復了,一會去見了我爹,他和大哥二哥,多半會阻撓,早做決定下來,也好堵死他們的嘴。”
傳音響起。
岳巋然聞言,目光閃了閃,就是點了點頭。
“紅風暴留下,其他人全給我押走。”
上官凡馬上說道。
上官龍聽到這話,本能的就要出口反對。
“大哥,你該早已經得到消息,有什么話,找窮絕說去,我反正是擰不過他這個下一個大境界的前輩!”
上官凡馬上冷冷道。
上官龍目中精芒一閃,終究沒有再言。
眾人離開,獨把紅風暴留下,紅家那一片子弟,看向紅風暴的眼神,透著說不出的哀求,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紅風暴看著他們離開,黯然無言。
“不必再看了,從今天開始,他們跟你沒有關系了!”
岳巋然冷冷說道。
“多謝道兄相救。”
紅風暴回過神來道謝,行了一禮。
“我沒有救你,只是需要你來當我的戰奴,為我賣命而已,若我投了上官家,你就要要為上官家賣命!”
“是!”
紅風暴目光暗了暗,認命般重重點頭。
......
小修帶二人,來到一處客院中,安排下來。
房間之中,只剩岳巋然和紅風暴二人,一坐一站。
紅風暴一身的臟污,身上的外傷內傷,肯定沒誰給他治,氣息低迷,岳巋然只掃了一眼,并不打算急著發這個善心。
“你是紅家的少爺,想必見多識廣,跟我說說,有哪些控制戰奴的手段,你們紅家手里,應該就有不少吧?”
上來就是這個問題。
紅風暴聞言,苦笑了一下,爽快道來。
“對戰奴的控制之法,簡單來說,分為兩種,一種是保留神志的,一種是泯滅神志的,所用手段,無非是藥物,功法等等。”
“有什么區別嗎?”
“......泯滅了神志的,忠心不用再有任何擔心。”
“看來這個決定,并不難下。”
“不,道兄,請你——不,求你讓我保留神志!”
紅風暴頓時大急。
“理由呢?”
“我有理由,那些泯滅了神志得戰奴,忠心雖然不用擔心,但卻死板的很,行起事來,全需你來號令,我已經不知見過多少次,他們因為沒有神志,而不能靈活應對,幫上更多忙的先例。若你肯留我神志,我可保證會幫上更多忙!”
一大段話,飛快道來。
命運盡在岳巋然的抉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