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瘦身影,在光影里飛去,正是拔山飛云!
雖然是習慣的主場,但到底比不過對方人數更多,地方也不算太大,被轟出身影來。
唰唰——
下一刻,就是一片目光看來。
看過之后,又是人影飛來,又是法術法寶轟出,其中數道,看似尋常,暗藏狠辣。
拔山飛云自然是連忙再逃去!
這陰暗的山澗世界里,一片人影亂飛,塵土飛揚,法術亂轟的凌亂之相。
拔山飛云沒有元神之力,又是初次來到這里,不知地理地貌究竟如何,只能逮到機會,就朝著無人之地里逃去。
但很快,他的身影,就是一停!
前方里,竟然是一個方圓數百丈的大洞窟樣的所在,這個洞窟,三面封死,不見向更深里的通道。
不妙!
拔山飛云看的瞳孔立凝,再猛的一個轉頭。
只見自己來的方向里,通道要狹小的多,仿佛一個葫蘆口一般,而自己現在,則是進了那下半截之中。
唰唰——
再一聲破空聲起,一道道身影,已經從那黑色的口子外,堵了過來,身影又黑又模糊。
拔山飛云此刻,衣衫破爛,長發凌亂,嘴角帶血,似乎受了不輕的傷,此刻看著自己的族人走來,目光警惕又凝重。
這一瞬間,竟生出極恍惚的感覺來,仿佛面對的,是血手老怪的那些陰險又狡詐的魔子一般,一不小心,就會被他們吃的干干凈凈。
眾人靠近,身影清晰起來!
但落在拔山飛云的眼睛里,似乎依然還是那些魔子的身影,那些笑容里,透著一樣的陰險,這一瞬間,他的目光,兇悍又決絕起來!
似要死拼!
“混賬東西,是誰讓你們下這么狠的手的?是誰干的?”
拔山硯只看了一眼,就是張口大罵,一副義正嚴詞樣子。
一干修士,當然沒誰承認。
拔山硯再狠狠罵了幾句后,才再次看向拔山飛云,神色溫和下來道:“飛云,莫要鬧了,跟我們回去,你若是還是想不通,你自己跟爹慢慢說去,也省的令我們為難。”
拔山飛云聞言,冷冷凝視著他。
剛才轟來的凌厲攻擊里,雖然沒有一道是此老出的手,但卻有好幾道,是他的兒子轟出來的。
而此時此刻,他的心中,也是一片掙扎!
此人雖然冷漠孤僻,但并不蠢,若是逃不掉,表面看去,最好的辦法,當然是回去,無論是誰,起碼都不敢明目張膽的殺他。
但不知為何,在那地下世界里的黑暗經歷,又死死籠罩在他的心頭,令他再不想過一天那樣的日子,回了家族后,雖然未必受重罰,但勾心斗角的日子,只怕一天都少不了,那是他深深厭惡的東西。
但若不回去,如何過這一關?
拔山飛云想不出辦法來。
“諸位,這里是有什么熱鬧,可否讓老夫也瞧一瞧,湊一湊?”
就在進退兩難間,陡然有雄渾有力的聲音傳來!
眾人心神一震!
唰唰——
整齊的轉頭,一起看向所來的方向里。
一道身影,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那里,是個相貌尋常又陌生的青年漢子,嘴角勾著,笑容深邃。
至于境界氣息,是筑基后期!
拔山飛云以為會有救星天降,沒想到也只是和他一樣的境界,期望的目光再沉下去。
“小子,這里沒有你的事,滾!”
拔山家這邊,馬上有人冷冷喝道。
對面方向,所來之人,正是岳巋然,聞言之后,微微一笑,一身法力氣息,猛的燃燒起來,直沖更高處去,瞬間突破壁壘,達到了他們極多人不曾見識過的層次。
金丹境界?
這個家伙到底是誰?
眾人看的大震!
“現在可有我的事了嗎?”
岳巋然再道,目光沉冷起來。
拔山家修士,頓時尷尬起來。
“見過前輩,不知前輩如何稱呼,說不準是我們拔山家的故交。”
還是拔山硯老狐貍,笑著上來說道,還點出了自己的來頭,拔山家雖然勢弱下來,但之前殺了那血手老怪的替身,還是賺了一大波聲望。
“還是別問的好,說不定是你們拔山家的仇家。”
岳巋然深邃笑道。
“前輩說笑了。”
拔山硯好不尷尬,對方這話,說的他這個老狐貍都沒法接。
老臉訕訕了一下,才又開口。
“前輩,無論你是誰,這里的事情,真的和你沒有一點關系,也不牽扯到什么寶貝的爭奪,只是我們拔山家族的一點內部紛爭而已。里面的是我侄兒,與我們起了些沖突,要獨自離開,我們正在勸他一起回去。”
“哦——”
岳巋然拉長聲音道。
“果真如此嗎?我瞧那幾個小子,剛才下起手來的時候,可不像是勸他回去,而是想趁機把他宰了!”
言語之時,手指飛點,一連戳了四五個!
他到底是誰,不按套路出牌啊,這人怎么這樣,有你什么事兒!
眾人更加尷尬起來。
“前輩定是看錯了!”
“晚輩怎么會那么做?”
被戳的修士,個個連忙否認。
拔山飛云自然是掃過哪些家伙,目光陰了一截。
“前輩,家族中的這些事情,讓你見笑了,若查明是真,回去之后,我定狠狠責罰他們,不過今天的事情,可否請你旁觀,以后有暇去了我們拔山家,我們拔山家,定熱誠款待。”
拔山硯說道。
岳巋然聽的嘿嘿一笑。
“好,老夫就在旁邊看著,不過——”
話鋒陡然一轉,說道:“老夫對這小子,倒是挺欣賞的,若他愿意跟我走,那就關我的事了。”
眾人聽的臉色再黑!
這是耍流氓啊!
拔山飛云聞言,同樣立刻反應過來,但坦白說,此人經歷的黑暗事情太多,豈敢就輕易相信了岳巋然這個陌生人,血手老怪說起來,還是他的養父呢。
拔山硯等人的目光,也開始掃到了他的身上,看穿他心中的猶豫和掙扎。
“飛云,你可要想清楚了,外面的世界,可是兇險的很。”
拔山硯說道。
岳巋然也不多說,只看著拔山飛云,看他如何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