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巋然和浪空歡,瘋狂運轉法力,朝著深處里沖殺而去。
二人也不知道自己,比起其他人來,離那最深處里,到底是更近一些,還是更遠一些,只能卯足全力沖。
這一路沖去,是一群接著一群的飛行蟲豸,朝著天空里狂逃而來。有些被不染珠的氣息,駭到飛走,有些則是發了瘋一般殺來。
嘩啦——
土黃色的光芒,飛去如星辰!
這一段路,當然是由岳巋然來開辟!
星辰過處,不知多少蟲豸,被碾爆成了飛血爛渣,威力之浩大,看的跟來的浪空歡,心中直顫動,這個隨心浪蕩的修士,更加堅定了自己要走的更遠的道心。
抽的兩波蟲豸的間隔時,二人也落下地面,抓緊時間療傷恢復。
時間,一天天過去。
“雖然從來沒聽說誰,進到那最深處里繪制出詳細地圖來,但從黑石域的整個地圖,和各處的距離比例來看,我們應該不遠了!”
這一刻清晨,浪空歡說道。
二人沖殺到此刻,已經忘了是幾天,一身的血污,又臟又臭,但暫時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岳巋然點了點頭。
“從那異常開始直到現在為止,我都還沒有聽到其他的打斗聲。”
浪空歡又道。
岳巋然再點頭。
這絕對表明,二人占據了不小的先機。
轟隆隆——
但剎那之后,就聽遠方的天地里,傳來轟隆之聲,聲音極小,但絕對是修士的打斗之聲。
也許在幾百里外,也許在千里外,而這個方向,則是去向外圍的方向里,微微偏離二人所來的方向里。
有沒有這么巧的?一說就來了?
浪空歡臉色黑了黑。
岳巋然凝目思索。
是林寒?
還是齊家,古道家,或者是其他家族勢力里的高手來了?
“走!”
一聲喝下,再不多停留,朝著前方里,又一次沖了出去。
轟轟——
依然是在高空里過,飛出沒多久之后,也依然是迎來新一波的蟲豸大軍的沖擊,二人退無可退,只能出手。
打斗的轟隆之聲,同樣傳向遠方里。
之前看去的方向里,有人朝著二人的方向里瞥了一眼,粗獷面龐上,嘴角一勾,冷笑起來。
“不遠了,他就在前面!”
來人自言自語。
當然正是林寒。
此刻的林寒,也是一身的臟污。
即便是來自天海域,即便更加厲害,此人獨自一人面對那漫山遍野的蟲豸,也是吃不消,此時此刻,身外還有大片的怪異蟲豸,沖擊過來。
嗖嗖——
巨大鐮刀來,不斷揮灑,一道道巨大黑色刀芒,呼嘯而生,林寒強勢開辟出一條路來前行。
此人肯定不想引來注意,但又避免不了,只能加快速度,朝前沖。
最中央里,范圍肯定更小,這也意味著,殘酷的淘汰之后,還能堅持趕來的修士,將越來越聚集到一起,并且終將陸續碰面。
砰砰——
馬踏之聲如雷。
鳳一腳下,白云生出腿來,施展出他那門白馬過隙術,朝前踏空飛趕,此君衣衫也是臟污,但神色依舊是瀟灑從容。
很快,前方里又是大片的蟲豸,伴隨著嗡鳴之一聲,一起來襲。
鳳一手訣掐動,金光浪潮世界轟去,也是沖殺著向前。
而沒一會之后,他便轉頭朝著側后方里看了看.
再片刻之后,一只隊伍過來,又是窮絕和窮家的修士,已經只剩三十多人,見到鳳一正與蟲豸惡戰,神色不免復雜,速度放慢了幾分。
窮絕這個老家伙,氣息似有浮滾。
“前輩真的打算,連最深處里到底有什么秘密都還不知道,就要在這里,又一次與我拼個你死我活嗎?”
鳳一聲音傳來。
又道:“這可不像是一個老狐貍,會做的事情。”
窮絕聞言,一聲冷哼。
目光閃了閃,終究是招呼身后修士,繼續朝前而去,沒有再理會鳳一。
到底是人多勢眾,若說異動未開始之前,鳳一獨自一人行動,盡可放快速度趕路,領先一大段,現在卻是吃了人少的虧,被對方追了上來。
轟轟——
另外一處地方里,上官凡也是縱情撕殺,朝前狂趕,他帶來的修士,也只剩下三四十人,而且個個帶傷,不過這些剩下的修士,眼中全都不見一點膽怯退縮,全是他最忠心的追隨者。
而這一刻,上官凡的目光,陰了下來。
很快,側后方向里,一支五六十人的隊伍,借著他和上官家修士開辟出的路,直沖前面來。
“上官老弟,多謝了!”
到來隊伍的首領,一聲大笑,從側面里飛去向前。
一身古銅肌膚,穿著豹皮衣服的青年男子,相貌有些奇怪猙獰,仿佛要吃人的野獸一般。
剿滅血手老怪的替身那一戰里,出了不小風頭的敖江,他也來了!
上官凡見對方占他便宜,也無可奈何,但轉念一想卻笑了,對方既然沖到前面去了,接下來自然又輪到他來占對方的便宜了。
又一處山野里。
兩路隊伍,從側面方向里來,漸漸匯合,卻又隔著一段,始終沒有靠近,仿佛警惕著對方一般。
其中一邊,是齊家的隊伍,領頭的自然是齊宣和齊翹楚。
齊翹楚掃了一眼對面方向,微微一笑。
“不落人后,古往超群,果然是名不虛傳,小弟就知道,這一趟少不了你,金丹境界的席位,也少不了你一尊!”
對面方向里,領頭修士,是個高高瘦瘦的青年男子,身高幾有九尺,一身青白長衫,寬寬大大,隨風舞動。
背負著雙手飛去,脊梁挺的筆直,予人孤高不群的感覺,仿佛一只特立獨行的鶴一般。
相貌也是清奇,面孔狹長,嘴唇和眉毛,也均是細長,好似永遠生活在煙云之中,有種怎么看也看不真切的感覺。
此人便是與浮生夢,齊翹楚,封無極,并稱這一輩里,四大天才修士的古往超群,黑石域修真界稱——不落人后,古往超群!
古往超群聽到齊翹楚的話,轉頭看了他一眼,這一眼,說不出的古怪,空靈縹緲又銳利洞徹,好似此人只是一個披著人皮的異類生靈一般,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