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塵子!
呼嘯夫人!
這兩位,說起來該是世外凈土里,關系和岳巋然,格外有幾分特別的,但哪個是友,哪個是敵,就不好說了。出去碰上,也不是聯手那么簡單。
岳巋然心念轉著,微微點頭。
“姥姥,你之前說的沒有得到的天地靈泥的線索,可否也給我一份?”
幾息之后,岳巋然再問。
戍土姥姥二話不說,就是彈出一張玉簡來。
岳巋然微微掃了掃,竟起碼不下十種之多,這天地間的土行之道里,當真蘊藏著那么多的特質?
“姥姥,我還想請教一個問題,土行之道里,真的有那么多不同的特質嗎?兩團不同的天地靈泥里,會否蘊藏著同樣的特質?”
“這個問題問的好!”
戍土姥姥點了點頭,說道:“答案是肯定的,而且越是尋常的特質,越是會存在于不同的天地靈物里,譬如天地靈冰中,大多蘊藏的寒冷特質。”
岳巋然微微點頭。
他所來的后世里,哪怕是后世再往前推幾百年,都根本不存在什么天地靈物這類東西,就更不要提詳細介紹了。
難得與此老單獨聊聊,抓住機會,又問了不少修行上的事情,戍土姥姥也是指點了一些。
最終,岳巋然離開。
出去的路,卻并非進來的路!
若出去的路,是之前的那個洞窟口,尋到戍土姥姥修煉的時候,廣岳等人,也早就可以溜的一干二凈。
這出路,就在戍土姥姥修煉的這座山中,由此老親自把守著。
這一點,是岳巋然首次知道,也是再一次感覺到,這處地方,實在是古怪的很,呂希夷一番好意,卻可能把岳巋然,引進了一個黑暗深淵中來。
在戍土姥姥的帶領下,沿著一條通道,直到盡頭。
盡頭處,卻是一面堵的嚴嚴實實的墻,但凝結成這片墻的泥土,和戍土姥姥剛才種在岳巋然身上的蝕心泥,是一模一樣的冷灰色,散發著同樣的陰森氣息。
沙沙——
戍土姥姥大手一揮,那泥土,頓時就是垮塌下來,現出后面的一條長長的通道來。
看著那幽森的黑暗,岳巋然忍不住暗暗吸了一口氣,鬼知道那后面,到底是真的出路,還是一個巨大陷阱。
但事到如今,還有回頭路可以走嗎?
“走到頭之后,你自然就會看到出去的路,回來的時候,仍舊走你首次進來的那里。”
冷冰冰的聲音響起。
“那晚輩就告辭了。”
岳巋然行了一禮,一個咬牙,大步走去。
身后方向里,戍土姥姥凝視著他的背影,那一雙深邃老眼里,似有寒意浮現,但終又一閃而過。
通道竟有數里之長,而走到頭之后,竟然是之前進來之后,困住他的那面黑色風沙呼嘯成的墻壁。
岳巋然看的心頭一松!
一穿而過后,輕松出來,外面果然是之前的大洞窟,天空里有強勁罡風,朝下灌來。
岳巋然如今,已然是金丹中期境界,一飛而去,頂著那罡風,直沖天空里,再尋舊路而去。
沒片刻之后,已然是身在高空里,明朗的日光,從天空里落下,照的身外世界,一片大亮,但依然是昏黃的黃山世界。
放眼看去,見不到一點世外凈土的影子。
出來了!
真的出來了!
可惜——心臟處,卻被人布置了一重枷鎖!
岳巋然苦笑了一下,再四面掃了掃,便是飛了出去。
飛出去后,則是思索起來之前的事情來。
“戍土姥姥能夠驅使那蝕心泥,肯定是因為她已經感悟了其中了特質,但依舊能拿來控制我們,也就是說——她賞給我們感悟的天地靈物里,絕對不會包括這蝕心泥!”
岳巋然這個老狐貍的腦子轉的飛快,給出第一個論斷。
“但她自己也承認,不同的天地靈泥里,可能蘊藏著同樣的特質,如此一來,她就不擔心我們找到蘊藏著和蝕心泥同樣特質的天地靈泥,感悟了之后,解開她種下的手段嗎?”
岳巋然再思索。
她憑什么不擔心?
她為什么不擔心?
“除非——她能確定著蝕心泥是世間獨一無二的的,而且只有她手里有,但她又是如何確定的?”
岳巋然越想越深。
只片刻之后,他的眼中,就是猛的一亮,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來。
“我明白了!”
岳巋然點了點頭,篤定道:“這就是她的根腳,這就是她的來歷,她就是蝕心泥化形而生!”
此言一出,眼中更亮。
但馬上又是目光閃了閃。
“好像不太對如果呼嘯夫人的陰陽土修之道是果真存在的,那么應該還有一種天地靈泥,和蝕心泥一起,誕生了戍土姥姥。”
岳巋然再恍然點頭,感覺自己越來越接近真相。
“所以,她的手里,極有可能還有一團,永遠不會拿出來給我們感悟的天地靈泥。所以——她才不擔心,我們會擺脫她種下的手段。”
岳巋然目光愁予起,但坐以待斃,可不是他的性子。
繼續想!
又片刻之后,岳巋然眼中,精芒再閃,神色復雜里,露出幾分異樣的冷狠起來。
“你的算盤,的確是打的不錯,但卻留下了兩個破綻,那兩頭小戍土——就是你的破綻,他們的身體里,一定有蝕心泥和另外一種天地靈泥。”
岳巋然心中再道,目光不自覺的又冷幾分。
那兩頭小戍土,或許天真,但若是有一天,被逼到無路可走的絕境里,岳巋然對他們,也是下的去狠手的。
“第一天來時,微塵子曾經對我說過,世外凈土里的規矩,牽扯到某個曾經離開的人,他會否跟我一樣,有著這些盤算?并且付之過行動?”
越想越深!
“不對!”
但又片刻之后,岳巋然就是目光猛的一凜!
“這兩個破綻太明顯了,而且我能想的到的事情,微塵子,呼嘯夫人他們,多半也想的到,戍土姥姥更想的到。以她表現出來的精明和控制手段,她沒有理由,留下這么兩個大破綻的但偏偏這兩個破綻,就是存在”
“這兩個小戍土,對她來說,到底有什么特殊意義?”
思緒飛揚間,座座黃山野嶺跨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