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刀城另一側,新的南炎州城建設如火如荼。
為了容納南炎州城之人中,宗有道以大法力構筑新南炎城地基,但后續的精雕細琢,就需要諸多武者齊心協力了。
咚咚咚!
咚咚咚!
城墻南側,單仁胡整個人扛著兩塊巨大石塊,整個人心臟劇烈跳動,臉色憋的通紅,顯然已經有些力竭了。
他每走一步。身軀都會不自然的顫抖,似乎已經支撐不了太長時間。
嘩啦!
忽然,單仁胡扛著巨石,正準備登臨臺階之時,腦海一陣轟鳴,身體一軟,摔倒在地,好在他在危險之時懶驢打滾,這才沒被巨石砸中。
若不然,估計小命都要交代在這里。
只是,即便如此,他扛了巨石那么長的時間,因為本身武道修為不高,已然壓出了內傷。
“不行了,若是繼續下去,我估計得死在這里。”
單仁胡心緒轉動,一瘸一拐的找到了負責修建城墻的管事,一位大道宗內門弟子,他恭敬行禮,語氣虛弱的說:
“林峰執事,小人今日肩扛巨石受了內傷,想請上幾天假,回家休息一段時間,還望允許。”
“內傷?”林峰臉色淡然,眼神居高臨下,他揮揮手、有些不耐煩的說:
“這城南,哪個人身上不帶點傷,只是些許內傷而已,就要回去休息?簡直豈有此理!”
“我看,你無非是想偷奸耍滑,借著受傷之際,不想建造新南炎城!”
“哼,這可是我派宗主降下的法旨,你敢敷衍?”
“請假這事,我不允許!”
”好了,回去繼續上工吧。”
作為大道宗內門弟子,林峰身上有著一股若有若無的傲氣,自單仁胡進入堂屋以來,他就沒拿正眼看過對方。
似乎,這等散修武者于他而言,只是建造城池的工具而已,即便損耗也是無足輕重。
“敷衍?不允假期?”單仁胡愣了下,沒想到這位執事竟然如此無情。
他內傷如此之重,已經無法參與建造城池之勢,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但這位竟然還催他上工,這簡直是想讓他累死在這城墻之上。
單仁胡壓抑著心中怒火,語氣也變得生硬起來,他說:
“林峰執事,我確實受了嚴重內傷,閣下若是不信的話,可派人檢驗。”
“三天,請允我假期三天,到時我內傷緩和,便來上工如何?”
他心想,請個大假完全恢復那是不可能了,于是退而求其次,那就休息幾天,這個要求對方應該可以允許吧?
畢竟,建造新南炎城這事雖然重要,但總不能不顧人死活的。
“哼!我剛剛的話,“難道你沒聽清楚?以我的修為,你覺得我難道看不出你是否受內傷?”
”我說沒有,你就沒有,莫要以此為由請假,還不退下!!”
說話之間,林峰大袖一揮,立刻就有一道狂風襲來,卷著單仁胡飛出屋子,重重地摔落在地。
狂風如刀,在他皮膚之上割出許多細小傷口,雖不嚴重,卻也讓人疼痛無比。
在林峰看來,單仁胡后續之詞便是頂撞他,那就自然得給對方一個小小的教訓了。
“咳咳咳,咳咳咳!”
單仁胡在地上趴了好一陣后,這才艱難起身,他扭頭回望了眼身后建筑,直直盯了一陣時間,這才一瘸一拐的重新上了城墻。
“師兄,剛剛的事情有些不妥吧,那位散修確實受了內傷,按照宗門降下的律令,應該讓他休息一段時間的。”
房屋之中,一個年輕男弟子看著單仁胡身影消失,搖了搖頭,覺得自家這位師兄出事有些嚴厲了。
“宗門律令……是宗門律令,但如何執行,我等還是要揣摩各位宗門高層的意思。”
“新南炎城,乃是宗主親自下令修建,那就必須要在最短時間將之修好,如此才可討得宗主贊賞,既如此,自然不能讓這些散修者休息。”
“若不然,耽誤了工期,宗主不高興,那又該如何?”
“宗主何等人物,平日日理萬機,怎會操心這等小事,師兄你可莫要過分解讀。”
“你還年輕,根本就不懂這其中的彎彎繞繞。”林峰搖搖頭,依舊堅持自己的想法:
“你看著吧,等南炎城建成之日,便是我登臨真傳弟子之時!”
夜深,城墻之上的聲響終于歸于沉靜。
單仁胡腳步蹣跚的回到了臨時的家:一個狹窄木屋:
這是花尊者以天賦之能,用大法力臨時構建的營地,可暫時安頓南炎州之人。
“相公,你怎的傷成這個樣子了?明日咱們先不上工了,好好在家休養,以咱家的積蓄,撐上一兩個月還是不成問題的,千萬不要逞強。”
見到單仁胡面如白紙,一副虛弱模樣,他的娘子心疼極了,連忙扶著他坐到了板凳上,又端來了熱飯熱菜,想讓他吃上一口,恢復點力氣,并提議明日休息。
“我也想休息啊,只是這卻不能!”
單仁胡一邊吃飯一邊搖頭,將今日請假的事情講了一遍,感慨說道:
“大道宗這些宗門執事。一個個揣測劫道大能之心,變得急功近利,最終苦的卻是我這等散修。”
“我今日被巨石壓的受了內傷,已經算是慘的了,其實……還有比我更慘的。”
說到這里,他聲音低沉,卻是再度搖搖頭,沒有說下去,顯然不想刺激到自家娘子。
“老單,這事咱們不能再做了,要不然的話你會死的,要不咱們離開這里吧?”
“這片大陸比之前要安全的多,咱們哪怕離開這里,只要辛苦一點。也能活下去,總比你在這里苦苦累死要好。”
娘子也是果決之人,提出一家人偷摸離開這里,
“走不了。”單仁胡笑了笑,伸出右手,只見手背之上,一顆冰藍色符文若隱若現。
“當初,大道宗許重利讓散修參與修建新南炎城,與我等簽訂的契約,只待功成之日,便可憑借此契約拿來報酬。”
“但這符文既是憑證,也是束縛,一旦我等遠走,估計會受到一定程度的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