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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八章 亂一亂

  一個小家庭之間,還會有種種事端,王家這樣一個大家族,那關系只會更加的復雜,縱然再怎么標榜詩書傳家這些也不成。

  各種明爭暗斗、狗屁倒灶的事情數不勝數。

  就比如王忠他們這一代,雖然是一代不如一代,但爭斗卻一點都比之前少。

  這其中,最多的是圍繞著王家未來的閥主所進行的。

  王家當代的閥主為王叢,下一任的閥主是王叢的大兒子。

  當年王忠的父親與大伯這兩個親兄弟,為了這下任閥主的位置,就曾經爭斗個不停,雙方之間都爭出來了一些真火氣,最終是他的大伯,取得了勝利。

  那一次,兩人之間的爭斗,是他的父親占據了一些上風的,但因為他大伯是嫡子的緣故,占了一些便宜。

  如今,似乎是當年情況的復制。

  他們這一代之中,最為爭氣、最為出彩的就是他王忠,而能夠與他競爭的則是他大伯的長子王棟。

  在以往的競爭之中,他雖然占據了一定的優勢,但優勢還沒有能夠達到能夠抵消其嫡子長孫所加持的助力的地步。

  王家歷任閥主的確定,都是從嫡系中挑選,那一輩人中,所有嫡系的存在,都可以參與競爭。

  只要能力足夠,能夠壓倒所有的人,縱然不是嫡子長孫也一樣能夠被確立為未來的閥主。

  王忠的祖父、現任的家主王叢,就是家中的老三。

  但,如果嫡子長孫不是太差,與其余競爭者相差不大,那么未來的閥主就會落到嫡子長孫頭上。

  王忠父親就是這樣敗給其大伯的。

  按照如今這樣的情況發展下去,如果他不能做出足夠的成就,取得壓倒性的勝利,那么未來的閥主就鐵定與他無緣。

  他將會重走他父親的老路。

  當年他的父親敗給了他的大伯,如今,他將要敗給他大伯的兒子。

  這樣的事情,不論如何他都不會讓其發生的。

  今年他已經三十一歲了,王棟三十二歲,按照以往的慣例,定下未來閥主也就在最近這兩年了。

  所以王忠顯得著急,但王棟那邊也不差,同樣知道這是關鍵時候,也一樣在發力。

  也就是在這樣的時候,河東鹽池發生了地龍翻身的事情。

  一直苦惱不已的王忠,看到了希望……

  這一次,只要他運作的好,就能為家族帶來無數的利益,不僅僅有大量的錢財、田產,更會能得到許許多多的隋人奴隸。

  沒有人會不喜歡利益,他們王家也一樣如同。

  只要能夠將這件事情做漂亮,做好,攜帶著這樣大的利益而來的自己,一定能夠將王棟碾碎,讓其在自己跟前黯然失色,成功奪下這未來閥主之位!

  為此,他王忠可是耗費了無數的心力,為了能夠保證事情順利進行,萬無一失,更是將身邊的得力助手分別遣散到河東諸郡縣,讓他們坐鎮。

  眼看著事情就要成功,馬邑那里卻捅出了這樣大的簍子!

  這讓他如何不憤恨?

  如果馮田那個吃屎長大的家伙在眼前,王忠覺得自己一定能夠生撕了他!

  憤恨歸憤恨,但王忠也知道,目前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將這件事情給捂住,不讓更多的人知曉。

  并趕在其余人知道之前將事情給盡數解決了。

  只有這樣,他才能繼續之前的想法,不然,這事情一旦被捅開,越演越烈之下,他這個未來閥主是想都不要想了!

  他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思索解決之法。

  先做出來的決定就是立刻派遣心腹之人攜帶東西,與他開出的大價格前往雁門郡和樓煩郡,去尋找雁門郡守王確,與樓煩郡丞王磐這兩位王氏族人,請他們兩個人務必幫忙封鎖消息的同時,也請他們守口如瓶,不將此事外泄。

  馬邑、樓煩、雁門三郡,之前一個時期合稱為并州,馬邑靠北,雁門與樓煩郡將之半包圍,隔開了其南下與往東的道路,只要將這連個地方控制好,就能將消息以及那些言論,盡數封死在馬邑之中,使得其不會影響河東其余郡縣。

  這點馮田那個吃屎長大的供奉已經想到,并派人去做,不過他位卑言輕,王忠這個二公子擔心份量不夠,因此再次遣人前往。

  “李靖這個馬邑郡丞做的是太安穩了啊!這是欺負我王家沒有人嗎?”

  安排了事情,平靜下來很多的王忠,摩挲著手中的一個玉如意,冷笑著說道。

  “去告訴馮田那個廢物,讓他給馬邑南山賊聯系,把那什么青雀鹽場給我攻打下來燒了!

  這事情一定要做的隱秘,不可讓人察覺到是我們這邊人指使的,如果連這個事情也辦不好,那他馮田也就不要回來見我了。”

  他陰陰的出聲說道。

  那個頭上稍微包扎了一下的人,聞言身子哆嗦了一下,趕緊領命,不敢在晉陽多停留,裝作若無其事的出了晉陽城之后,就打馬朝著北方狂而去……

  你不是喜歡混亂嗎?那就讓馬邑好好的亂一亂好了。

  前面有暴民在郡城當街暴亂,打砸搶燒,后面又有山賊肆虐,到時候看你這個郡丞還如何自處!

  王忠握了握手中的玉如意,有了這兩條,他自信能夠將李靖這個狗屁關隴來的家伙扳倒。

  運作的的好了,說不定還能將自己人安排到馬邑郡丞這個位置上,就算是安排不了自己人,也可以選擇一個軟弱好欺,聽話的人到那上面,如此一來,馬邑的事情自然會被抹平。

  但,他的心里還是有些不安,他的這種不安來自于那吃屎的馮田所報告的長孫晟也在這事情里摻乎了一腳的事情。

  與區區李靖不一樣,長孫晟這樣的老不死的,他還真的沒有太多辦法好想,兩者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心里來來回回的盤算了好一陣兒之后,他咬咬牙做出來將此事告知他父親,請他父親出馬的決定。

  第二天,便有有一隊晉陽王家的人,前往汾陽宮,去見晉陽宮監裴寂敘交情,領隊人的人,正是王忠的父親。

  在他們眼中,這裴寂沒有什么材料,但裴家在朝堂之上卻有著極強的影響力,比如裴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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