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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兵合白水

  大軍集結開拔,各部將領帶兵出發,統帥自是劉備劉玄德,軍師法正法孝直,當然還得算上隨軍吉祥物劉禪劉阿斗……

  真正的大戰時,劉禪本身就沒有幾次決策的時候,南中平亂之時,劉禪雖然是有統率之實,可那只是對付蠻夷,說實在的這其中水分比較大,不被旁人認可也實屬正常。

  所以這次在軍中他這吉祥物也算是實打實的,沒有一點摻假,劉禪自己也樂得于此,在一旁仔細的觀摩學習多好,貿貿然的參與到這種大戰當中,萬一一個不小心搞出點大麻煩了,那到最后給他擦屁股的不還是老爹劉備嗎。

  劉禪自覺能力還是有些欠缺的,一面學習一面成長,這才是他現在應該保持的狀態……

  當然了,劉禪也沒有妄自菲薄的意思,該開口時也不能少了他,畢竟他也不好眼睜睜的看著老爹直接往坑里跳不是。

  先知先覺的能力是不錯,可眼下車輪軌跡已經發生了巨大的偏移,此番跟張魯正面相撞可是在歷史上沒有發生過的一幕。

  這一次劉禪能夠掌握的先機可是不多,到時候隨機應變肯定多過事前定計,也正是適合他的學習機會,見識見識法正的陰謀鬼算到底厲害在什么地方……

  所謂事出有因師出有名,搞掉劉璋都得有個大義名號,更不用說張魯了。

  只不過相較于劉璋這邊的麻煩,張魯那里顯然就輕松多了,畢竟那位老兄之前的案底可是不少。

  當初劉焉把張魯放在漢中,本身就是打算用張魯來擋住朝廷的問責,漢中太守自然也是死在張魯手里,甚至還有其他不少人也一并被張魯給干掉了,目的自然是想要坐穩漢中頭一把交椅的位子……

  而高舉漢室大旗,以正義公理為名的左將軍劉備,派兵征討那亂臣賊子張魯豈不是順理成章再合適不過的事情。

  他張魯擅殺朝廷明官,封鎖漢中不尊王命,以下克上侵犯蜀中巴地,等等罪責無以計數,這些都是討伐張魯之大義所在。

  甚至劉備手里還有最佳的人證,前任益州牧劉璋可以親自站出來指認張魯的暴行,那對廣漢蜀國廣漢郡乃至巴郡等多處的侵略燒殺,這些年來種種惡行加在一起,都夠他張魯腰斬好幾回了……

  這等朝廷逆賊難道不該討伐嗎,反正大義的旗號打著,劉備打張魯便是順應天命興王師滅逆賊。

  而張魯要是投降則罷,也算是迷途知返到時候可能還會從輕發落,但要是負隅頑抗啊,那就是公然對抗朝廷,大逆不道之上再添幾分罪責……

  至于張魯在不在乎這些所謂的名義上問題,在劉禪看來十有八九是沒放在心上了。

  畢竟這家伙心狠手辣也不是什么一般人,要不然怎么可能在漢中這地方穩穩當當的逍遙了這么些年呢……

  至于老爹劉備為什么能代表朝廷旨意,衣帶詔這事就不用多說了,漢帝現在身陷囹圄外界自然是要有個代言人的。

  當今天下各路諸侯,劉姓皇族正統者唯劉備一人耳,若他還代表不了朝廷的意思,那還有誰能夠代表?

  難不成要那曹操曹孟德來轉述皇帝陛下的旨意不成?然而從曹操嘴里說出來的皇命,到底是漢帝之令,還是他魏公曹操之令,就不好說嘍……

  成都本部兵馬一萬,巴西張飛部一萬,兩部加在一起總計兩萬大軍,此為討伐張魯之軍。

  其中荊州軍五千,剩下那一萬五則是益州兵,當然不是之前劉璋手底下那群軟蛋,而是重新經過訓練的新一代益州兵。

  雖然底子還是原來的那一批,但被魏延和張飛操練過之后,他們的精神面貌可是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縱使現在還不及荊州軍的戰斗力,但卻也不是那種士氣低下不成陣型的弱雞了……

  眼下只需要再經歷幾場實打實的大戰,讓這些兵丁再重新見見鮮血,這樣就能更好的喚起他們心中的戰意。

  到時候與漢中張魯交鋒時,就算不能碾壓,那五五開總歸也是沒什么問題的,更不用說還有五千荊州精銳壓陣,這才是劉備手中最寶貝的破陣主力……

  試想一下,當雙方戰事陷入到僵局中,突然多出來這么一股戰斗力爆表的部曲,那戰爭當中的天平一下就被破壞掉了,張魯那廝始料未及之下,焉能不敗!

  當然了,想象歸想象,真正到了戰時還是需要隨機應變的,一味搬用陳舊老套的東西總歸還是不可取之事,老一套自有老一套的好處,但革新才能真正的促使進步……

  再跟娘親依依不舍的告別之后,劉禪重新穿戴好他特定的衣甲,騎上高頭大馬跟在老爹身后,少主總歸是要有個少主的樣子。

  以前小黑皮做代步沒什么問題,但現在可是要上戰場了,再騎著驢子豈不是徒增笑話。

  但要讓劉禪一下子便學會騎術也是不可能的,故而劉備特意找了一匹溫順的母馬為劉禪的坐騎。

  這馬性子溫吞不急不躁,總不會平白尥蹶子將劉禪給掀下馬去的,更不用說他身邊還跟著陳到,時時刻刻盯著自家少主的動靜,自然是不會出現什么意外……

  只不過初次獨自騎馬的劉禪卻還是有些膽戰心驚,雙手死死地抓住戰馬扎束起來的鬃毛,竟是給這匹性子溫和的母馬都抓的有些毛躁起來。

  平日里旁人騎馬哪有抓住鬃毛不撒手的,母馬一時間難以適應,更不用說那股子難受勁了。

  下意識的便揚蹄踢踏,晃動腦袋打噴嚏,很顯然是有些不耐煩了……

  “少主!這邊有韁繩可以拽著,你還是不要抓著鬃毛了,要不然再溫順的馬也受不了這種的……”

  陳到費力的掰開劉禪雙手,頗有些無語的說著,只不過劉禪現在嘴唇微微哆嗦著,很明顯是沒聽進去啊。

  左耳朵進右耳朵出,雙手只是被陳到放在韁繩上便下意識的死死抓住,看來讓他獨自一個人騎馬還是有些難度的。

  眼見寶貝兒子這樣也不是個辦法,劉備覺得還是保險一些比較好,直接對著陳到說道:“叔至,我看你還是跟禪兒同乘一騎吧,也好手把手的教教他,總歸是第一次騎馬心下有些緊張也是正常的。”

  “末將遵命……”

  陳到笑著搖了搖頭,一個翻身便坐到了劉禪身后,充當起了臨時的馬術教習……

  背后有依靠,劉禪這微微發慌的心里也鎮定了幾分,在陳到的指引下慢慢正好坐姿。

  眼見事情解決了,劉備也不再耽擱,發號施令大軍開拔,目標直指白水關,那里可是他跟二弟張飛匯合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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