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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一章 強行戲言

  若面前之人不是劉禪,若劉禪沒有那么亮眼的功績跟能力,劉備跟諸葛亮兩人現在也根本不會考慮其他的情況,反而還會堅定的將結親一事促成。

  畢竟按照他們兩人的想法,這事對劉禪而言那是百利而無一害,順手還能讓益州得到極大的好處,沒道理要心生抗拒不情不愿的,縱使是有些小情緒,就憑著他們倆一個當爹的,一個當先生的,還壓不住劉禪一個人嗎。

  可偏偏問題在于,劉禪比之尋常人等自是大不一樣。

  首先對于劉備而言,這是自己唯一的繼承人,并且表現相當的亮眼十分,劉備更是信任有加肯定無疑。

  對于諸葛亮來說,有劉禪這樣聰慧的學生也是十分的省心,更是一件能夠說出口拿出手的長臉事情,更別說他們倆在師生關系之余,還有一個少主跟臣屬的關系。

  而這份關系想必在將來,必然是會變成真正的君臣上下所屬,這一點諸葛亮還是沒有什么懷疑的。

  故而兩人各有各的考慮思索,眼見著劉禪心有反對的意思,擺明了是不太想接受這份結親,那就不得不要鄭重考慮而不能隨隨便便的應付了事!

  別的不說,真要是因為這件事情沒有處理好,反倒是影響了父子師徒之間的關系,那對于劉備諸葛二人可就是十分的得不償失了。

  一個結親而已,雖然也是人生大事,但相較于更遠大的理想相較于更長遠的目標來說,這些實際上還只是小問題。

  益州又不是只有吳家能夠拿得出手,縱使他是當前益州內最強大的世家門閥又能怎樣,還不是得依靠著他劉備過活,隊伍都選擇的明明白白了,吳家還能說些什么。

  而益州內的財政問題又不是非要靠他吳家不可,劉備這才剛剛批準實施了劉巴的值百大錢計劃,說起來還是間接的讓益州內這些世家門閥損失了一部分利益呢,自然沒道理這前腳打臉后腳就給敷藥吧。

  上趕著促成此事,反而還會給人一種示弱了的態度,貌似他這個益州之主還得看著他們這些世家門閥的臉色過日子一般,那這對于劉備而言簡直是不能忍!

  雖然說當前世家門閥已成大局難以撼動,可這世界也沒說是誰離不開誰,一個世家被滅掉了,其所遺漏出來的利益部分自然會有飛快的去填補收入囊中。

  或許存在一些世交說點什么,做點表示之類的,但這些人死之后的情分可是遠遠比不上人活著時候的情誼。

  沒準那些站出來說話表示的人,是因為他們所獲得的利益不夠多而故意如此的呢。

  十之八九是在說完那些話以后,沒用上幾天便會將其拋在腦后,到時候怕是想都想不起來的那一種,怎么可能還會一直死撐著跟別人硬干。

  死人情值錢,但也一樣是有個限度的,凡事沒有無盡的情分,做多做少也只不過會一個態度而已,甚至沒準在分割蛋糕利益的時候,這些人才是最積極活躍的那一批呢……

  劉備雖然是忌憚世家,可卻遠遠還沒說到懼怕的程度。

  前有李家上躥下跳的,不也是被干掉了嗎。

  后來的南中雍家氣勢洶洶好像是要割據一方似的,不也一樣化作泡影成為了歷史的塵埃。

  對于世家的處理,劉備早就是已經有了一套自己的行事辦法,這雖然是跟他以前漂泊不定時候有很大的差別,但是在經過劉禪兩次主事處理過后,劉備也早就看清楚了情況!

  益州內當下拳頭最硬的是他自己,說話語氣最強橫的必然也是他,沒道理在這時候還要向那些世家門閥低頭吧,這種情況應該是完全反過來才對。

  雖然軍師剛才是提議讓自己這寶貝兒子去跟吳家結親,看起來是百利而無一害,但是只要考慮到劉禪有逆反的心里,不情不愿之后,劉備當機立斷就有了決定!

  劉禪這頭還在想著怎么開口拒絕,本來就有些發圓的連帶上皺皺巴巴似的,就跟包子上的褶面一樣。

  雖然說這年頭還沒有包子這種東西,但用不上多久諸葛亮就得發明出來了,更別說劉禪也完全可以自己鼓搗的嘛……

  只是他這種別別扭扭猶猶豫豫的樣子卻是完全沒必要再繼續下去,老爹劉備在這個時候卻是為自己的兒子開口解決了難題。

  “禪兒無需多慮,軍師方才也不過是戲言而已,萬萬做不得真的!”

  劉備先是安撫了劉禪一句,而后飛快的給諸葛亮使了個眼色。

  那受到信號的諸葛亮早就已經是待命未發,自是立馬開口道:“主公所言不差,方才是在下戲說胡言,少主完全沒必要放在心上,全當是亮說個笑話罷了!”

  君臣二人一唱一和的,很簡單就把這件事給壓了下去,當成了一時口快的戲言。

  而他們倆這番操作,卻是把還在思考猶豫怎么開口的劉禪給整的愣住了。

  敢情他在這里費勁巴力的想了好半天,猶猶豫豫正在琢磨著怎樣委外而又不是堅定的回絕時,卻突然得知這是個玩笑話。

  此時此刻劉禪現在心里是真的有些別扭了,嘴角下意識的抽動幾下,微微張開嘴想要說些什么吧,卻又是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心里頭難免吐槽幾句,可真要讓他當著老爹跟老師的面說些什么屁話,那恐怕才是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

  真萬一這戲言就因為自己胡說了幾句碎語就變成了真事可怎么辦,劉禪可不想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累人不說,關鍵是疼啊!

  所以哪怕這一會兒功夫光是呆愣他就已經是好幾次了,但既然事情被老爹定下了基調,那劉禪也沒道理非要刨根問題的。

  心下松口氣的同時,就感覺整個人都輕快了幾分。

  這種突然的轉變,還不是因為方才那驟然的壓力太過沉重,而后猛然又消失不見這忽上忽下給人一種腳不踏實地的虛幻感覺。

  大悲之余大喜,這種飛快而又突然的情緒變化,是個人都很難接受的了,不說一身冷汗恐怕額間也必然是汗水驟現。

  像劉禪這般沒有什么特殊表現情況的,都已經算是心理承受能力不錯,比較鎮定泰然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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