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禪無奈的走進了茅草屋中,沒有繼續要求更多,畢竟這里面也是有他意思沒有交代清楚的緣故。
蔣琬明顯是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去處理,劉禪覺得還是不要繼續耽擱人家的好,不是不能是沒什么太大的必要。
該了解的他也都了解了,該看過的他也一個都沒有落下。
除了沒有跟世家門閥的代表有過接觸之外,劉禪對于修路筑道目前為止的一切都基本上是清楚的七七八八了。
雖然不可能有蔣琬了解的那么詳細,但是關鍵的部分他卻是知道的一點不差,有這些就夠了。
劉禪可沒有自家老師那過度敬業的意識,做事過于拼命可不行,有時候很容易事情沒完成呢可能自己的身體卻先是累垮了,這多少有些本末倒置了點……
“唉,這騎馬趕路簡直是對屁股的折磨……”
劉禪揉了揉自己的臀部有些感嘆的說了一句,但頂多就是在發發牢騷上面還涉及不到其他。
而在一旁的陳到對劉禪這些話卻是早就已經習慣了,或者說是免疫了也差不了多少。
不安分的自家少主,嘴里頭總是蹦出來一些奇奇怪怪的話語,若不是陳到的接受能力還算可以的話,他說不定早就被折騰的有點懷疑人生了。
然而這事多少還是有些影響的,從陳到比原來更加沉默寡言這一點上其實就能看的出來。
不是陳到不愿意多說什么,性子如此脾氣使然,話多這種習慣不是他的標簽。
但更多時候,是陳到不知道怎么跟自家少主交流,倆人基本不在一個頻道上面。
又時候陳到也嘗試過,但最終的結果卻是讓他很無奈。
這久而久之后陳到也算是摸索清楚了,凡是少主的自言自語他都沒必要搭腔,反而只有等到劉禪主動開口的時候,才是需要他的附和。
所以很多時候陳到都盡職盡責的充當背景板,完美的體現了護衛統領的職業操守,這也一樣是符合他自己的脾性,說起來他們這對主從倒還是蠻搭配的……
“到叔,收拾一下準備些吃食吧,這折騰了好半天我這肚子著實是有些餓了,料想其他人也差不多,那就還是勞煩了!”
找到了休息的地方,雖然只是個暫時的而已,以后還得接著換。
但怎么說也是能夠安頓一下了,接下來自然就是該填飽肚子的時候!
“是!”
面對劉禪的囑咐,陳到卻是早就習習以為常。
他們從成都一路趕來此處,沿途雖然經過城鎮卻是沒有進去,畢竟趕路要緊時間頗緊,來時陳到可是被主公劉備親自叮囑過,不要太在路上耽擱時間。
不是這件事真的就那么著急,而是劉備很了解自己那個寶貝兒子劉禪,也知道這一次是自己坑了他。
所以自然是萬萬不能給劉禪四處閑逛的機會啊,不然的話別說是在十天之內趕到漢德縣了,就是再給劉禪翻一番也一樣是到不了啊。
悠悠逛逛的不著急趕路,每到一處就要入城去游覽一番,這種速度要說迅速那自然是假的,鐵定是得耽擱下來。
而如此結果,就導致了劉禪這一路上基本都處在啃干糧的階段,好端端的一次旅程卻變得跟軍中時候差不多樣子了。
若非是在半路上陳到展現了一下自己的燒烤技巧,時常能夠給劉禪打來點野味改善一下伙食,說不準劉禪現在都能瘦下去十斤……
但也恰恰是因為陳到這一手烤肉的本事的確不錯,劉禪多少有些吃上癮了,到蔣琬這里來又不是享福來的,自然也不可能太過于麻煩別人。
雖然口腹之欲于劉禪很重要,但是再重要也沒說達到無法阻止的程度,更被說是以此來影響修路筑道這等國之大計了!
勞煩一下自己的到叔,不折騰其他人還能夠美美的飽餐一頓,這又不是什么麻煩事的。
而趁著陳到出去尋找獵物準備開火之際,劉禪卻是一個后仰躺在了草垛之上。
雖然是沒有床榻那么的軟綿舒適,但也總好過于冰冷坑洼的地面吧。
這一連十多日的趕路,劉禪是少有就宿于驛站當中,大部分情況下是天為被地為床。
不知道的人根本看不出來他跟益州少主有半毛錢的關系,畢竟誰家少主也未曾有過這等狼狽的經歷啊。
可沒辦法,劉禪就算是不想不愿,可這是自己老爹命令,他難道還能奇哪個行抗命不尊?
吃點苦就吃點苦吧,左右自己沒那么嬌貴,這點事還算不了什么,但既然能夠得閑休息一會兒,自然也是沒必要再去找苦頭吃的。
趁著現在等候開飯,劉禪一個人躺著靜思,二郎腿翹起一顛一顛的,卻是已經琢磨起來修路筑道這件事情該如何加快進度了……
今天看了蔣琬主持的工程,劉禪不得不說蔣公琰在把持質量方面確實是做的很不錯,這一點的確有些出乎劉禪的預料。
畢竟原本他被老爹肯呢個過來,可是打著吹毛求疵到這里來挑刺的想法,沒說有什么要故意為難蔣琬的意思,只是想要借機找點世家的麻煩而已。
不是多大的事情,純粹就是劉禪心里有點不爽想找人發泄發泄,涉及不到各自的底線,充其量也就是見不值一提的小事罷了。
可領劉禪沒想到的是,自己過來挑刺竟然沒找到什么明顯的問題,再加之蔣琬之前有明確針對世家的意思。
這就讓劉禪不得不放棄自己原本的計劃,轉而開始站隊世家把控好這其中的平衡關系才重要。
若是這種時候他還強行跟著蔣琬一起,甚至是火上澆油,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還談什么過猶不及了,都是扯淡!
結果便是他安撫了蔣琬,卻又真的發現了一些問題所在,這事說巧不巧還真的有些奇妙。
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翻來覆去到最后,劉禪還是完成了自己一開始的目的。
只不過這一次他找出來問題的心里想法,卻又不是單純為了發泄那么無腦而已,全然是一心為公所致!
畢竟依著劉禪的推算,蔣琬如果依舊是照著現在的速度進行下去,那么這修路筑道一事到底還是有些慢了點。
此等關乎于益州本身根基生計的大事,尤其是在時間緊缺的當下,自然是能夠快一分是一分。
真萬一哪天老曹那家伙撐不住了直接咽氣可怎么辦,劉禪雖說在益州境內可以做到很多事,但是在中原在河北等地他可沒什么影響力啊。
那就更別說可以改變曹丕的想法了,劉禪卻是從來沒覺得自己能夠影響一個人的天性。
就如同曹丕那家伙的野心始終是會爆發出來一樣,怕是原本會發生的一些事情,縱使是有些幾分延誤也注定改變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