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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小賭一陣

  一時作弊一時爽,一直開掛一直爽!

  雖然現在的軌跡已經較之自己熟知的歷史發生了很大的偏轉,曹操老賊都硬生生續了好幾年的命,可這并不代表某些事情就注定了不會發生!

  事情出現變故的因素可能來自于方方面面,多到就算是劉禪也沒有辦法完全的掌控,畢竟說到底他還只是個人而不是神仙。

  可若是單一的只在一個人的身上,涉及到的因素少之又少僅僅可能是從這個人的性格習慣上來判斷的話,那劉禪完全可以肯定某些事情的必然性,就比如說曹丕曹子恒這家伙的野心!

  從父親口中聽到了他們今日商定出來的大概,劉禪心下已是有了想法。

  在稍作一番斟酌之后,劉禪便是開口說道“父親,眼下曹魏局勢紛亂情況未明,天下局勢必被打破此乃我等之時機,然就算是老師等人也只能是暫且防患于未然,而并不能徹底斷定接下來究竟要發生什么事情吧!”

  劉禪說這番話的時候頗有幾分神棍的意思,到是讓劉備聽得眉頭微動,顯然他也是頭一次見到兒子這般樣子。

  不過相較于劉禪的初次表現,劉備卻更是對接下來他要說的內容更加感興趣!

  沒錯,劉備方才跟手下文武們商議了好半天,得出來的結論就是沒有結論。

  雖然他們根據眼下的局勢和情報能夠做出一些判斷,可始終是沒有辦法確定曹丕這家伙到底要做什么。

  要知道襄陽方面的曹仁有所異動,這其中必然是有曹丕本人的命令,否則的話如曹仁這等手握重兵坐鎮一方的主將是不可能隨隨便便就自己行動的。

  這無關于曹仁的身份,只在于軍中的鐵律,縱使他曹仁是曹氏親族又能怎樣,軍規法度可不是誰都能夠隨意觸碰逾越的!

  而眼下曹仁既然敢當著他們的面亮肌肉,說是有自己的私心那沒問題,畢竟荊州雙方對峙了這么久,曹仁要說一點都沒有南下的想法那才是假的。

  但這份私心也至多就是夾雜在公事公辦之內而已,根本不可能由著這份私心進行主導。

  是以曹仁這般異動乃是上命所示,只是劉備等人卻還不清楚,這曹仁或者說曹仁背后的曹丕到底有什么目的。

  本來是雙方相安無事的荊州地界,現在卻變得撲朔迷離緊張焦灼了起來。

  而曹仁的目標究竟是己方的江陵還是另有所圖,甚至于這番所謂的異動也不過就是故作姿態的蒙蔽假象,種種原因皆有可能但無奈情報方面的匱乏導致了具體是因為什么卻不得而知。

  劉備早就想要弄清楚曹仁這貨的想法了,可沒辦法多方的限制致使他能夠給出的判斷并不是很明確。

  哪怕有軍師文武們群策群力,可歸根結底能夠用作依據的情報就只有那么多而已,任憑眾人再怎么費勁腦筋總也不能信口開河胡思亂想吧!

  故而劉禪既然開口說到了這件事上,便頓時引起了劉備的關注很好奇,眼巴巴的就等著聽呢。

  這種時候劉禪自然沒有什么吊人胃口的打算,故作姿態東扯西扯的始終不進入正題那不是平白惹老爹不悅嗎。

  私人的問題自然不應該牽扯進公事之中,曹仁的目的儼然已經引起了老爹極大的興趣,那正是應該跟老爹一五一十的說明才是。

  “昔年曹賊尚在之時,其曾攜破袁之勢南下荊州,進犯襄陽而致使父親攜民渡江轉戰江陵江夏等地,這件事父親可還曾記得。”

  “吾兒所說乃是當年赤壁大戰一事,這可是為父能夠由衰轉盛的關鍵折點,為父焉能將其忘卻!”

  說著劉備眼中就露出幾分回憶的神色,畢竟當年就算是他自己也沒想到,在一場赤壁大戰之后自己竟然能夠一步一步的節節高升,最后走到如今天下三分的程度。

  真要說隆中對時軍師的那份言論自己到底信了幾成,劉備在當時肯定是不敢說實話的,畢竟沒有發生的事情單單只是憑著設想就斷定,那就跟開玩笑一樣。

  可是如今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軍師三分天下的設想已經過半,僅剩下北伐一事還沒有徹底的得見成效。

  于此時再讓劉備去懷疑當初隆重三分的設想,那就又是另外的一碼事了。

  而導致了如今局面的關鍵轉折點,那一場曹孫劉三家第一次一同參與其中的混戰,卻始終是在劉備的心中銘記著。

  不過回憶往昔又跟眼下曹仁的異動有什么關聯,劉備心里倒是不太明白了。

  “我兒突然提起當年的赤壁大戰是為何?難道這件事還能與當下曹仁的異動有所關聯不成?”

  劉備想不通卻不代表劉禪給不出合理的解釋,要說沒有關聯的話劉禪又何至于浪費口舌的提到這件事呢!

  “沒錯,父親當年跟孫權聯的這一場赤壁之戰,的的確確是跟曹仁如今的異動有不小的關聯,甚至可以直接說是這件事情的源頭也不足為過!”

  “哦?源頭?……”

  聽著劉禪斬釘截鐵的確定,劉備心中的疑惑不減反增,心中好奇又更甚幾分。

  “昔年曹操大敗一陣致使其南下荊州平滅江東的計劃功虧一簣,而后父親借此機會乘風而起奪下荊州半壁與益州,這才徹底確定天下三分之一的局勢。按理說那次大戰曹操的敵對乃是父親與孫權兩人,可事實上在曹賊心里他最恨的卻是江東孫權而非是當時表現不怎么亮眼的父親。”

  事關老爹,劉禪話說到這還特意停了停,趁機觀察一下老爹的神情。

  在發現老爹沒什么特殊表情變化的時候,劉禪心下一松知道自己接下來就不用避諱什么了,顯然就算是老爹本人也對當初赤壁大戰時孫劉雙方誰占主導的問題沒什么意見。

  而就連劉禪都看得出來當初赤壁聯軍中己方七成的功勞都在江東一邊,那就更不用說是曹操本人了。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當初曹操在恢復元氣彌補赤壁損失的幾年過后,沒有選擇從涼州南下漢中,反而是直接率兵從合肥準備跟孫權一決高下。

  這其中自是有當初涼州局面不穩,大軍開拔入侵漢中等地很容易后方出現紕漏的原因。

  可歸根結底,曹操選擇合肥而不是漢中,更多的因素卻還是他想要報當初赤壁的火攻之仇啊!

  端起水碗抿了一口,劉禪繼續剛才的話說道“有因必有果,因為想要報仇,所以才會有后面我等熟知的合肥血戰,那一次差點沒讓江東徹底退出諸侯舞臺的戰爭!”

  雖然沒有親身經歷過,可是從各方了解的消息中,劉禪依然能夠清楚的得知當時曹孫兩家在合肥在長江以北打的那叫一個慘烈。

  這場戰役從一開始江東天大優勢直接飛龍騎臉過江而戰,就差那么一丁丁點便要把合肥給打下來,到最后曹操坐鎮中軍張文遠一生高光閃亮,八百騎死士沖陣是直接差點沒把三分天下的大結局給沖出來!

  要知道當時江東都已經潰敗成什么樣子了,除了長江水師留守的一部分外,剩下的步卒和一部分被調上岸的水師師被殺的七零八落根本不成建制。

  死傷慘烈的程度比官渡之戰也有過之而無不及,甚至正因為渡江之難才更加劇了這場戰役的血腥程度……

  “不錯,合肥一戰確實是有夠慘烈,曹賊也的確是帶著報復想法去打的這一戰,而且還差點就把江東給滅掉了,甚至當初就算我等有心馳援,襄陽方面也不可能讓我水師那般稱心如意,江東的局勢必不會好過。”

  劉備也一同回憶起了當初合肥血戰的內容,而且他們作為旁觀者沒有親身參與其中的感官,實際上也并不比親身經歷的人差到哪里去。

  要知道當時的孫劉聯盟還是真的唇亡齒寒,跟現在這種表面盟友完全就是兩碼事,孫權要是沒抗住曹操的那一波江東盡歸曹魏之手,那現在他們父子二人別說在這書房里面議事了,怕是早就曹賊的刀下亡魂了,劉備可不相信曹操會仁慈到放自己一馬的程度……

  “然合肥血戰成也曹操是敗也曹操,若非曹操坐鎮中軍調度指揮,放心大膽的任用張遼,孫權說不定都已經搶占豫州盡得情徐州等地了。可偏偏天不逢時曹操頭風發作,致使曹軍的大好前程盡毀,值得暫且休兵保住現有戰果。也正是打那以后,天下三方勢力才有默契的進入到了平衡發展的階段。

  畢竟曹操需要休養,孫權更甚之,而我等則是謀求發展壯大,下意識的三方目標便是不謀而合了!”

  話說到這是沒錯,可劉備依舊沒有聽到自己想要聽到的內容,不由得出言問道“我兒說到赤壁,說到合肥,可這些種種歸根結底跟當下曹仁的調兵又有什么關系呢?”

  “父親莫急,因果一道豈是那么簡單,這因才說罷自是要開始講述當下的果!”劉禪擦了擦嘴邊的水漬接著道“前后兩次,曹操在江東都是吃了敗仗,而且是一次比一次的慘烈,哪怕合肥之戰后來大勝得歸可卻半途而廢,這事放在任何一個人身上怕是都會成為執念,哪怕是曹孟德他也一樣不會有任何例外!

  而作為曹操之子的曹丕,其人必是會繼承其父的爵位,那自然而然也會繼承其父之遺志,江東跟曹魏之間必有一戰,而且就會發生在不久之后!”

  這番話劉禪說的是相當肯定,根本就沒有半點余地,反而好似他已經預見到了曹孫之戰再次開啟的情景一般。

  然而若只是說話語氣堅定就能讓人信服,那劉備現在也就不用坐在這里跟劉禪商量事情了,直接了當的準備好怎么北伐不就完事了。

  “禪兒你的意思為父我聽明白了,可有一點你卻要知道,曹操是曹操,而曹丕是曹丕,二者雖為父子可終究不是同一個人,遺志這種東西沒有個實際要說曹丕真的會對江東抱有仇視,那為父相信。

  可要說曹丕會因為其父的遺志抱憾而就偏偏要對江東下手,直接輕啟戰端,那為父卻是有些懷疑了!”

  劉備自是將心中疑惑說出,因為劉禪的道理在他眼中并無全信的理由,也完全沒有徹底能夠站住腳的部分。

  合理的懷疑也完全是在正常的范疇,畢竟但靠著曹操一代的仇恨就想讓曹丕也一樣對江東過分敵視乃至直接侵攻,這在劉備看來是極其不智的行為,更別說是套在一方諸侯的身上了。

  聽到老爹的質疑,劉禪不慌不忙的答道“父親您有所不知,曹丕此人初等魏王寶座,正是需要確立自己威勢之時,而完成先王的遺志這可謂是一舉數得的好事!

  一來是震懾四方以示他曹丕并不好惹,二來也能夠借此讓那些曹操麾下的老臣誠心拜服,更兼之天下太平已久而曹丕野心卻未熄,這一點不僅是曹丕怕是父親乃至孫權都有同樣的想法!”

  “我兒之言確實在理,然而你又怎么確保他曹丕一定會引兵針對江東,而不是于我荊州動手呢!”

  雖然劉禪的解釋沒什么問題,可單單孩子考這一點卻不能讓劉備放下心中所有的疑問。

  “這便簡單了,父親您想想,是一個多次交手不說知根知底但也了解甚多而且明眼看來威脅更大的江東值得出兵,還是一個早就未曾有過交鋒不知內情甚至地域人口在表面看來都不足為懼的益州更可怕呢?”

  劉禪笑著說出這番話,可聽者劉備卻是翻了翻白眼顯然不是那么滿意。

  畢竟劉禪這雖然是實話沒錯,可不好聽就是不好聽,總不能劉備聽完還要拍手稱快吧……

  “道理是這么個道理……只是……”

  雖然聽完了劉禪的一番解釋,可這件事說一千道一萬還只是猜測,可信而不可盡信,哪怕說這話的人是兒子劉禪,但劉備也不可能就這樣徹底的堅信荊州無戰事的。

  劉禪自然能夠看出來老爹的猶豫,他也并沒有覺得單靠自己的一番話就能夠讓老爹徹底相信曹丕回去針對江東開戰。

  要是天底下的事真就是自己動動嘴皮子就能夠料算確定的話,那這紛爭亂世豈不早就可以平定了嗎,怎么可能還需要步步謹慎運籌帷幄到現在呢。

  所以劉禪接下來要做的是讓老爹相信自己得判斷,而所憑借的卻依舊是他的猜測!

  “父親,不如這樣吧,您與我打一個賭,賭注便是孩兒這猜測是否準確如何?”

  聽到這話劉備笑了,顯然是覺得兒子有些天真了“禪兒你說打賭,贏了讓為父相信你的判斷,難道這天下還有什么是要比曹孫兩家開戰還大的事情,能夠擔得起這樣的賭注不成?”

  “嘿嘿……”劉禪咧著嘴不厚道的笑道“父親,您這就不用擔心了,兒只問您一句話,賭還是不賭呢?”

  劉備挑了挑眉看向一臉微笑的兒子,心中思索一番便毫不示弱的說道“行啊,那禪兒你且說說看這賭局具體是什么吧,讓為父看看,這天底下還有什么是要比兩方諸侯大戰更加驚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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