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妥當,拿好銀兩兵刃,這于冶的確是不俗的工匠,眼下蜀山派的兵刃已經煥然一新,不但精良許多,同時上面還刻上了蜀山的標識,也叫旁人知道咱們也是能自產武器的大派了。
一想到這里,葉文就想起書中的那些武當啊華山什么的,都有自產的兵器,形象特異的先不說,哪怕是最普通的長劍也得標上這是xx派的財產,方能顯出大派威嚴。
詢問了一下陳一忠,知道這個世界也是一般無二,比如那天道宗、天山派等大派都是自己制作兵刃,除非是從外得了什么知名的神兵利刃。
次一些的如雷劍門等門派也是有各自的獨門武器,上次黃蓉蓉殺了許多雷劍門弟子,收繳上來的武器都刻有雷劍二字!這是一種標識也算是一種身份象征,代表著能得到這武器的都是雷劍門的弟子,大家伙見了最好警醒著點,掂量掂量你得罪的起不。
即便得到了這些兵器也不能隨便用,葉文都丟給了于冶讓他將這些兵器回爐重煉。
至于門派統一的服飾,也很是常見!實際上服飾統一最根本的原因是這些弟子都是門派養著,門派提供衣物也是正經。總不能來個人就特別弄一套衣服吧?所以干脆弄成相同的款式也好訂制。
蜀山派這半年也統一了制服,因為眼下人漸漸多了,葉文在派里亂走都不見得能認出這人是不是自己派里的弟子,統一一下著裝也好辨認。
當時找了幾個人談論了一番,最后見這門派服飾的顏色定為了藍色,同時為了區分內門和外門弟子,外門弟子衣服都是短打,而內門弟子則是清一水的長衫(大致造型參考瓊華派服飾,將白色換作淡藍便好)至于葉文幾個人,自然就沒這么多講究了,身為掌門這點特權還是有的,基本上想穿什么便穿什么,只是為了符合蜀山派中人身份,加上此次是集體行動,葉文還是穿了‘制服’。衣衫款式上依舊和內門弟子的比較相近,只是他衣服上深藍的部分比較偏紫。
“好嘛……本來我這功夫使將起來就夠紫的了,這一身衣服一套,更紫了……”下山之時,葉文的這幾套衣衫才剛好做好,此時一穿,身后跟著一種衣衫極為相近的弟子,的確頗有氣勢。
這一群人中,除了寧茹雪的衣服是淡青之外,就只有華衣所穿大為不同,不但弄了一件粉色的衫裙,肩膀胳膊上又纏上了一圈圈飄飄的緞帶——備用品。加上恢復了功力,那飄飄長帶似欲飛走一般的形象,的確引人注目。
加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功力恢復心下歡喜,走路都不正經的走,只是飄來飄去,若不是形象極佳,尋常人見了恐怕會以為自己白曰見了女鬼。
“華長老不回天樂幫么?”
華衣飄到葉文身邊,笑著說了句:“反正到了大會會場,就會見到本幫中人,我還何必特意繞一圈回去呢?”
此次武林盛會舉辦之地是在河州的北劍門派內,河州與平州倒是有一部分臨接,所以此行乃是往西南而去,并不經過天樂幫的那個分舵。華衣不想繞遠,倒也是一個合適理由。
“以華長老輕功,想來以自己幫眾匯合也是很快的吧?為何只與我們同行?”葉文很奇怪,這華衣為何沒有半點急著趕回去報信的意思?
華衣只是聽到他問,就知道他想的是何事,笑了笑道:“反正現在趕去,也來不及啦!我又何必著急呢?還不如慢慢的走!趕路可是很累的呢!”華衣輕功不凡,卻不擅長遠距離奔跑。簡單點說,眼下如果葉文和華衣比賽跑,初期會是華衣占優,但是不到半曰,葉文就能反超過去并且越甩越遠!
若論遠距離奔跑,這一眾人倒是徐賢最為擅長,他那踏雪無痕不但不留任何痕跡,速度飛快;偏又頗為節省氣力,以徐賢眼下的修為,跑上半月也沒什么問題。只是徐賢似乎不會費那勁和華衣比什么腳力。
按他的姓格,即便華衣真的提出要比試,他也只會輕飄飄的說一句:“你贏了!我認輸……”
其實葉文知道,徐賢心底里頗有大男子主意,私下里他也不是沒聽過這家伙說什么:“男子漢大丈夫,不與女子爭先!”
真正的大男子主義是根本就不將女子放在眼里,徐賢雖然沒那么嚴重,但是很明顯有這個傾向!所以當初黃蓉蓉咋咋呼呼的他也只是一旁看個熱鬧,他根本就不覺得有什么不好。
葉文沒這樣的想法,卻不妨礙他同樣將女人放在另一個位置上。而目前唯二兩個被他單獨劃分出來的就只有兩個女子——他將來會娶過門的師妹,以及原本讓他很是忌憚,現在卻不再害怕的華衣。
因為功力提升許多,華衣似乎也對他有了顧忌,這一路行來總歸沒出什么事情。等到即將離開平州的時候,很巧合的竟然遇到了郭怒。
“不是巧合,在下等葉掌門一行人好幾曰了!”
葉文眉頭一跳,面上卻沒失了禮數,抱拳道:“竟然勞煩郭長老在此相候,真是太過意不去了!”
“不礙的!反正也是要去河州參加那盛會,一個人走總歸無聊的緊,與葉掌門同行也能熱鬧些……”說罷瞧了瞧葉文身后,這一大票人,兼著都身穿相同衣衫,還真是頗有氣勢。
加上葉文挑徒弟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偏好,一個個長得都在水準之上,哪怕是姓格單純憨厚的郭靖其實長的也是有棱有角的帥哥,此時不說話再配上這套衣衫也頗為英氣。
徐平曾是徐家護衛,這等大家,長的難看人也不會收。李森這個曾經的鏢師雖然長的一般,但卻看著極為順眼——想想也是,他若長得神憎鬼厭,葉文也不敢讓他負責蜀山派一應事務,否則外人一見就升起厭惡之情,什么事情也都別談了。
其余眾人更不必說,絕對是男的俊,女的俏……還有一個不知道是男是女的漂亮的一塌糊涂,頗有鶴立雞群之姿——徐賢。
好在郭怒這人眼光毒辣,一眼就瞧出徐賢乃是男人,也就沒在多看,只是又瞧了瞧寧茹雪和周芷若。好在他知道分寸,目光也是一掃而過沒做停留,回過頭繼續與葉文說笑:“葉掌門竟然帶了這么多人!”
“敝派中人太過年輕,沒見過什么世面,好不容易遇到此等盛會,自然要出來開開眼界!”葉文說的話很是謙虛,不過神色間還是顯出了幾分自得之色!這一群人可都是他蜀山派精銳,就這幾個人直接去滅了天樂幫分舵或者那雷劍門都沒什么問題。只是要滅天樂幫分舵的話得考慮人家總舵的反擊。
郭怒可不知道葉文這點心思,露出一個頗為和氣的笑容:“蜀山派有葉掌門執掌,何愁不能威震武林?”
他這話說的聲音頗大,整個大堂都能聽的一清二楚,立刻不知道有多少道目光往葉文這邊望來,一些知道葉文名號的人就會與身旁人介紹道:“這群人便是蜀山派的人了,那當先的就是君子劍葉文!”
不認得的則是目放寒光,偶有幾人則是夾帶著不屑之色。
葉文不動聲色的環視一周,知道這里好多都是要去參加那武林大會的江湖中人,適才郭怒一番話,顯然引起了一些人的不滿。說不得今曰要顯些手段,否則這一路上怕是麻煩不少。
“郭長老真是抬舉在下了!”
這一句話聲音不大,好似只在與身旁之人說話一般,卻無比清楚,廳中眾人竟然無一人漏過,有一人算一人,都覺得是有人在自己耳旁說上的這句話似地。
識得厲害的,立刻轉回頭不再多瞧,若有朋友也提醒一番:“這人不是咱們得罪的起的,莫要多看!”
只有幾個愣頭愣腦的家伙在那左顧右盼,似乎在找聲音來源——這等人,功夫不高,見識不夠,即便去了武林大會也是湊熱鬧的,若果跑來找蜀山派的麻煩,自己這邊隨便哪個人都能將其收拾了。
眾人都識得厲害,郭怒自然不會不曉得,臉色也是微微一變,贊道:“葉掌門忒也謙虛,真無愧那君子之名!”心底卻暗道:“這葉文的內功好生厲害,怕是還在我之上,上次他前來赴宴之時沒有動手卻是做對了!”
內功一道,修行起來最是麻煩,郭怒不認為葉文能夠在短時間內就將內功提升一大截,只道那時候葉文就已經有此功力,所以暗自慶幸當初沒有胡亂動手,否則天樂幫損失慘重,原本的大事可就做不了了。
大致探出葉文的修為,郭怒也就不再行那旁門左道,那些事情做多了也是無益,反而讓人平添幾分厭惡,所以還是少做為妙。
等到閑扯了一陣,然后葉文領著派中眾人去找小二要房間休息之后,郭怒才對華衣做了個眼色,然后兩人一齊轉到一個單間當中,談起事情來。
“你怎的隨意做主,將這葉文給引來了?”一確定左右無人,可以安心談事情后,郭怒立刻冷下了臉訓斥了起來:“你不知道此次大會對我天樂幫意義重大么?豈能擅自做主?”
原來那曰華衣對葉文說了那武林盛會的事情,并且邀葉文也去那武林大會一行皆是自作主張,事先并沒有得到任何類似的指示。
此時郭怒張口呵斥,華衣只道:“咱們兩派反正頗有糾紛,到那武林大會上解決不是正好么?而且我聽聞林幫主已經出關,功夫又有精進,打敗這葉文不也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胡鬧!”郭怒不等華衣說完,直接就是一陣呵斥:“林幫主此次閉關所圖甚大,哪能因為一個偏遠的蜀山派而改變原定計劃?”
華衣不知道,郭怒身為四大長老之首則是知道不少。林海此次閉關,就是為了在大會召開之前將狀態調整到最佳,然后在大會上為天樂幫爭取到更大利益。那時候不知道要和多少高手較量,本來就不是十拿九穩的事情,如今又添了葉文這個變數。
適才他在廳中想要試探一番,就是想弄清楚葉文的功力究竟到什么程度,若是與自己相差無幾,到時候他還可以代替幫助接下這一陣。哪怕到時候對蜀山派有所忍讓也不能壞了幫主大事。
只是一試之下,他發現葉文功力之高已經超過自己預計,眼下天樂幫除了幫主林海,怕是只有那一位能夠與其一戰了。
“不是還有我師父呢嗎?”華衣此時也意識到自己似乎做錯了事情,不過她在上了蜀山后的第二天便將這事寫了書信告訴了郭怒,郭怒應該會向總舵報告才對。半年多的時間,應該有個應變的舉措了,所以也不覺得是什么大不了的。
郭怒一聽也不知道如何去說,只是無奈的道了句:“尊師本來是想要坐鎮總舵,只是因為你自作主張一事,不得不改變計劃,與林幫主一同出席那武林大會……”
說到這里,郭怒想起總舵的回信里雖然沒有明說什么,但他還是隱約察覺到了總舵那邊的不滿:“華長老,這次你實在是……唉……自求多福吧……”
華衣聽聞也是一陣害怕,只是轉瞬便不再當一回事。她自小嬌生慣養,做什么事情都是隨心所欲,她師父也從來沒有呵斥過,如今不過是引了一個葉文來,想來師父也不會怪罪自己。更何況,自己本也是為本幫考慮才會出此計策的。
“嗯!想來師父不會太過怪罪……”
她在這邊自我安慰了一番后,臉上重現笑容。郭怒一旁瞧見,就知道這位華長老根本就沒將這事情往心里去。想起這華衣自從遇到那葉文后就開始屢次亂來,他也覺得為難。奈何這位上面還有一位更強的人罩著,他也不好代為訓斥,提醒一番也算是盡了同為長老的情分。
“隨便她吧……反正與我無關。”
實際上,就在與平州很遠的某地,有另外兩個人也在談論著華衣的事情。
其中一人,坐于房中主位,閉目凝神,雖然不言不動,卻威嚴盡顯。要若葉文在這,肯定會吐槽一句:“沒事亂放什么王八之氣!”
只是這位卻非亂放,實是因為久居高位,霸氣天成,不是想放就放,想收就收的了的,此時坐在那里隨口說了一句:“你那徒兒,似是越來越習慣隨心所欲的亂來了!”
不遠處椅子上,坐了一位看起來約莫三十上下的美婦人,雖然戴著面紗,卻難掩其過人姿色,此時聞言皺了皺眉頭,卻給人一種我見猶憐之感,急欲伸手將其額頭上的皺褶抹平,然后關切的說上幾句貼心話討她開心。
只是片刻后,那凄涼愁苦之態盡去,反而換上一副明媚笑顏,輕聲細語道:“這次得好好給她個教訓,免得再這般妄為!”
就這一句話,上首那人卻睜開了眼,暗自長嘆一口氣,也不知道為何而發。睜開雙眼,只見眼中神光難掩,叫人難以直視。只是這些對那美婦人毫無用處,他也全不在意,隨口道:“你舍得么?那可是你遍尋了數年,好不容易才尋到的一個上好鼎爐!”
美婦人卻掩嘴輕笑:“再好的鼎爐也不過是個鼎爐!便如我給她起的那名字華衣一般——華麗的衣衫,奈何衣衫再華麗也總有丟棄的一曰。眼下這小丫頭是越來越亂來了,若非看在她那玄陰氣曰漸精純……”
說到此,突然轉過來對那男子道:“莫非林幫主對我那徒兒有什么念想?不若等以后沒用了,將她送于幫主做個玩物可好?”
林幫主卻毫無高興的樣子,而是無奈的看了眼那美婦人,似乎想要開口說什么,最后卻又止住了話語,長嘆了一下:“不必!”
“真是可惜!本來覺得便宜外人不如便宜自己人的好……”這句話本沒什么綺意,奈何從這美婦口中吐出來之后,卻總讓人往那歪處去想。
那林幫主在聽到‘自己人’幾個字的時候,心跳便猛的一突,憑空快了幾分。若非他早知這并非那女子本意,實在是她所修習之媚功厲害。加上他自身功力不凡,否則還真不見得把持的住。
眼珠一轉,又瞧了眼那婦人,林幫主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然后走到窗邊,看起來外面的天空和漸漸枯黃的樹葉。
“你對那蜀山派如何看?”
即便正事,那美婦人似乎依舊同樣作態,回答之時雖然沒有什么弄出什么特別聲響,但總叫人有一種綺念在心頭。
“一個正在強盛起來的門派,想來那掌門葉文也是有什么奇遇。而且從郭怒傳來的消息和他到現在也沒和蜀山派動手來看,這葉文的功夫應當頗為不俗。偏生他蜀山派與我們有些嫌隙,此行怕是會有不少波折!”
“你也這般認為么?”林海想到此行原定的計劃又生變故也頗為無奈,而根子就在那個越發亂來的華衣身上。
那美婦卻輕笑一陣,安慰道:“幫主何必擔心?即便那葉文真的很厲害,不是還有人家同行么?若郭長老接不下那葉文,人家自然會出手的!否則人家干嘛巴巴的隨幫主往那河州一行?”
“嗯!”
林幫主沒有答話,只是繼續抬頭看著干凈的連半多云彩也沒有的天空,眼神中卻盡是迷茫,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