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隱村。
到處都是包著白頭巾的行人,無論男女老幼,普通村民亦或是忍者,所有人都包著白色的頭巾。
特殊的地理環境造就了砂隱村特殊的文化風俗。
入村隨俗,為了不惹人注目,龍樹頭上也纏著白色的頭巾,不過他不是很喜歡這種束縛感,就連忍者的戰斗服他都覺得過于拘束,所以才會常年穿著那一身緋色的和服,寬大舒適。
這一點上,曉組織的繡著團團紅云的風衣也挺不錯的,內間穿著寬松的里衣,外面風衣一罩,同樣舒服。
為了盡快擺脫這讓人不悅的束縛感,龍樹腦海中勾勒出那粗陋的地圖,和視野中所看到的那幾座標志性的建筑物一一對應起來,三秒鐘不到的時間,確認了前進路線。
穿過大街,行經小巷,龍樹真的就像是從小生活在砂隱村的村民,以無比悠閑的姿態,矯捷迅速的步伐漸漸走過了村子人口密集的區域,來到了靠近高聳峭壁的荒郊地帶。
周圍的建筑物越來越少。
路上的行人也變的寥寥無幾。
前方,峭壁下,是一條漸漸爬升向遠方高處的坦蕩通途。
龍樹嘆了口氣,難怪這地方會如此難以靠近了,就這一望無際的野地,想要藏身也無處可藏,至于說地下······呵呵,地下十有八九是重點監控區域,在地上走未必是間諜,一旦鉆進地下被發現,那絕對是妥妥的有問題。
“希望這次別鬧出來太大動靜。”
上一次,他去云隱村盜取琥珀凈瓶,結果被發現了行蹤,當時好一場惡戰才脫身離開,琥珀凈瓶還好說,東西就在那兒,到手就能離開,但是這一次他想要的東西卻并不具備實體,想要入手還需要費些力氣,如果鬧出太大的動靜,這次行動恐怕就很難如愿了。
起腳繼續上路。
很快,龍樹來到了峭壁下,站在這里,看的更加清楚,蜿蜒的山道依附著峭壁盤桓而上,能看到遠處道路的盡頭似乎是一個很模糊的山洞,根據他調查到的情報,目標人物就隱居在山洞中。
沿著山道往上走。
龍樹做好了應對襲擊的準備,不過一直走到山洞前也沒有遇到任何襲擊,似乎這路上根本就一個人都沒有。
一個護衛都沒有,這種事是不可能的。
與其說是無人在,不如說是此地的護衛們沒有對他下手。
他看見了隱藏在山壁中的查克拉遠去,估計是來山洞報信了。
“既然來了,就進來吧!”
有些沙啞、低沉的女性的嗓音從山洞中傳了出來。
龍樹唇角微微翹起,當下抬腳走進了山洞中,也不畏懼陷阱或者埋伏之類的東西,對如今的他而言,等閑陷阱根本沒有任何用處。
山洞內部空間極大。
穿過不長的甬道,龍樹就看見了一片極為空曠的空間,一個身著黑衣,灰發披肩的老婆婆坐在水池邊,手中握著一根長長的魚竿。
正在垂釣。
在山洞里面釣魚······龍樹一時間也是無語了,特么這個行為本身有多么的古怪且不說,只是這山洞中居然會有這么一座面積頗大的池水,從清冽的水質上來看,應當是活水,并非是人工蓄積的死水。
對此,只能說此方世界的老天爺當真是鬼斧神工,雕琢出來如此之多的奇妙之地。
“小子,你來這里做什么?”
垂釣的老婆婆一動不動的望著清澈的水面,看都不看龍樹一眼。
“你應該不是我砂忍的忍者······你是間諜?巖忍的?木葉的?還是霧忍的?”
“我不是間諜。”
龍樹伸手解開了頭上的頭巾。
“我是為我自己來的,并沒有任何人或者勢力在背后指使我來找你,砂之千代!”
“嗯?”
意外的回答讓好似木偶般不動彈的千代婆婆動了起來。
她微微轉過頭,看向了龍樹。
她隱居在這山洞中已經有些日子了,前不久幫四代風影羅砂將一尾封印進羅砂剛剛出生的小兒子我愛羅體內,大概是睹物傷情,看著和她的孫子蝎一樣有著一頭漂亮紅發的我愛羅······她感覺到了深深的疲憊和倦意,于是干脆退隱了下來,來到這座山洞隱居。
這些日子除了她的弟弟海老藏時不時會過來外,也就是她的部下三五不時來一趟,給她帶來一些需要的生活物資以及實驗材料,除此外已經好久沒有人來拜訪她了。
所以,她得到龍樹正朝著山洞而來的消息時,沒有讓心腹護衛將龍樹抓起來,反而是任由龍樹走了進來,心中猜測著龍樹是哪一家派來的間諜,甚至頗有趣味的自己和自己下了賭注,根據龍樹的身份,決定今晚的晚飯吃什么。
然而,龍樹的回答卻在她所想象的所有答案之外。
“哦,不是嗎?那你······咦?”
看著解下了頭巾的龍樹,千代婆婆眉毛倏忽一動,心臟在這一瞬間猛地加速了跳動。
“你·····你······”
她丟掉魚竿,跳了起來,像是火燒了尾巴的惡犬,朝著眼前的兇惡敵人露出了獠牙。
青翠的竹制魚竿漂浮在水面上。
從袖子里掏出來的卷軸被打開了,長長的卷軸上有著足足十個封印咒文。
一上來,千代婆婆就拿出了壓箱底的本事。
“停停停!我不是來找你打架的。”看著千代婆婆那過度的應激反應,龍樹不由得頭痛了起來,急忙出聲阻止,“最起碼,不到萬不得已,我沒準備動用武力。”
“那不就是說,如果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還是會動用武力嘍?宇智波龍樹!”
千代婆婆咬牙切齒的說道,腸子都快悔青了。
她認出來了龍樹。
即便是臉上涂抹著亂七八糟的油彩,但龍樹作為曾經差一點就帶兵打進了砂隱村的頭號大敵,化成了灰估計千代婆婆是認不出來的,但是只靠一些油彩休想騙過她的眼睛。
身為砂隱村的頭號傀儡師,她見的多了那些將自己弄得鬼里鬼氣的年輕傀儡師,一雙眼睛早就練出來了自動去碼的神技。
龍樹臉上的油彩對她而言就像是不存在。
早知道,就不該放宇智波龍樹進入山洞,現在被堵在山洞里,除了兩名護衛,再沒有任何援兵,這要是和宇智波龍樹打起來······勝算實在是不高!或者老實說,用九死一生來形容應當更加恰當。
而就在說話間,十具穿著白衣,面目各異的傀儡還是被召喚了出來——白秘技·近松十人眾——這是千代婆婆的壓箱底的手段,十具由傀儡師始祖門左衛門所制造的傀儡。
“······打不打的,怎么著也得在談過之后再說?現在就動手未免太心急了吧?”
龍樹笑容頗為無奈,抬手輕揮,掌中有電光閃過,三枚苦無被打飛了出去。
特么的,他的名聲在砂隱村這邊實在是太壞,三戰的時候殺的砂忍太狠,到現在貌似還都有陰影留了下來。
“風遁,千面風。”
“風遁,烈風掌!”
被千代婆婆叫破了身份之后,藏在暗中的護衛幾乎不帶任何猶豫,直接沖著龍樹動手了。
“當啷啷!!!”
鐵索聲響。
天之鎖隨心而動。
黃金般璀璨的查克拉鎖鏈如龍蛇飛舞,圍繞著龍樹編織出來兩面堅如磐石的金色大盾,輕松的扛住了烈風的侵襲,而且還有兩條鎖鏈毒蛇一般飛竄了出去,將兩名護衛直接五花大綁并倒拖了回來。
防御,反擊,戰斗結束。
快的讓千代婆婆都來不及支援已經落為階下囚的心腹部下。
看著躺在龍樹腳邊被五花大綁捆的死死的部下,以及如龍蛇般起舞的金色查克拉鎖鏈,千代婆婆將十人眾散布在身前,將自己護在后方,心中念頭千回百轉,絞盡心力尋思著破局的方法。
“好了!沒有人打擾,可以談談了吧?”龍樹手指輕輕一彈,除了束縛住腳邊兩個倒霉蛋的兩條鎖鏈,其余的鎖鏈如龍歸大海,迅速的消散回到了手腕上的金環之中。
這是龍樹的誠意。
不過,千代婆婆并沒有散開身前的十人眾。
但也沒有沖著看上去毫無防護的龍樹動手。
“讓我們先談一談怎么樣?我這一次來砂隱村沒打算惹是生非,只要達成了目的,我保證轉身就走,離開這黃沙大漠。”龍樹再次開腔,試著打開話題。
“哼!你的目的?你是將我們砂忍當成什么了?你想要什么就給你什么?”
千代婆婆口氣分外不善。
好在她還有理智,沒有真的打算來一出玉石俱焚的把戲。
“這種車轱轆話就別說了,先談談,先談談再說其他,事情未必就是你想的那么壞。”
“······你的目的是什么?”
沉默了片刻,千代婆婆的聲音從十人眾的背后傳來。
龍樹聞言笑容變的燦爛了起來,立刻道:“我的目的只有一個,你正在研究的那門禁術。”他一開口就直奔主題,不做任何虛假偽飾。
千代婆婆皺緊了眉頭。
又是一個出乎意料的回答。
她所研究的那門禁術······除了身邊的心腹部下,以及她的弟弟海老藏之外,就算是四代風影羅砂也不知道,怎么宇智波龍樹居然知道?
而且那門禁術雖然確實是神異非凡,但其并不具備任何戰斗力,沒有絲毫殺敵效果,對于大多數忍者來說,絕對是雞肋般無用的東西,她有些疑惑宇智波龍樹為何索要那門禁術?
搞不懂的問題如亂麻一樣在心頭翻滾。
“······禁術?你說的是什么?”已經六十二歲的千代婆婆裝傻。
“好吧!玩這手?”
龍樹笑了笑,看樣子這老太太覺得他是在用詐術糊弄人,“你想要幫你的孫子復活他死去的父母······這么說足夠了嗎?”
一記重磅炸彈落下。
炸的千代婆婆心神在這一瞬間都亂掉了!
“你,你,你從哪里知道這些事情的?”
近松十人眾的背后,千代婆婆露出了見鬼了似的表情。
除了海老藏,沒有人知道她到底是為了什么研究這種損己利人的禁術,即便是幫他運送實驗材料的心腹同樣一無所知。
“你對我弟弟做了什么?海老藏他······”
“你的弟弟沒事,準確來說我的情報并非是從你弟弟那里得來的,還有······你的身邊沒有內奸,我只是根據收集到的一些情報推測出來的這一結論,畢竟,我現在和你的孫子是搭檔來著!”
內奸什么的,消息怎么泄露的······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在千代婆婆在聽到最后一句話時,全部都給丟到爪哇國去了。
她的腦子里只有她的孫子。
“你······你說你和蝎是搭檔?”十人眾微微晃動著,不過到最后千代婆婆依舊是控制住了躁動的情緒,沒有露出任何破綻,依舊藏在傀儡們的背后和龍樹對話。
不過,那發顫的聲音足以說明了老太太現在有多么的不平靜。
“是的,我和蝎加入了同一個組織中,作為搭檔一起行動,我就是從蝎那里知道了一些有趣的故事。”龍樹信口胡謅,蝎可不是那種喜歡和人分享一下自己心底傷疤的人。
千代婆婆同樣深知自己那個天才孫子是什么樣的脾氣,她懷疑的問道:“你說蝎告訴了你他父母的事情?”
“怎么可能?”
龍樹攤手,鎖鏈震響,“蝎可從來沒有給我好臉色,只不過,我是宇智波嘛!寫輪眼總是能化不可能為可能!”龍樹繼續像模像樣的瞎扯。
這一次,千代婆婆沉默了,似乎是相信了龍樹的話。
沒辦法,宇智波一族的寫輪眼實在是名氣太大了,任何不可能的事情扯到寫輪眼之上,似乎都能得到合理的解釋,即便是如千代婆婆這樣忍界頂尖的高手也不例外。
“咳咳,扯遠了,總之我這一次來的目的就是為了你研究的那門禁術,只要將那門禁術交給我,我轉身就走。”
龍樹清了清嗓子,將跑偏的話題給糾正回來。
“想要我的禁術······可以!”千代婆婆突然很痛快的答應了下來,龍樹見狀卻是微微皺起了眉頭。
果然,下一刻,轉折到來。
“作為交換,告訴我蝎的情報,你不至于是想著從我這里白白索取一門禁術吧?”千代婆婆冷笑著。
她已經冷靜了下來,現在也不糾結她研究禁術的消息是怎么流傳出去的了,一門心思想著弄到手蝎的消息。
“······好吧!交易,我喜歡各取所需的公平交易,你的要求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