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古禁地內,蒼勁的古木樹枝如扎龍一般伸展四方,每一株老樹 都如小山一般聳入天空。一條條水缸粗細的老藤像是一條條盤山大蛇,每一根都能將一座山巒繞滿,剛健有力。
如果不明底細,看到此地草木繁盛,生機勃勃,一定會以為是一片凈土。但是,若仔細觀察,很快就會發現異常。偌大的禁地,聽不到鳥叫獸吼,看不到蟻蟲活動的痕跡,靜到近乎死寂這一次三家聯手,精挑細選,并沒有帶很多修士,總共不過八十幾 “這片生命禁區最深處有九座圣山,我們三家分開前進,到時各自攀上一座圣山,免得采搭神藥分配不均。”搖光圣地的老騎士徐道凌這樣建議。
搖光圣地總共來了三十幾人,各個魁,偉挺拔,所有人都騎坐在異獸上,都是那種體形龐大、具有蠻力的巨獸。因為,無論是修士還是妖獸,進入此地后,神力源泉都將被禁錮,難以施展神通,肉體越強橫越占有優勢。姜家與姬家的人也都騎著天賦異稟的蠻獸,全都是出于這種考慮。
姜家帶來了二十幾位強者,領頭的那名老人姜漢忠端坐在一頭渾身黑鱗閃爍的魔象身上,笑道:“徐兄此言差矣,此地充滿了未知的危險,我們最好還是共同前進,我想即便只攀登上一座圣山,采摘的神藥也足夠我們三家分配,這么多年來幾乎從來沒有人成功過,我們不能分散兵力。
說完這句話,姜漢忠不經意的掃了一眼葉凡,雙眸中閃過一抹異色。葉凡心中頓時一凜,他對姜家的人分外敏感,兩年前這個世家的騎士將他追殺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搖光圣地的老騎士徐道凌搖頭道:“我覺得禁地中最恐怖的便是詛咒的力量,即便我們所有人都聚在一起,也沒有任何用處,還不如分開前進,或許能夠有各自的機緣。
姜家的老人姜漢忠露出一絲玩味的笑意,掃了一眼葉凡,然后才開口道:“我們姜家只來了二十幾人,人手不足■,有些單薄,想向徐兄借幾個人。
葉凡整個人都被神鐵甲胄覆蓋,連頭顱都被頭盔遮的嚴嚴實實,只留一雙眼睛在外。在這一刻他知道姜家的人認出了他,一定有當年追殺他的騎士在當中。
搖光圣地的老人徐道凌得悉葉凡服食過圣果,比其他人更有能力抵御詛咒,準備利用他采摘禁地內的神藥,此刻發覺姜家的人也想打葉凡的注意,當場拒絕。
姬家的老者姬云峰冷眼旁觀,覺察到前方兩人暗藏玄機,他不動聲色,道:“現在說這些還早,等真正到了禁區深處再做決定也不晚 另外兩家聽取了他的建議,繼續前進。初時,眾人沒有什么感覺當前行十幾里后每一個人都覺察都了異常。
“我體內的神力源泉不再涌動,即將消失……”姜家的一名修士最 先驚叫出聲。
“我的命泉閉合了,不再有神力流淌而出。”搖光圣地的一位強者 也變色了顏色。
眾人的臉色都變得很難看,他們的體內不再出現生命精氣,連苦海都在慢慢干涸。
“慌什么,這是早已預料到的事哨■”姜家的老者姜漢忠冷喝道。
姬家的老人姬云峰也開口道:“神力源泉干涸也不要緊,在這里不需要神通,只要能夠抵住詛咒的力量就可以。
此刻,葉凡感覺命泉的活力減弱了一些,但并沒有枯竭,依然在汩汩而流。而金色的苦海,雖然有些暗淡,但并沒有干涸。
“難道荒古圣體的潛能被引出后,可以抵御此地的妖邪力量?葉凡心中自語,難以平靜,眼下他有了足夠硬的底牌,絕對是殺手jil\]o
周毅、林佳、王子文、李小曼、張子陵、柳依依六人也坐在異獸上,跟隨在隊伍當中,有幾名騎士負責保護他們。
當前進二十余里后,不少蠻獸皆嘶吼了起來,甚是不安,其中一頭實力最為不堪的彪竟顫抖了起來,體若篩糠,匐臥在地,不肯再前進。
前方地勢平緩,古樹參天,枝椏如巨人的手臂,伸展向高空「一片蔥郁,看不出什么異常。
眾人小心翼翼的前行,沒有人說話,都手握長矛與利劍,隨時準備發起沖鋒,神通不能施展,眼下唯有如此了。
當前行二百余米,繞過幾株直徑足有二十幾米的古樹,最前方的十幾頭坐騎全都人立而起,將上面的修士掀翻在地。
在一株古樹的背后,一具雪白的骸骨筆直的站在那里,面對著眾人,透發著一股妖異的氣息。所有騎士全部后退,握緊手中鋒銳的長矛與利劍,遙指前方。
“沒有生命跡象,沒有神力波動,只是一具骨架而已……”被坐騎掀翻在地的幾名騎士大步走了過去,掄動手中的長刀當場將那具骨架劈散。
然而,讓人驚恐的事情發生了,骨架崩碎的瞬間,幾名騎士全都慘叫,他們身上的神鐵甲胄原本光華燦燦、刀劍難損,但是此刻卻在快速暗淡,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響,不斷龜裂,最后像是腐朽的老樹皮一般,快速脫落了下來。
那幾名騎士雙目深陷,血肉干枯,如塵土一般簌簌墜落而下.他們像是穿越了歷史,經歷了數千年的時光,轉瞬化成飛灰,只留下一具白骨架,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后退,姜家的老者姜漢忠大喝,道“所有人都不要靠近 眾人感覺到了一股妖邪的力量,快速向后退去,那些坐騎更是不安的咆哮了起來。
剛才那一幕實在讓人心懼,七條鮮活的生命眨眼間化成灰土,徹底消逝,這樣的死法令在場眾人脊背冒寒氣。
前方一片寂靜,并沒有再發生什么,只遺下七具白骨,連他們身上神鐵甲胄都崩碎了。
姬家的老人姬云峰喝道:“遠遠的繞過去,如朵冉發現異常,誰也不要妄動 當穿行過這片古木林后,一名騎士突然恐懼的大叫了起來,道:“我的手”
他本是一名年輕的修士,但是此刻他的手掌卻粗糙無比,皺皺巴巴,徹底失去了光澤,他當快速將頭盔摘下,顫抖著摸向自己的臉,當場慘叫了起來。
眾人無不驚悚,此刻這名騎士滿臉褶皺,白發蒼蒼,身軀佝僂,生命活力銳減,幾乎快老死了。
旁邊,另外幾名騎士也全都發出蒼老的聲音,恐懼的大叫了起來,同樣的事情也發生在他們的身上,每一個人都老眼渾濁,性命將不保。
“為什么……”其中一名騎士身軀佝僂,顫顫巍巍,眼中的神采漸 漸暗淡,而后噗通一聲摔落下坐騎,徹底老死。
片刻后,另外幾名蒼老的騎士也都斃命,墜落在地,他們死不瞑目。而他們的坐騎也都在快速衰老,不再強健有力,全都瘦骨嶙峋,像是得了一場大病,但這些異獸終究比人類壽命長,沒有老死。
葉凡注意到,死去的人都是不久前接近白骨架,坐騎受驚、被掀翻在地的人,這讓他心中凜然。
搖光圣地的老騎士徐道凌沉聲提醒道:"生命禁區的可怕可見一斑,所有人都不要再大意,絕不能貿然行動。
這一路上很沉悶,沒有人說話,所有人都心緒不寧,不能預料生 葉凡騎坐在蠻獸上,仔細的觀察山地間的草木,他心中難以平靜,競發現了很多靈藥,都是那種上了年份,也不知道生長了多少歲月的藥草。
一株龍舌草綠光閃爍,像是翡翠雕刻而成,幾乎不能稱之為草,快長成碧樹了,高能有兩米,草心如_條碧綠的小龍吐出舌頭,光華點點。
而不遠處的一個湖泊中,一株玉蓮更是光華燦燦,碩大的蓮蓬中九顆蓮子大如雞卵,晶瑩剔透,碧綠如五、,隔著很遠就能夠聞到沁人心胖的馨香。
不過眾人根本沒有停留,他們沒有多余的時間可以揮霍,不然就是能夠成功登上圣山,采摘到神藥,也要生命力枯竭而死,走不出這片禁妯lo
姜家的一名騎士騎坐在一頭通體赤霞閃爍的蠻獸上,來到葉凡的近前,與他并騎而行,以極其微弱的聲音嘲諷道:“怎么不逃了.兩年前你不是跑的很快嗎,急急如喪家之犬……
葉凡掃了他一眼,道:“我覺得你比較像忠誠■的狗,兩年多過去了,還能聞出我的氣味。
“嘴巴倒是挺硬,不知道當我慢慢宰割你的時候,你還敢不敢這樣說。”這名騎士淡淡的冷笑逛:“我聽說你根本不能修行,真是人愚膽大,到時候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你就這么確信,吃定了我,讓我死無葬身之地?”葉凡很平靜,
沒有一點怒意。
“你想讓搖光圣地庇護嗎?不要白日做夢了,到時候乖乖的替我們去采集圣藥,說不定能留下全尸勺我想你心里應該清楚的明白,我們不可能讓你活著離開。”這個名為姜峰的騎士露出森然殺機,道:“當然,我可以給你給一個痛快,只要你將那宗重寶交出來,我會讓你毫無痛苦的死去。
“你不覺得這些話說的太早了嗎?”葉凡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在這荒古禁地中,不到最后一刻,誰生誰死很難說啊,說不定我會擰斷你的脖子。
這個名為姜峰的騎士輕蔑的掃了他一眼,道:“縱然我的神力源泉暫時干涸了,但是殺死你卻跟踩死一只螞蟻沒什么區別,不用費任何力氣。
“你倒是很自信。”葉凡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沒有再說什么。
姜峰臉上帶著殘冷的笑意,陰森森的開口道:“當初追殺你的五名騎士有三人都在這里,我們很想再追殺你一回,當然這一次的結果肯定不一樣了。
深入生命禁區上百里,九座圣山終于出現在視野中,并不是多么高大,但是卻氣勢磅礴,帶給人以無盡的壓力,仿佛九天十地橫在前方。
“那是一一一一r一”
所有人都忍不住倒吸冷氣,感覺頭皮發麻,九座圣山環繞成的無 盡深淵中,有數不清的白骨架爬了上來,密密麻麻,雪白一片。
“怎么會這樣?”所有人都感覺毛骨悚然。
“他們多半是六千年前的人……”姬家的長老姬云峰,臉上充滿凝 重之色。
搖光圣地的老騎士徐道凌點了點頭,沉聲道:“不錯,應該是他們,當年那個仙門圣地在荒古深淵殞落了無盡的強者,是那些人 葉凡也感覺渾身冒寒氣,在這一瞬間他想到了老瘋子,滿山的尸骨應該都是他的同門故友。∫禾完待續,如欲知后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