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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晉級獎勵

  薛通腰間玉牌驀地一震,嘟嘟響起,印顯出一行小字:“薛通,明日隨我至景嵐分堂注冊。”

  洪天佑的傳音符。

  傳音符系玄門常用通信傳話之物,依其等級高低,十至百里內有效。

  收音之人需預先在符紙上留下身份信息,傳音符經法力激發,化作藍光,攜訊息傳至收音人的宗門玉牌。

  薛通來石場首日,即在十張空白傳音符紙上滴血,以利洪天佑傳音召喚。

  薛通法海煉成,穩定一月的消息經層層上報,執事堂接報后安排完相關事宜,通知洪天佑帶薛通參加三月一辦的注冊儀式。

  翌日一早,小夷山場務樓前。

  “薛通!”

  頗為熟悉的聲音,薛通轉身一看,管宏飛正從西面走來。

  “管大哥!你凝成法海,恭喜恭喜!”

  “薛師弟同喜,你花費的時間快我一十三月,令人生畏啊。”管宏飛贊嘆道。

  “哪里,哪里。管大哥穩扎穩打,我倉促急就,還需好好鞏固。”薛通客氣言道。

  “哈哈,薛兄弟功煉得溜,話也越來越會說了。”管宏飛笑道。

  他話鋒一轉,說道:“一年半后的武競大會,才是真正的關卡,進前十才算出頭。”

  “武競大會前十,兩三百人爭搶,不知等到猴年馬月了。”薛通嘆難道。

  說話間洪天佑抵達,二人收聲坐定,洪天佑仔細打量起晉級后的薛通。

  “嗯,比八個月前長高了三寸,身架不小,看上去偏瘦,人倒是老成了很多。”

  “是是”薛通神情恭謙,心想識海長出灰點,養神術大成的事可不能說,通常養神術沒五年絕不可能煉成。

  “今天你還會見到一人,他或許比你更為緊張。”洪天佑笑瞇瞇說道。

  “誰啊?”

  薛通脫口而出,隨即反應過來,猜測道:“陳子雄大哥?”

  “嗯,執事堂當面核驗無誤,他舉薦雜役有功的五十點宗門貢獻方能收入囊中。”

  “哈哈,太好了,大哥的心愿實現,我也算不負他的舉薦。”薛通開心大笑起來。

  “陳子雄馬上就是內門弟子啦!”薛通嘗過透露大哥的甜頭,見機說道。

  “哦?”洪天佑果然眨了眨眼,問道:“陳子雄的六百宗門點集齊,升為內門?”

  “嗯,他人在南山接不了宗門任務,才動起腦筋推薦我做雜役,洪管事的宗門貢獻值也快攢足了吧。”薛通故意問道。

  “天殺的王八蛋!”洪天佑勃然大怒,痛罵起來。

  “煕山玉場死人扣了我兩百點,辛苦十年白干!”

  “這一次我說什么也不答應再攪渾水,新開的玉場不歸我管,你在那若發現什么線索能推翻舊案,重重有賞,獎靈石...靈石五千!”洪天佑直接吼了出來。

  “嗯嗯”薛通、管宏飛互視一眼,嚇得一個字都不敢多說。

  數十里山路很快過去,時隔八月,薛通又一次來到景嵐分堂。

  出乎他意料,冷清的執事分堂此刻熱鬧非凡,十余名雜役興高采烈,正翹首期盼儀式的開始。

  薛通一眼望見陳子雄,陳子雄快步上前,緊握住薛通雙肩,笑逐顏開。

  “薛師弟修成武徒,比我想的快了整整一年!”

  薛通突感一股靈壓逼迫,法海微微一緊,陳子雄外放武徒后期的威壓,試探他法海應力。

  “小師弟法海穩固,貨真價實,我算徹底放心了。”陳子雄雙眉一展,釋然道。

  兩人在廳內一角絮叨,陳子雄道:“你的事我聽傳鵬說起,已然查明,確為陸煥之和黃清在背后搗鬼,讓你受苦了。”

  “托子雄哥的福,僥幸逃脫。”

  “依然不可掉以輕心,煕山玉場并不太平,好在你正式入門,我亦回山,此事當能快速解決。”

  “子雄哥晉升內門弟子的事有著落了吧。”

  “嗯”陳子雄點點頭。

  “內門弟子由后天武者親帶,拜誰為師定了么?”薛通問道。

  “執事堂慕良工堂務有意收我”陳子雄舒心一笑,說道。

  “那小弟先道喜了,嘿嘿。”

  他知宗門職位劃分,云霄宗設執事堂、執法堂、演武堂、藏經閣、聚寶閣、煉器場、煉丹房等部。

  宗門太上、宗主、副宗主、護法、長老之下為各部首腦,執事堂堂務職列副堂主之后,再下為執事及普通弟子。

  薛通猛然想起一事,問道:“陸煥之居然拜了出身藏經閣的長老為師,極其罕見啊。”

  “嗯,賊人走狗屎大運,唐長老久不收徒,有意納徒時恰巧他武徒大成...”陳子雄顯得頗為郁悶。

  他隨即岔開話題,說道:“我事成后找你,你且在傳音符上留下信息,方便聯絡。”

  “十五里內若想傳音于我,可用這些符箓。”陳子雄說完,又遞過來幾張。

  “好!”

  余下無非例行公事,執事堂堂務尤興逐一核驗,十六名新晉武徒悉數通過。

  數十年來,法海混亂不堪,核驗未過者鳳毛麟角,皆大歡喜實屬意料之中。

  薛通注冊為武徒級雜役,領到晉級獎勵。

  以執事堂收到上報那日為準,薛通耗時半年升級,依云霄宗規,耗時不滿一年晉級獎淬骨丹、凝氣丹各一粒,靈石一百,并記宗門貢獻值二十點。

  薛通獎勵多出一倍,體現出玄門依據弟子潛質高低,傾斜分配資源的基本法則。

  “該選免費的武技了吧”陳子雄待薛通領物完畢,笑吟吟問道。

  “子雄哥有何建議?”薛通想聽聽過來人意見,問道。

  “多數人會選劍技刀法。”陳子雄答道。

  “我不喜刀劍,煉的是重武雁翅鎲。”

  “哦?”

  陳子雄一愣,“武器中以刀劍最為常見,不練刀劍,往往學的也是槍、棍、鞭、斧、錘之類,使叉镋者甚少,原因在于小眾類武器的高階技法罕見,將來耗費的心血顯然更多。”

  “嗯,但我實不愿勉強。”薛通不甘道。

  陳子雄笑道:“呵呵,武技終究遠不如法力要緊,修武越至后期,武技作用越小,不必為此太過操心,選自己喜歡的罷。”

  云霄宗一階武器技法齊全,多達八十余種,其中刀劍技法最多,薛通尋來找去,選了本九殺鎲的武技。

  “好,諸事已畢,薛師弟也該去煕山玉場了,修武之途千山萬水,一切小心。”

  “嗯,小弟記住了。”

  林蔭馬道,前后空無一人,道旁巨木猶如一只只撐開的大傘,遮天蔽日,低矮的灌木草叢填補了樹下的空間,即使在午后,依然可見淡淡的氤氳之氣。

  薛通肩扛雁翅鎲,健步如飛,他養神術大成,目力耳力驚人,十丈內一只野蜂飛過的動靜都休想逃脫他的感知。

  一路無事,前方林木漸漸稀疏起來,展露出一片開闊空間。

  半座殘剩的玉石礦山,裸露黑魆魆的巖層斷面,石山正前,灰撲撲數畝大小的空地,零星建筑幾座木屋,一派凋敝沒落的景象。

  “此地廢棄不無道理,觀此景就不像是人呆的地方。”

  薛通徑直走向最大的木屋,他已察覺出屋中有武徒期武者的存在。

  年過五旬的老者,須發凌亂,面憔神悴,睜開渾濁的雙眼,沙啞道:“薛通?你來啦。”

  “這么年長的雜役?”薛通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嗯,在下薛通,請教長…者大名。”

  按理同級武者平輩相稱,但此人年紀實在太大,薛通猶豫問道。

  “夏柏源,我在云霄宗作了三十余年的玉匠,叫我夏匠頭好了。”

  “哦,好的,夏匠頭。”

  “你知道玉場的規矩吧?”夏柏源問道。

  “略略知曉皮毛,玉場按月結算,無需每日計量。”薛通曾查過工單,回答道。

  “嗯,所以說煕山玉場,可是個清閑的好地方啊。”夏柏源眉角一揚,說道。

  “只是我雕刻紋圖不熟,一月七十件不知難否?”

  “不難,待明日人齊,老夫教教你們,練練就會的事。”夏柏源輕描淡寫道。

  “會來多少人?”

  “一共十人。”

  薛通挑選的住所靠近石山,木屋簡陋,唯一的好處是還算堅固,板材厚達七寸。

  薛通仍不放心,連夜拆了座坍塌舊屋,將自己的房子橫七豎八又加釘了一層。

  “五十多的雜役,這怎么可能?時至今日武徒初期?光宗門貢獻也足夠其升至外門,夏柏源真奇哉怪也。”

  他一通胡思亂想,夜半才淺淺睡去。

  厚重的木門砰然撞飛,闖入一只赤面獠牙的三眼牛頭怪,身覆猩紅鱗甲,手中鬼頭大刀滾滾黑光,急斬直下。

  側墻也轟隆一聲炸開,木屋瞬間亮如白晝,轟進一道粗大的雷光。

  薛通識海神念方起,刀光、雷光已到了他面前。

  “轟,轟!”

  薛通體表驀然覆蓋上一層形如實質的金色光芒,鬼頭刀狠狠斬在金光之上,金色光幕像裂開的冰面,無數的裂紋蔓延開來,將鬼刀的斬擊盡數吸收。

  雷光轟擊中破損的光幕,發出清厲高昂的裂帛之音,虛空劇烈為之一顫,猛地爆炸開來,瞬間將整個玉場一抹而去!

  薛通腦中一痛,睜目蘇醒,原來又是南柯一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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