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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 切勿手軟

  “蕭玉兒法器無誤”監裁低沉的聲音滾過擂臺,結束了爭執。

  翁瀟然神情尷尬,進退兩難,幸虧副宗主李冠禹替其打了圓場。

  “翁長老何必與取巧之人一般見識,休息一會,靜觀再定。”

  青陽宗的人離薛通不遠,二十余人擠滿了一座獨立看臺。

  薛通身邊僅坐了蔣中舟師兄妹,他神情木然,心里想的是呂棟光情況如何,車黎二人平安與否。

  青陽宗眾人心雖不滿,卻未敢鼓噪多言,無不忌憚薛通實力。

  翁瀟然眾目睽睽下訕訕離場,蕭玉兒大刺刺往第三把椅子一坐,自己實力如何,連日來早已有數,對李冠禹的說辭,毫不在意。

  前十的爭奪異常激烈。

  入夜,競技場燈火通明,戰至亥時方才暫停,次日繼續。

  一直無人挑戰挑戰,樊如花的先天排位亦惡斗連連,她不曾上場,打算看看再說。

  薛通不放心,連夜拜訪田鈞常,“田常務,武競進入尾聲,東澹人數減少,維持秩序的壓力大減,盟會可否派人速往漭山宗,道院武者失蹤,你們多少有責任查清真相,至少應先看住呂棟光。等蕭玉兒、樊如花比完,薛某去漭遠山。”

  “田某試試罷,胡會長同意的話,即安排人速去。”

  田鈞常匆匆走了,半時辰后回屋,“已遣會務兩名,趕往漭山宗。”

  “聽說盟會請了數十年隱居的茅開宗師鎮場”薛通又道。

  “嗯嗯,茅前輩在大營鎮守,那些欲生事端之人,料想都需掂量掂量了。”

  “你見過茅前輩”

  “田某尚不夠格,未曾一睹尊容。”田鈞常尬笑道。

  “但仍有宵小之徒算計車黎兩人,盟會卻查不出名堂!”薛通不滿。

  “車黎道友或許遇急事離開,道長勿急,見到呂棟光再查吧。”田鈞常想不出更好的安慰,蒼白勸道。

  樊如花上場,挑戰第九的耿博宜。

  她觀察良久,耿博宜貌似最弱。

  “耿長老指教!”樊如花未用惑功,她已盤算好新的戰法。

耿博宜先天后期,持偽寶法器,稍感詫異,名不見經傳的中期女修膽敢挑戰,難道有特別的過人之處  樊如花穿心劍一挺,全力攻出。

  偽寶使用次數有限,耿博宜自希望速戰速決,敵以實招強攻,正合其意。

  他揮劍結實拼了一招,與樊如花各退一步。

  武力基本相當。

  先天武者攻擊手段繁多,耿博宜兩劍用罷,舍不得再用,改而頻施法術。

  樊如花則絮叨不停,“哎呀,耿長老舍不得劍,是擔心降成極品法器么”

  說的正是耿博宜的痛處。

  他愈發有點舍不得起來。

  “樊前輩笑瞇瞇在嘮叨什么”場下觀戰武徒和同伴嘀咕。

  觀戰臺武徒密麻成群,他們極少有機會觀摩先天激斗。

  “莫非兩人認識”同伴瞎猜。

  “長老亟需多制件偽寶,否則多不方便呀。”樊如花穿心劍猛撩,青色劍光將半空飛撲的雷蛟,沖得七零八落。

  耿博宜手鐲急轉,啟用備用法器。

  刀劍合斬,系其引以為傲的手段。

  樊如花法器不遜,鐲中飛出雙劍,輕易化解掉攻勢。

  戰況呈膠著之態。

  不一會,空氣中彌漫一股特殊的氣味,樊如花放毒,袖袋飄出的淺綠毒粉,伴隨移動,持續飛揚開來。

  武場放毒,所需毒粉極多,事倍功半,用此法者少之又少。

  但樊如花乃七煞盟高手,制毒近二百年,存儲的各類毒粉達千余斤之多。

  耿博宜默念法咒,圣光法力護罩將身體保護得嚴嚴實實,隔開毒粉。

  樊如花一陣猛攻,數度撕開耿博宜法力護罩,毒粉多多少少沾上了二人裸露在外的肌膚。

  耿博宜連服三種通用解毒丹藥。

  “耿長老,樊某毒粉配方奇特,通用解毒藥可解九成,時間一長,肌膚毒傷,會長滿惡心的小泡。”

  “賤人!”耿博宜殺意燃氣,揮偽寶激發大招。

  樊如花劍訣一引,回敬婆煞劍“惡鬼纏身”。

  女鬼虛影,迎向直撲上前的青狼影子。

  法寶與圓滿境武技的結合,而攻出的大招。

  虛影實由劍芒組成,并非華而不實,受力擠壓的瞬間改向,外射交叉劍氣。

  女鬼雙爪猛插狼身,青狼亦一口咬中女鬼心口。

  “嘭!”

  大招實力相當,劍光銳氣四射開來,激蕩大片毒霧,霎時彌漫了半座擂臺。

  耿博宜臉上生起水泡。

  并非那種無甚大礙,熱乎乎的水泡。

  麻癢刺痛,流淌墨綠水汁,呈中毒跡象!

  樊如花拋撒的毒粉,含了非常罕見的毒素!

  耿博宜又驚又怒,樊如花一旁吃吃笑道:“我說惡心水泡不能算騙你吧,耿長老小心點,時間一長,臉永久毀容不說,臟腑受損,將來煉功都要大打折扣了。”

  “該死!”

  耿博宜瘋狂上撲,只想盡快結果樊如花,拿到解藥。

  他武不占優,此時豈能得逞,毒素體內快速流傳,愈攻愈慢。

  樊如花瞅準時機,一劍刺穿耿博宜左臂。

  “停!”

  “樊如花勝!”監裁大喝。

  樊如花笑嘻嘻坐上了第九把椅子。

  逆火宮主許楓廷飛身上臺,將一粒正五品的“太和金丹”,塞進了耿博宜嘴巴。

  耿博宜外露的肌膚,綠膿黑血不斷滲出,僅比先前稍緩。

  太和金丹無力止住毒發!

  “望樊道友賜藥”許楓廷強忍怒氣道。

  “樊某解藥稀少,三十萬一粒,服后需靜養一月,用法力徹底逼毒。”

  “道友不要乘機訛詐!”許楓廷怒道。

  太和金丹十萬一粒,樊如花的解毒藥,賣價竟比高一級的從六品的靈丹還貴。

  “宮主想買便買,不買作罷!”

  “樊某還舍不得賣呢!”

  樊如花毒粉混入的特殊毒素,自然是薛通的琴蟲劇毒。

  骨傀已浸泡過足夠的琴蟲毒,薛通將毒汁毒粉分了一半樊如花。

  樊如花改良解毒丹配方,預服后突發毒粉奇兵,大獲成功。

  耿博宜耐受不住,連聲慘嚎!

  蟲毒已發展到危險的程度。

  “哇,什么毒啊,逆火宮主這樣的人物都解不了”場下武徒議論道。

  “樊前輩系玄凌道院的人,說不定是薛院主制的毒,逆火宮解不了正常。”

  “樊美女是薛院主的人吧,毒是薛院主給的。”

  “作死啊!此話若被道院人聽到,你死成肉餅都不夠!”

許楓廷左右為難,若忍辱買了解藥,逆火宮顏面掃地,今后在芝悅,該如何混法  “樊如花,十萬一粒,根據規則,武競勝負已分,下毒者需隨行就市,提供解藥。”西北角監裁,盟會長老歐陽昂說道。

  “十萬不賣!”觀戰席傳來男子聲音。

  薛通!

  “耿博宜所中之毒,需以多種靈丹混和制成,不存在可參考的丹藥,行市價格該由道院確定。”

  “依薛某之見,三十萬都太低!”

  薛通昨夜叮囑蕭玉兒、樊如花,武競時切勿心軟,只管重手出擊,不違規就行。

  “道院不夠狠,打主意的依然未絕,需多用雷霆手段。”薛通說道。

  “薛院主可否看在盟會的面子,便宜賣藥”西北角的盟會副會長,孔銘勛說道。

  競技場內五十余玄門在場,可謂萬眾矚目。

  “孔副盟主既然開口,就...二十萬罷”薛通頓了頓,說道。

  適當給點面色,稍作退讓,仍能大揚道院威名。

  “快,快...我自己買!”耿博宜舉起膿血直流的右臂,哀嚎道。

  后天高階擂臺,半炷香內無人挑戰。

  監裁問過三遍,確定無人,宣布武競進入臺上十人排序戰。

  蕭玉兒穩坐第三,臺下武者情愿挑戰更高或更低名次,沒人找她麻煩。

  但最終排定座次之際,情形即起了大的變化。

  輸家無淘汰風險,膽子變大。

  排名首位的是一中年儒雅男子,看不出任何兇戾的表情,下手卻極兇狠,第一次挑戰便直奔首位,后續又將四人擊飛。

  次席乃一鐵塔壯漢,胸毛半露,一根混金鐵棍先后打斷三人手腳,掃下擂臺。

  蕭玉兒女流之輩,除了法寶扎眼,戰績全無。

  翁瀟然下場后挑戰第十成功,守位至今。

  “本人挑戰蕭玉兒”排名第五的向覺霍然站起,大聲說道。

  他下了很大的決心,打算依靠重器狼牙棒,與蕭玉兒周旋。

  蕭玉兒長吁一口氣,念了幾句心魔禁斷法訣。

  她非為壓抑緊張的心情,而是控制內心激動,不要忙中出錯而已。

  蕭玉兒站定持劍,說道:“那好,蕭某便領教領教道友高招。”

  向覺隔開三丈,狼牙棒重重一輪,劃出一大片耀眼的青光。

  他準備試探一攻,若法寶難敵,再游走擂臺,運動中攻擊。

  索魂劍亮起了七道靈紋。

  向覺揮棒的瞬間,頭頂驀然浮現一個古怪圓形圖案。

  索魂圖!

  蕭玉兒法力遠不如梁,但索魂圖大招的雛形已然煉成。

  隱約繪制惡鬼的淡淡圖案,一下便將向覺罩了進去!

  最近的監裁心中一凜,索魂劍技大招威力巨大,向覺幾無可能抵擋。

  更何況他與梁相識,知道索魂圖的厲害。

但首招即大喊叫停,誰能信服,又如何服眾  就在他閃念的極短瞬間,索魂圖已觸及了狼牙棒揮出的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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