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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無從著手

  向覺面如死灰。

  索魂圖成形的一刻,森然劍氣就讓他感到了冰冷和絕望。

  他的極品護盾剛飛離儲袋,索魂圖已化作百余道交織的劍芒,撕碎了狼牙棒的青輝。

  “轟!”

  劍光耀眼奪目,一閃而逝。

  遍地的斷骨碎肉,向覺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

  試探性首招,蕭玉以最強招法,出其不意結果了向覺性命。

  “爾敢殺吾師侄!”

  一道灰影彈射而出,天縱門護法宋自鳴一把抓向蕭玉兒。

  “宋護法不可!”四角監裁飛撲,意欲阻止。

  宋自鳴先天大成,監裁武階低了一級,慢了一拍。

  蕭玉兒眼前灰蒙蒙一片,她持劍的手臂,仿佛壓上了巨石,竟抬不起來。

  一道更快的青色人影!

  宋自鳴后頸倏然一緊,被薛通三丈外隔空拎起,重重一摔。

  少說斷了七八根骨頭,當場昏死。

  蕭玉兒這才反應過來。

  她百余年未殺敵一人,而今一招干掉同階修士,不禁竊喜若狂。

  “宋自鳴襲擊后輩,因未造成嚴重后果,便饒其不死!”薛通的聲音震耳欲聾。

  “蕭玉兒故意殺人!”天縱門乃芝悅大宗,護法雖重傷昏迷,但余下同門并不懼怕,大聲嚷嚷。

  “蕭某僅發一招,何來故意”

  “要怪就怪向覺不知深淺!”蕭玉兒辯道。

  天縱門人抬回宋自鳴,撿走向覺遺物,持續要求嚴辦蕭玉兒。

  觀戰人群嘈雜議論,亂哄哄直如鬧市。

  七十年前,正是因擂臺上的死傷,引發了五六百人惡斗。

  若非薛通具備碾壓級實力,恐怕天縱門人已撲了上來。

  武競暫停,盟會會長胡塑趕到。

  “向覺主動挑戰,蕭玉兒僅應一招,監裁既未喝停又沒阻止,豈能怪罪于蕭玉兒”薛通振振有詞。

  他早已吃透規則,有備而來。

  “蕭玉兒預謀殺人,看似沒違規,實則早起了殺心,一樣該嚴懲不貸。”天縱門武者大喊。

  “那是爾等的小人之心,蕭玉兒按規則武競,向覺武力不濟,休想賴人!”薛通喝道。

  競技場內的議論,基本就此兩種意見。

  四位監裁始終不吭一氣,說明態度偏向薛通。

  宋自鳴蘇醒過來,氣急攻心再度昏厥。

  盟會武者緊急商議了一陣。

  “暫且裁定蕭玉兒無責,但若有新的證據,天縱門可申請重裁。”胡塑宣布道。

  天縱門人大叫不服。

  “爾等莫要繼續搗亂,實不甘心盡管約架,但薛某需奉勸爾等,勿要玩陰謀花樣,算計玄凌道院者,薛某誓言殺之!”

  薛通話里有話。

  車正群、黎昭卿失蹤,令他心態炸裂,蕭玉兒所為,確系他深思熟慮后的授意。

  天縱門人憤然退場。

  余下的武競索然無味,胡亂斗了兩場,再也沒人提得起興致爭奪排位。

  蕭玉兒排名第三,獲獎兩百萬靈石。

  毗鄰的先天組擂臺。

  樊如花帶毒,奇毒五品丹藥難解,再說她排位不高,又是玄凌道院之人,無人愿向其挑戰,最終獲獎六十萬靈石。

  頒獎禮隆重熱烈,胡塑、孔銘勛笑逐顏開,似乎未受影響。

  千余場武競,死了三人,失蹤兩人,并不算多。

  人群漸散,蔣中舟的神色不怎么自然,“薛道長,我師兄妹在玄凌二十余載,承蒙照顧,感激不盡。而今修煉遭瓶頸之卡,想離山游歷一番。”

  “哦,看看外面的風景,尋求新機緣也好,以后歡迎來玄凌山做客。”薛通說道。

  蔣中舟的心思不言自明,陰暗勢力聚焦道院,車黎即為前車之鑒,如今薛通又得罪了天縱門和逆火宮,不如盡早開溜。

  蔣中舟師兄妹曾爆發激烈的爭吵。

  江彤筌不舍得離開,深覺薛通皆能搞定,廉生桐無明確態度,最后由老大蔣中舟拿了主意。

  江彤筌眼圈發紅,抿嘴不語,朝薛通三人揮手告別。

  薛通點點頭,亦未多言。

  三人坐船,登上博遙碼頭,換乘騖船,直飛漭遠山。

  漭遠主山、萬象峰。

  山門守衛早接指示,一見薛通,立即引往萬象峰后山的議事廳。

  議事廳外,薛通見到岳馳和盟會兩名會務。

  薛通的心沉了下去,三人情緒不高,外加些許不安。

  “薛道長,貧道回宗,毫不敢耽擱,那曾想回來時呂棟光已走了兩日。”

  “據門童交代,呂棟光匆匆回府,收拾小會就匆忙走了。”

  “門童詢問要否留話,呂棟光只說出門一年半載,有事回來再說。”岳馳說道。

  盟會會務接話,“府宅內外俱已仔細搜查,未發現可疑之處。”

  “你們意思呂棟光畏罪潛逃,不知去向”薛通面色鐵青,眸中寒光逼視。

  “嗯”岳馳不安道。

  “薛某想見見門童”

  “帶來了”

  岳馳招呼廳里一個怯生生的武徒。

  薛通詢問半年內有誰到訪,呂棟光去過哪里,最后走時原話怎樣。

  “呂前輩客人極少,僅一執事來過。”

  “呂前輩出門皆當日即回,具體去哪小的不知,臨走前吩咐小的好生看門,他一年半載后回府,倘若執事堂來問,照實答復便是。”門童答道。

  “呂棟光出過幾次門”薛通問道。

  “三...三四次吧,小的記不清了。”

  “執事何時找的呂棟光”

  “二月底”

  門童走后,薛通問起岳馳:“執事堂的人找呂棟光何事”

  “每年的例行公事,問問客卿情況怎樣,有無建言。”

  薛通問不出名堂,呂棟光若偷偷出門,豈會讓門童得知,他當面詢問,不過是察言觀色,看看是否存在說謊的可能。

  “薛某想見見那名執事,另想了解呂棟光在宗門賣場的記錄。”

  “這不大妥當吧,道長僅憑傳聞和崗哨之言,就斷定呂棟光牽涉貴院武者失蹤一案,漭山宗給了很大的面子,提供了足夠多的協助,無法明確呂棟光是案犯的情形下,這般查法,恐不合適。”岳馳說道。

  薛通不好辯駁,轉而問道:“漭山宗掌管客卿事務的是誰”

  “曾辰凱副宗主”

  “呂棟光何方人氏,做客卿前在哪”薛通又問。

  “定州洮城人,岳某查了呂棟光名冊,復制了一份。”岳馳遞過木簡,說道。

  “呂棟光明顯有鬼,但薛某一時無從著手,岳長老將來另有消息,還望及時告知。”

  “請盟會發布懸賞告示,知呂棟光下落,提供線索者,玄凌道院最高賞五十萬靈石。”

  薛通三人,黯然離去。

  玄凌山。

  薛通叮囑溫廣茂,交易會拍賣會取消,坊市照舊,投奔道院的封詠淳等散修,月俸提高五成。

  車正群、黎昭卿的十余屬下,哭得昏天黑地,薛通勸道:“諸位道院暫住,萬勿自作主張外出打探消息,兩年內若無結果,再做打算罷。”

  數日后薄宏喬裝到訪,薛通付罷二十萬,問道:“道友可知其他線索早擒真兇,也好早日兌現百萬。”

  “薄某僅知這些,已悉數奉告。”

  “道友若有新線索,別忘了來玄凌山,另算的賞金勿需擔心,最高總額三百萬。”

  薛通住進修煉室。

  東澹之行耽擱了魂獸升級,薛通總算得空,攤開鬼幡,詠念魔典法訣,黑煙裊裊,修煉室很快變得陰森昏暗。

  一晃數日...

  幡旗突冒紅光,火燒云般翻滾不息。

  薛通灑上半瓶金虎獸血。

  “嗤嗤”

  大股青煙噴發,鬼幡旗竟隆隆轟鳴起來。

  陰森恐怖的氣息劇增,連薛通都不禁打了個寒顫。

  三日光景。

  幡旗轟鳴驟停,火燒云沒入旗面,射出兩道紅光。

  黑暗中隱約一個魂獸影子,猩紅雙目光芒直射,驀然張開大口,將室內黑煙一吸而盡。

  隨即一股更為強大的鬼窒氣息擴散了開來。

  薛通豎起寒毛。

  他神魂道術自啟,才重新有了暖暖的感覺。

  “出去逛逛吧”

  薛通移開室門,黑光一閃,暴猿魂獸已消失無影。

  訓寵室內呼呼聲大作,那是暴猿東躥西跳,飛速移動的聲音。

  薛通割下數斤金虎肉。

  白虎不食同類,除了虎丹,虎肉虎骨、虎血虎牙、乃至金虎皮毛,皆可派作他用。

  獠鷲僅先天初期,數斤宗師中期虎肉,足夠其消化十日。

  薛通修煉室一住兩月,攻克盡武真經第五層的提純精煉之法,真經四倍于三元訣的氣量,終于能物盡其用,有了用武之地!

  “近期沒啥事吧”薛通神采奕奕,問蕭玉兒道。

  “師兄氣色極佳,是修煉有進展么”

  “還好,煉會了一段法訣,有進步。”薛通謙虛道。

  蕭玉兒自東澹一戰,信心倍增,武道追求亦非昔日可比,問了一串修煉問題。

  薛通指點完,問道:“你樊師姐呢”

  “怎么,想她啦”蕭玉兒白眼。

  “是想你好吧,第一個就來見你!”

  “哈哈,薛大道長說話愈發乖巧了嘛。”

  二人說笑幾句,蕭玉兒嘆了口氣,“東澹的事流傳,坊市人氣日漸下滑,樊姐去會場幫忙了。”

  “道院已成是非之地,連盟會也有意不予搭理,只有查明真相,誅滅真兇,才能解玄凌山的困境。”薛通說道。

  “毫無線索,怎么查”

  “世事難料,懸賞告示遍布,總歸有希望。”

  就這樣又過了兩月,玄凌山來了位神秘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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